与此同时。
结束聚会后,简安然跟着张越下楼,另外几名同学搀扶着醉酒的张骆斌回家。
简安然刚要坐上张越的摩托车,耳边响起一声刹车声。
简安然下意识循声看过去,夜色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正稳稳停在那里。
她身子滞住,定定望着车内驾驶位上的人,她隐隐看得出他俊朗冷硬的脸部轮廓,心里莫名有些惊慌失措。
对面车内的人一直锁定在自己的方向,张越也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在察觉到身侧简安然目光里的异样时,张越才觉得对面车内的人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男人你认识?”
虽是问句,张越已在心里断定了简安然认识对面的男人。
如果不是认识,她不会露出那样无措的表情。
贺辰泽开门走出车子,简安然瞪着走近的贺辰泽,耳边是他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心里越加慌乱起来。
她猜测不出他来的目的。
张越看清来人,身后拉过身侧的简安然,低声道:
“你很怕你哥?”
简安然收回视线,对视上张越讳莫如深的眼,他溜了一记口哨,脖子一偏给简安然使个眼色,“怕就上车,我带你走。”
听到张越的话,简安然有些懵,她没想到自己还可以有逃避贺辰泽的机会与权力。
反应几秒后,她急急跨上张越的车。
见简安然上车,张越邪气的笑了下,接着启动车子。
车子正欲驶离,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下车!
又是毋庸置疑的命令语气。
简安然抓着后车座的手,紧了下,身子完全僵住。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
她不能忤逆他。
从反光镜看到简安然的反常,张越侧过头问简安然:“改主意了?”
简安然低垂着脑袋,默默点了下头。
她不想走了,就算走她又能去哪里呢?
难道要彻底离开他,离开那个属于她和他的家吗?
她做不到。
简安然下车,站定在贺辰泽面前,她微垂着眼眸,不看贺辰泽。
贺辰泽深邃的墨眸一直盯在简安然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惨白的小脸上。
又错过简安然看向她身后一脸得意的张越,贺辰泽的眉头狠狠蹙起,放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全拳。
难道他们刚刚是要当着自己的面私奔吗?
看到面前男人目光的凌厉,张越嘴角的笑容微僵了僵,他还是第一次被个男人的气势震慑到。
仿佛他在他的面前无端矮了几分,张越很讨厌这种被压迫的感觉。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尴尬的感觉,还充斥着些许硝烟。
三个人站定许久,贺辰泽叫简安然回家,简安然抬眸看了眼贺辰泽,又回头看了眼张越。
随后跟在贺辰泽身后坐进车里,车外的张越并没有走,而是手里握着手机,等简安然告诉他,需不需要等她。
车内,贺辰泽侧头看她一眼,注意到她身上穿着单衣,身上冻得有些发抖,便关上车窗,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
身体感觉到暖意,本来还在发抖的简安然,手里攥出汗渍,她默默开口,打破尴尬:“哥哥,我今天不想回家。”
目光没有看贺辰泽,而是在看在车窗外踱步的张越。
她竟有些内疚,让张越这么冷的天气在车外等自己。
但是她今天确实不想和贺辰泽回去,她希望张越可以像往常一样带着她出去找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去透气。
她在忤逆他?!
贺辰泽没有作声,幽深的墨眸深了深。
等不到回应,简安然忍不住再次开口:“哥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回应她的是一声轻蔑的冷哼。
“怎么?心疼了?”
言语里有浓重的醋意与怒气。
简安然望向贺辰泽的侧脸,满眼的疑惑,她完全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妹妹就这么喜欢他,为了他不惜忤逆哥哥,甚至让他在外面多等片刻,都会心疼?”
这些莫须有的话让简安然滞住,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一再误会她。
“简安然,”贺辰泽转过头来看她,目光清冷,眸底有抹很深的失望。
他想开口指责她是心狠的女人,居然那么快就忘记了和自己的感情转而喜欢上别人。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那样做呢?
毕竟先放手的人是自己!
贺辰泽虽未开口,简安然却被他眼底的那抹很显然的失望刺痛。
回过神,想起当初贺辰泽是怎样狠狠将她从爱情幻想里踢出来,嘴角荡起一抹讥讽的笑:
“哥哥,你说我爱他,你有证据吗?你说我心疼他,你又没住进我心里,你怎么知道我的心疼不疼!”
“才回国,深夜就急着去其他男人家里私会,简安然,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杨铭宇告诉他,他还真以为简安然在外面的所作所为。
他甚至以为她会为自己伤心难过,如今看来自己竟是她情感路上的匆匆过客。
简安然望着贺辰泽阴沉的俊脸,本就惨白着的脸更加没有血色。
那夜不过是因为笛梵在和她出来逛公园的时候,恰好扭伤脚,由于笛梵伤势严重,她便和笛梵一同去了当时距离最近的张越家。
没想到哥哥竟误会了!
可哥哥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贺辰泽见简安然心事重重不说话,又冷哼了一声:“简安然,你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和男人同居?就没想过以后?”
他不问青红皂白的给简安然扣帽子,简安然头脑一热,脱口反驳道:
“哥哥说得对,我就是心疼他,爱他,既然我那么爱他,和他同居也不是很奇怪的事吧?至于哥哥说的以后,我没想过以后,自认为有大好的青春可以挥霍,不需要想以后,这样的回答哥哥满意了吗?”
贺辰泽凝视着简安然,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过了许久,他移开视线,默不作声,直接锁上车门,启动引擎。
车子开得飞快,如同是离弦的箭。
简安然还没从惊愕里缓过神,由于没系好安全带,身体由于惯性差点没撞到挡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