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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俩正说话呢,齐老头带着儿子回来了,汪敏只能压下心中的话,去抱儿子,儿子小脸冰冰凉的。

齐老头,先跟小姨子打了招呼,又拿出半斤糖果,送了过去,让小姨子拿回去给自己那俩小舅子吃。

汪玲还是第一次,从姐夫手里拿东西回家,打开一看是,酥糖,当时便高兴的跑回家去了。

汪敏有些心疼钱“你哪来的钱买这金贵东西?”

齐老头,神神秘秘的往外拿东西,红糖,麦乳精,三大块布,虽然是陈布料,不过质量好,最小心拿出了一块花布,正红的小碎花布料,非常好看。

汪敏上去扯了齐老头的耳朵,这家伙结婚时把自己的过去都交代了,这是去挖坟了?还是又去偷了?

差点把老齐头的耳朵扭掉,老齐头,谁说他媳妇温柔的?脾气火爆着呢,忙求饶“松手,松手,我真没干扒锅倒灶的事”

汪敏可不信他“这怎么回事?你哪来的钱?”

齐老头忙解释了一遍,汪敏才放过他,她又不是自己老爸,那种固执的人,听了过程之后,觉得一点毛病没有。

两手一摊“交出来”

齐老头,忙把东西上交了。

汪敏“交完没?要我找出来吗?”

齐老头,忙脱了茅屋嘎子,这个是冬天的鞋子,底下是木头底子,上面用草绳编成鞋的样子,里面装上芦苇花,保暖用的,没法子,新中国成立时,农民非常穷的。

汪敏家,算条件,非常好的了,父亲是乡长,有工资的,一月有28元的工资的,冬天,给炭的,虽说老汪头,这货败家,28元的工资,总是每月会花出去个七八块钱的,当时非常穷的,以前的干部,可不是在办公室呆着的,那是每个村里,走来走去,真帮农民解决问题的。

老汪头虽是乡长,可是,以前那边,过几年发次洪水的,老头想修水渠,想修路,想干的事太多,这老头又败家,总是有困难的人需要帮助,他是又出钱又出力的。

要不是老太婆去乡里气的哭,自已男人挣点钱,差点把家里几个孩子饿死了,众人才知道,这败家老汪头,居然是28块的工资,才拿回去四五块钱,有时一分没的,差点把家里娃饿死。

最后,每月给老汪头媳妇儿20块,8块给老汪头,这事才算完了。

老汪头,差点气死,不过也没法子,家里五个孩子,自家2个女儿,2个儿子,外加他老爹留给他的一个弟弟,五个娃,老汪头的老婆子,也算是能干的,拿二十块,养了这么一大家子,老汪头,8块钱,基本上月月败光,老汪有时还要回家吃饭。

所以老汪头,完全失去了家里财务大权,老汪媳妇儿,是真能干,不但是分的义务,干下来了,这个义务工,是国家有事,农民要出人,干活的,没钱拿的。

加上队里挣工分,一样没落下,还带着孩子开了荒地,硬生生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能干的,跟生产队的骡子似的。

老汪头,成天不着家,还是大女儿汪敏嫁人,生了孩子,老汪头,从老太婆手里弄不出钱来,女儿如今住的老院子,是父母的,女儿女婿,暂住可以,自已弟弟大了,要是结婚,那院子要给二弟的,老汪头终于开始存钱了,八块,硬挤个几块出来,想给大女儿买个小院,盖个小房子。

但是,女儿,生了儿子,女婿挣的钱养不了娘三,老汪头各种贴补,加上,这老头,败家败习惯了,看见谁家有事就想管?那八块,月月光,居然是存了个空气。

老汪头痛定思痛,决定要存点钱,给女儿女婿弄块地皮,盖个泥巴房子。然后,走村时,碰见一家,死了男人,带着六个娃,饿成了一把骨头,老汪头,又硬塞过去一块钱,走人了,然后开始后悔,说了,从这家门前过,不进去的,这月省下一块的,只是脚不听老汪头的,他又走进下一家,一家十几口人,战争时,四个儿子死在战场了,剩下的逃荒去了,独留一个老头子,老汪头,丢下五毛钱,认命的在村口买了些粗面粉,盐块,鸡蛋,给送过去了,……所以,这老头能存下钱才怪。

扯远了,扯回来,汪敏同志不错,她打死也不要成为老汪头,那样的人,她要自私的活着,所以,她没觉得自家男人,老齐头这么干,有什么问题,本来想夸一下男人的,但这家伙居然敢藏五块钱,没骂他都不错了。

指挥齐老头,烧水,加了粗盐,土里的东西要煮一下的,这也是规矩,齐老头,并不老,才四十来岁,不过,那时候,条件差,吃不好,又干农活,一个女婿,半个儿,出力活多数是他们两口子的,岳母那老太太可是个死抠的人,活是他们两口子的,粮食却分给他们夫妻非常少,要不是岳父,总是暗中贴补,这三口,如今四口了,活下来,都难。

汪敏一边洗丈夫交上来的东西,一边双眼发亮,东西不多,先是几个银块子,洗了后,雪白,雪白的,小银锭,当时银子可不便宜,能换不少钱了,在是六个小铜板,铜的不值钱,不过,其中有个铜板大小一样,上面刻的什么?完全看不明白,铜钱的铸造上面会刻字的,比如乾隆通宝嘉庆等等,这一个,什么字也没刻,汪敏是识字的,父亲教的,正是因为她认字,比自己的妹妹弟弟学习的好,父亲才异常喜欢她。

汪敏在那儿看,把老齐头吓了一跳,“这个,不是铜的,应该是金的。”

老齐头走过不少地方,黄金是认识的,当时灰乎乎的没注意,还以为是铜的,如今洗干净了,才发现是金的。

这下两口子高兴坏了,金的应该老值钱了,只剩下最后一件东西,洗后,是个绿色绳子,穿着个小银锁,莲花样子,又小巧,又可爱,雕的非常精细。

汪敏一下就想到了女儿,把小银锁,放在土坑上,忙着去找红线了,拿红线编个绳给孩子戴着,正好。

齐老头,看地瓜煮熟了,便拿了碗,盛了一点,开始喂儿子,小孩子饿的快。

完全没发现,那绿色绳子化成一个小绿蛇,钻进女儿小抱被中,缠在了小女婴的手上,一口咬在小女婴手腕上,小绿大眼睛在流泪,挂小七,终于找到你了,小绿消失在小女婴的手腕处,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

汪敏终于找到红线了,让那细细的红线,搓成了粗线,然后拿起小银锁,想剪了上面的绿线换成红线,发现绿线早没了,她以为是老齐头,给剪了的,跟本没多想,穿了红绳戴在女儿脖子上了,好看,真好看。

齐大胜那小娃可不干了,他也要,小孩子都是这样争东西,没法子,老齐头想了想,让媳妇儿,拿红线穿了那金铜钱,给儿子戴了。

当时,农村,别的不多,就是铜板多,基本上家家都有,不值钱,孩子戴着玩的也多,这东西冬天,放衣服里也看不见,好歹把这爱哭的小子,哄住了。

汪敏看着那些小银子,开始合计了“大胜他爹,我想搬去齐家村。”

老齐一愣“为什么?这不住的挺好吗?热热闹闹的。”

汪敏“好个屁,我俩整天累的跟狗似的,还要被我娘,天天骂,吃家里,喝家里的,哄着我爸,占便宜,明明活大多是我们做的,粮食分的最少就算了,你做工的工钱,还要上交一半给我娘。”

汪敏越想越气“我结婚时,有什么?不过一件旧布改的一身衣服,你在看看二妹,打了成套的木家具就算了,居然还有个凤凰自行车,这就算了,还弄了收音机,暖水瓶,成套的盆盆碗碗,毛巾架子,连镜子都有一小面,被子,这么贵,俺娘给弄了两套。”

汪敏越想越气“我们结婚几年了,你还是木工出身,家里连个木头门都安不起,就弄个芦苇帘子挂着,冬天往里面灌风,你存的那木头呢?让俺娘给我小弟打了木头床,还是你给打的。”

老齐头,屁也不敢放一个,心话,那还不是因为我娶了你,我不孝顺你爹娘能行吗?

不过媳妇儿要搬走,老齐头是乐意的,谁想,自己媳妇儿,和自己媳妇儿的青梅竹马一个村?虽然他是相信自个媳妇的,不过那男人长的是真帅,老齐头比不过,万一自个媳妇和他旧情复燃呢?

想到这个,老齐头,忽然想尽快搬走了。

汪敏道“再说这院子,早晚的还给我二叔,他年龄不小了,俺娘说等办完二丫的亲事,就要给二叔说亲呢!以前我们没钱,想搬走也没办法,如今有了这几个银壳子,应该够了。”

齐老头,有些心动了,要不搬家?

又听媳妇儿说“最主要是我们又生了囡囡这丫头,你忍心,丫头连饭也吃不饱?”

这下齐老头下了决心“搬,办完满月酒,我就去齐家村找我二叔,我先买块地皮,开青盖个土房子。”

汪敏“盖瓦房”

齐老头“只怕钱不够”

汪敏“先盖个框子,门窗自已做,能省不少,土砖批,我们自己去拖,能省一半的钱。”

齐老头,这个拖砖皮,是自己和泥,晒砖皮,只需要给烧火的钱,可以便宜一半,但是非常累的,这可是男人的活,再说这活一个人干不下来,他到愿意干,但媳妇儿刚生产,这么重的活,如何做的?

汪敏早想好了,开春就干,她的叫上二叔,叫上她娘,两个弟弟,一个都跑不了,不帮忙,她就不让这院子,看二叔,怎么说亲,她娘说白了,还是非常要面子的人,二叔要是说不上亲事,估计吐沫星子能淹死人。自已父亲非发火不可,自己父亲发起火来是非常可怕的,大弟,二弟没少被揍,连她娘也被打的下不了床过,平常别看她老爹没什么脾气,一但惹着老头子的底线了,老头是非一般的固执。

两口子合计了半天,完全没发现,头上的虱子,床上的小虫,因为小绿的原因,跑的飞快,老鼠都跑没影了,小绿很满意,呀呀个呸的,居然敢咬它的主子,不想活了,好歹,找到挂小七了,不过,这也太小了,好歹在第十世找到了,真的洗魂成功了,那就真的完了。它小绿属于外太空,可不想守着一具没了灵魂的挂小七的身体,埋葬在地底世界。不过如今这孩子还是个奶娃娃,小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她长大。

而囡囡的便宜双亲,正在努力生活,时间在前进,接近入夏时,齐家两口子终于搬回了齐家村,看着三间瓦房,加上那个砖头院子,虽然,这个小院子,在村子的最外面,后院墙外是条河,前门通村的小路,非常的窄窄的一个小道,怎么说呢?就是齐家二叔,给弄的这块地皮,差到没眼看,除了地方不小,其他是真的没眼看。

以前盖房子是朝阳的,大门也是留在朝阳的地方的,这个地皮,说大,是真不小,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发洪水的,这院外是条河啊!发水的时候会走水的,水能淹去半个院子啊!所以能用的地方,其实非常少,为了房子不被淹了,只能朝前盖,那前门口的路就非常窄了,因为前排有房子呀!

可就这个地方,齐二叔可不想他们一家搬回来的,但是,又不好拒绝的太明显,地方给你了,连钱也只收了很少,等于白送,看,我这叔叔人多好,其实那地方根本没人要。

把齐老头气个半死,他看了,齐家村村里有好多地皮呢!二叔硬说都是定好的,是谁家那小孙子定的?那娃才刚出生呢?他爷爷连地皮都订上了?

老齐头骂了一路回去找媳妇儿商量了,汪敏跟着过来看了。

仔细问了,每年发水到哪里?水淹到那里,又问了,院子能圈多少,听说后面没人要,圈多大都行,立马要了。齐家村,这老齐头的媳妇儿,长的好看,脑子有问题。

然后,开始了盖房子的事,院子极大,后面一排,全用红砖围了起来,一直到河边,河边那墙拿竹子,种的,严严实实的,那时候山上都是竹子,不值钱,虽然是费了大力气,但是种上后又拿绳子,加上竹条,混成篱笆,真是绝了,后面是河,那河还挺宽的,这样一弄,成了个大院子,汪敏还留了个竹门,院子够大,孤零零盖了小三间瓦房,扎了个竹子的厨房,好在原来就有个压井,这东西不是大井,就是用手压出水的那种井,是前头那户人家打在屋后洗衣服的,两口子给了对方钱,把这小井圈在院子中了,好歹有干净的水吃了。

看着没门,没窗的房子,可把齐家村的人羡慕坏了,虽然没门,没窗,只有小小的三间,可那是红砖,加瓦片的房子,再加上那巨大的红砖院墙,看着真好看。

其实吧,拉这么大的院墙,是汪敏的意思,房子可以先不盖,院子一定要拉的大,老齐头,可有兄弟的,虽然说逃荒现在住在外面,可万一回来了呢?没个地皮怎么盖房子?娶媳妇?所以把齐老头几个兄弟的地方也考虑到,圈出来了,把齐老头感动坏了,他媳妇儿,就是想的长远。

主要是脱砖皮时,众人一听说她们是汪乡长的家里人,四周自发不少人,跑过去帮他们家拖砖头皮子,当年的人都纯朴,得了好处没有钱还,力气是有的,何况,汪敏带着两个孩子,那小丫头,还那么小,众人干的起劲,汪家这群人没多想,还在好奇,怎么今年这么多人想盖房子?都跑来脱砖皮了,清楚原因时,已是脱了三天砖皮子了,这下乐子大了,当老汪头知道后,差点把汪敏骂死,好吧,砖皮多的,别说给他二叔盖房子够了,剩的太多,老汪头,那可是老革命,怎么能占老百姓的便宜?硬逼着老太婆拿钱,把工钱给来的人结了,总不能让烧砖厂吃亏?只得把这些砖都烧出来了,那时候的泥也是砖厂的,用了砖厂这么多泥,也是要给钱的。

汪敏两口子没法子,只能出面将砖全买下来了,准备压土墙院子的,硬生生变成红砖大院了。

汪敏在齐家村,一边解释,一边抹眼泪,说是,为了凑够砖厂的,烧火钱,把娘家借了个底,朝天。

众人又好气,又好笑,又感叹,汪乡长这又何必,为了怕砖厂吃亏,硬生生买了这么多砖。本来有几个眼红的,也不眼红了,觉得这老乡长,出了名的固执,还真没说错。

众人散了,两口子关起竹门,心慌慌,是真的没钱了,这么多砖,花的两口子分文不剩,口袋空空,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汪老头,给出去那么多钱,手头没有什么钱了,买了那么多砖,自己二弟说要结婚,要起砖房,这个钱要大哥大嫂出,如今砖堆在家里了,老汪头逼着老婆子给自自己兄弟起了个砖房。

差点把老太太气死了,一家子还是住的泥房子?好不容易买了砖,却给二叔起了房子,娶媳妇,自己家的大儿子也快到说亲的年龄了,死老头子,怎么不说给自己家起砖房?但是,在汪老头一句,长兄为父,硬生生镇压了。在老汪头和老太婆保证,给自己弟弟结婚,让他分出去单过的保证下,老太太终于出钱了。

在那边出了钱,哪里还有钱贴补女儿女婿?

汪敏两口子,看着那点粮食,这如何活的下去?

两人盯着儿子的脖子,要不把那枚金币卖了?……两口子想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