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宪洲,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宋祁宴怒视着叶宪洲,试图从他口中了解他未曾知道的事情。
叶宪洲只是叩首着请罪,却没有分毫悔意,仿似一切早已都是预料之中一般,道,“王爷,臣说过臣只服从明君,所以臣骗了您。”
叶宪洲缓缓抬起头,“皇上虽心狠手辣,可这些年来治国安邦功不可没,臣一路随他来,不可能背叛他。”
“所以你背叛了我?”
宋祁宴有些惊愕不已,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晃晃二十年来只有自己身在局中。
“若对于您来说算是背叛,但若是对天下来说,臣没有背叛。”
“你这话是何意?父皇到底知道些什么?你又隐瞒了我些什么?难不成是他故意让我上位的?”
宋祁宴扯着叶宪洲的领子,没打算再和他拐弯抹角,“快说告诉我,你们隐瞒的一切。”
“早在你有意拉拢我之时,皇上便察觉到了,但是他让我不提,随着你去做。这些年来你暗自替他清理朝中弊害,偷偷换上了自己的棋子,他也看在了眼里。”
“那他为何还不阻止我。”
“因为天下需要明君,而你就是那位皇上选择的明君。”
叶宪洲郑重说道,“太子年龄尚小,可皇上看出了他的平庸,必将成不了大事;二皇子虽才华出众,可急功近利,缺少运筹帷幄之势,又加之何家人背后笼络大权,二皇子若上位,只会让王朝更加败破,所以最后皇上选择了即使不是亲生儿子的你。因为他知道唯有你才最适合天下。”
“所以我选择站在了皇上身边,选择了你,也背叛了你。”
“所以你说他千方百计打压我只是表面功夫?”
“不,起初皇上确实希望你只是做一个清闲的王爷,可你一步步走来早已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范围,所以他选择了暗中保护你,为你掩盖了一切。”
闻言,宋祁宴只觉得难以置信,叶宪洲又说起。
“且,此事皇上也确有存在私心。“
“何私心?不过就是因为我是我母亲的孩子罢了。”
“非也,王爷你可知当年贤妃逝世之时怀有身孕。”
“未曾。”
宋祁宴双目木愣,恍惚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为何迟迟不肯跟他的生父离去,原来早已怀上了宋承忠的孩子,也就是这般母亲再也不可能放手逃脱。
或许是因为不想让腹中的胎儿步入他的尘,又或许早已料到宋承忠是为了束缚她,于此,母亲选择了放弃挣扎。
“所以你的意思是宋承忠把对腹中胎儿的爱加持于了我身上?”
“正是,所以无论是已逝的胎儿,还是如今的您,皇上早已把你当做了亲生儿子。”
“哈哈哈哈,可笑!”
宋祁宴仰头大笑,似在嘲讽自己多年来终究还是没逃出宋承忠的罗网,只是盘中的一颗棋子,又似嘲笑宋承忠竟然将对母亲的愧疚以及对那尚未出世的胎儿扭曲的爱加持在了他身上。
这份爱他甘愿不要……
可他如今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被迫接受……
“所以王爷,如今势已造,臣请您按照皇上的旨意顺利登基。”
“呵,你这是在逼我我?”
宋祁宴语气冰冷,早已不像之前那般敬重叶宪洲。
“不是逼,是不得已之势,如今天下大乱,王朝需要君王。且您若不继位,一旦事情败露,您保护得了江家吗?又保护得了江小姐吗?”
“叶宪洲!”
宋祁宴叫止了叶宪洲,他何曾不知道叶宪洲就是在逼他,可如今他是那般的不情愿接受这份圣旨。
可转念一想,若他失去了一切,又如何保护她,乃至天下?所以此刻他只能放下心中的恨意。
想着,拳头一松,心中的所有怨气只能藏之心底。
“我答应你,我会借此登基,成为你们想要的君主,不过你要替我隐瞒这一切。”
“臣,叩见未来储君。”
叶宪洲缓缓叩下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