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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这修仙界,门派机密犹如身家性命,若是贸然询问,触犯了他人忌讳,引发不必要的冲突,那可就不妙了。

然而,念头一转,三人又觉得事有蹊跷。

倘若这真的是不能问的机密,谷平风又为何要当着几个陌生人的面,直言“奉命行事”?

这完全违背了常理,反倒像是故意抛出一个引子,引得他们去探寻。

再看青木严与夙念白,二人站在谷平风身后,身姿如松,神色冷峻。

青木严自然就是右边身材较矮的修士,这时候哪有之前与夙念白争论时的神情。

在外人面前,他们身为师弟,显然以谷平风为首,自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表情,仿若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只是默默听从师兄的安排。

谷平风见众人神情各异,心中自是知晓他们在思量些什么。

他也不着急催促众人打破僵局,神色悠然,双手在储物戒上轻轻一抹,一套精致的茶具便出现在手中。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将茶叶放入壶中,随后轻轻抬手,指尖涌出一丝法力,化作一团柔和的火焰,在壶底缓缓燃烧起来。

一时间,茶香袅袅升起,那清幽的香气仿若有一种神奇之力,让山洞内紧绷的气氛稍稍舒缓了些许。

谷平风专注地煮着茶,仿若此刻不是身处危机四伏的荒郊野外,而是在自家舒适的庭院之中,与老友相聚品茶一般悠然自得。

他这般举动,愈发让云澜等人摸不着头脑,愈发好奇这几人到底有何目的。

谷平风专注于煮茶,袅袅茶香在山洞中弥漫开来,愈发衬得这静谧有些诡异。

云澜心中暗自权衡,觉得此时若不开口探探虚实,往后怕是更被动,于是轻咳一声,打破沉默:

“谷道友,今日承蒙相救,大恩不言谢。只是方才听闻您提及奉命行事,我等实在好奇,若不方便透露,还望海涵。”

谷平风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手中动作不停,悠悠说道:

“云道友快人快语,既如此,我便也不藏着掖着。我等确是奉命行事,前来这一带寻找几个人。”

云澜微微皱眉,追问道:

“哦,不知谷道友寻的是谁?是否已经找到,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谷道友不妨直言?”

谷平风轻笑一声:

“云道友有所不知,我观诸位道友皆是正直之人,且与心魔缠斗,实力不凡。不过,这寻人之事,看的是运气。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我们已经碰见,如果运气不好,说不得要劳烦奔波许久。”

宫阳角在一旁听着,心下狐疑,忍不住插话:

“谷道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兄妹几人遇见过,也可以给谷道友几人一些指引。”

谷平风不紧不慢地给众人斟上茶,递到面前,神色笃定:

“诸位道友此刻身受重伤,还这样热心肠,在下实在敬佩。”

沉凝片刻后,谷平风缓缓出声道:

“至于寻找的谁,在下也并没有见过,只是听闻消息,前段时间如果惠虚寺,破灭了一尊魔塑,不知几位是否听说过?”

此言一出,山洞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云澜、宫阳角和苏璃三人不禁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警惕。

惠虚寺魔塑一事,他们自信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可是这几人又是如何得知?

而且如果真的有人看到了呢?

就像前几天,在这个山谷中。

故意选择了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可还是有他们三个“恰巧”路过……

云澜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凝重:

“谷道友,此事我等略有耳闻。可这与你等寻人有何关联?那破除魔塑之人,难道就是你们要找的?”

谷平风轻轻吹了吹茶沫,抿了一口,才不疾不徐地说道:

“云道友聪慧,我等得到消息,破除魔塑者必然也是我们同道中人,具体能做些什么,我不好说,可必定是有惠及修行界的大事。”

宫阳角皱眉沉思,突然问道:

“谷道友,你们既然奉命寻人,想必有画像之类可供辨认?若仅凭消息或者运气,何时才能寻到?”

谷平风放下茶杯,双手摊开,无奈道:

“我等确实没有画像,只知那人必定与魔修有了纠葛,魔修那边显然也会全力寻找他们。”

云澜心中一动,与宫阳角、苏璃对视一眼,三人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疑虑。

云澜不动声色地开口:“如此说来,谷道友这寻人之旅怕是艰难,这固丹期秘境浩如烟淼,仅凭这零星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边说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看似随意,实则在暗暗打量谷平风的神色。

谷平风却仿若未察,只是微微点头,“确是不易,但既领了命,便要尽力而为。”

说罢,他目光扫过云澜三人,意有所指道:

“我观三位道友今日遭遇心魔,想必知晓其中凶险。这魔修近来不知怎的暗中控制了许多佛门寺庙,暗中布局什么阴谋,不过如能集结更多同道修士,说不定能扼制一二。”

苏璃一直静静听着,此时忍不住轻声道:

“谷道友,可这魔修在暗中潜藏,我们兄妹几人不过是普通散修,平日里只求自保,实在不知能帮上什么忙。”

“非也,非也,我观诸位道友实力不俗,如能加入其中,定然如虎添翼。”

谷平风

云澜三人并没有把这样的恭维放在心上,对视一眼,谈论起了别的话题。

片刻之后,宫阳角心中一动,佯装伤势初愈,几人这才告辞离开。

只是众人相距并不远。

因为几人都有伤在身,不便奔波,所以在这山谷中临时开辟两处山洞。

一处是谷平风三人居住,另一处只有相距五里而已。

谷平风心中微微一叹,当下也不强留,起身抱拳道:

“既如此,三位道友先养伤要紧,我们是兄弟几人还需在这里逗留一些时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无需客气,只管开口。”

待宫阳角三人离去,青木严才皱眉道:

“师兄为何不直言相请,反而这般打哑迷?”

谷平风缓缓瞥了青木严一眼,神色悠然闲适,修长的手指仿若有韵律般轻轻叩着桌面,发出声声闷响,回荡在山洞之中。

他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一抹深邃,轻声开口道:

“此事绝非寻常小事,那可是关乎修仙界生死存亡的大局,咱们与那三人不过萍水相逢,对他们的品性、背景了解实在有限。在这种情形下,贸然直言相告所有内情,变数实在难以预料。”

“方才与他们交谈之际,我可是细细观察了,他们言行谨慎、进退有度,一看便知皆非莽撞冲动之人。咱们若是急切地强行相邀,毫无铺垫与缓冲,定会引起他们的猜忌与防备,到时候不但合作无望,说不定还会结下仇怨,反倒不美。”

夙念白站在一旁,剑眉紧锁,片刻后一脸赞同地附和道:

“师兄所言甚是。只是如今这局势愈发诡谲难测,魔塑已然被毁去一尊,还有心魔分身也被灭。依我看,魔修吃了这么大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定要有大动作。”

“万一赶不回去支援,错失时机,让魔修得逞,那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说到此处,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青木严紧握着拳头,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几分不甘与急切,额前的发丝因他的动作有些凌乱:

“是啊,师兄!咱们在这里的人手本就捉襟见肘,等魔修先行出手,咱们再想突破困境,怕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山洞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带起阵阵风声。

谷平风站起身来,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他负手缓缓踱步至洞口,洞外的夜色仿若浓墨,沉沉地压下来。

他目光穿透黑暗,直直望着宫阳角等人离去的方向,那目光仿若能洞悉一切,深邃而悠远。

片刻后,他开口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有力:

“你们所言,我又何尝不知。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全然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就真的没有风险吗?”

他顿了顿,微微皱眉,继续说道,“万一他们知晓自己身负能灭杀心魔的独特本事,是何等重要,因此恃术而骄,起了别样心思,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如今这样,他们在这山谷附近养伤,于我们而言,倒是给了我们观察的契机。从今日一番交谈来看,他们言语间对魔修的厌恶、抵触显而易见,想必心中正义未泯。

“咱们且耐心等待,待时机成熟,不管是诚挚邀请他们加入,还是想办法不动声色地套出那灭杀心魔的精妙术法,都可依据形势酌情而定,切不可操之过急。”

另一边,宫阳角三人回到山洞,待用阵法封闭洞口之后,苏璃莲步轻移,走到山洞一角,随意的放出一个蒲团坐下,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轻声开口,声音轻柔却透着几分凝重:

“大哥、三弟,我心里总觉得那谷平风几人目的不纯。虽说他们出手救了咱们,可细细回想,他们言语间似有深意,诸多话语,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我这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踏实。”

云澜站在山洞中央,同样神色凝重,眼神里面满是思索之色。

听到苏璃的话,微微点头,沉声道:

“二妹心思细腻。我也感觉到了,不管他们提及寻人之事、魔修种种,绝非偶然,定是有所图谋。咱们如今身上带伤,行动不便,切不可莽撞行事。且安心在此养伤,这几日多多留意他们的动静,若是察觉有何异样,必须尽早做打算,莫要等到陷入绝境,才追悔莫及。”

宫阳角“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身上的伤痛让他微微皱眉,却也顾不上许多。

他神情凛然,眼中闪烁疑惑之色道:

“不错,当时在惠虚寺内,咱们破坏魔塑之时,可以肯定周围并没有外人在场,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这实在蹊跷。”

“而且,这心魔来得更是莫名其妙,毫无征兆,怕就怕咱们早已被他们盯上。”

苏璃又接着道:

“大哥、三弟,那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非得卷入这暗流旋涡中不成?”

云澜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沉声道:

“二妹莫急,想来如果魔修那边盯上我们,那我们想要脱身的话确实有点难。”

“不过,你们忘了,我们本来就想着把这里寺庙暗中被魔修操控一事告知给其他门派,这一点倒是并不冲突。”

“怕就是怕……”

“大哥,就不要犹犹豫豫的了,有话直说就好。”

宫阳角说完目光扫向洞口,示意自己布置的阵法,很是安全。

云澜看了一眼宫阳角,微微点头,接着说道:

“唉,也不是说怕谷平风他们打着抗魔的幌子利用我们。而是不知道这些人背后到底有多少势力,万一我们贸然与他们合作,非但没有尽功,反而还可能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苏璃秀眉紧蹙,面上满是难色,她贝齿轻咬下唇,轻声开口道:

“大哥说得确实在理,咱们如今身处这秘境之内,人生地不熟的,真可谓是步步惊心,稍有差池,那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若不与谷平风他们合作,单靠咱们兄妹三人的力量,想要将魔修操控寺庙这般隐秘之事顺利传出去,还不知要历经多少艰难曲折,耗费多少心力。况且,咱们已然招惹了魔修,他们睚眦必报,想必绝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定会在暗中百般阻挠、甚至下杀手。”

云澜负手而立,目光深沉似幽潭,凝视着洞壁上跳跃闪烁的烛火,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良久之后,他仿若灵光一闪,眼眸中划过一丝精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缓缓开口道:

“我总觉得,谷平风他们所求的,怕是不止是携手对抗魔修这么简单。”

“哦?那还有什么?”

宫阳角挠了挠头,一脸纳闷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