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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几天的闭关苦修,日日感受灵能在经脉中穿行,现在的云邈已然能勉强掌握灵能在体内的循环了,对灵能的掌控力更上一层楼,也许是灵能日夜在经脉里不停运转,感觉经脉被拓宽了许多,灵能的储备也不止比以前多了零星半点,如果说以前是半桶水,现在就是满满两大桶。

在好几十个日夜里,苦闷自然是必不可免的,有时候修炼太累了,他就躺在床上打滚无差别嚎叫。

实在是无聊的很的时候,就看看手机,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过这几天的手机很安静,没什么消息,说明灵异减少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根据这些天的调查,沈慕白每个寒暑假,只要有一段稍微长的假期,他都无一例外去旅游了,而经过他的查岗和突如其来的视频电话,也证明了时深也确实在z市做兼职,那他上次遇到的熟悉的身影……又是谁呢?

他并不是个喜欢怀疑别人的人,再加上时深也没必要骗他,而且他们也相处了挺长时间,对彼此的品行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也没多想,没过几天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他感觉最近杜倾的灵能波动开始明显起来了,说明他的修炼是有效果的,也加快了杜倾的恢复,估计过段时间就能见到了他了吧。

到时候好好问问他生前的事,毕竟上次的梦让他记忆犹新,一切都很熟悉,可细细看去,又好像一切都好陌生。

而且在这最后几天修炼的时候,云邈隐隐约约发现一件事。

不知道是由于炉鼎这个体质带来的,还是自己灵能的特性,他总觉得炉鼎还有有增强或者净化的能力,毕竟他每次运转灵能的时候,明显能感受到周围的生命力和磁场都有不同程度的强化,只是他对于这个增幅的能力掌握的还不太熟练。

可能要出去问问祁枫了。

可,关于祁枫……

他过的怎么样呢?实力是否增强了呢?有没有好好休息呢?这段闭关的时间里,无数个疑问在心里生长。

多想无益,反正现在闭关也差不多了,在闭关下去感觉也没有什么收获了,可能要等以后出任务,再次经历什么危机或者机遇,才会得到突破吧,想这么多,不如出去见见他。

只不过,不知道他出来没。

云邈将这几天生产的垃圾收拾好就按下了床边的绿色按钮。

踏出闭关室后, 世间的喧闹重新回到了他的耳中,他眼眸四处打量着这附近的景色,随即便看到祁枫坐在对面的长椅上,早早就在外面等他了,似乎是知道他今天出来一样。

祁枫听到声音后,抬头将注意力从手上拿着的手机转向云邈,不知道是分外蓝的天,还是久别未见的他,让那双眼里的阴霾都不由得驱散了许多。

他感受到云邈的灵能波动,明显比之前的丰厚澄澈许多,想必是有了大突破。

他僵硬地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恭喜。”可他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笑很奇怪,揉了揉脸,才让这份笑容正常一些。

云邈小跑了几步到祁枫面前,“你这次怎么出来这么快?我看是上一次闭关挺久的,我还想着要怎么才能等到你。”

祁枫呆愣了一下。

他该怎么说?说自己生了心魔?还是说自己这次没什么增进?还是说,他怕像上次一样,闭关太久,出来云邈就出事了?

“觉得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大进展。”

云邈感觉到祁枫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只当他闭关太累了。

他主动握住祁枫的手,“我给你个惊喜。”

祁枫顿时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流入他的体内,如涓涓细流般温和清凉,让他这几天有些阵痛的筋脉都舒服了不少,那些破损的细枝末节的经脉也得到了些许的恢复。

云邈朝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怎么样?是不是应该夸夸我?”

“真厉害。”

他握紧了云邈的手,似乎他们的相处又回到了之前那样。

像是这几天从未有过争执,一切都好像他们最好的时候那般。

傅悦看到这一幕走过来轻咳一声,祁枫恋恋不舍地放手,毕竟能像现在这样,他这几天心里想了很多的方案。

“云邈,恭喜你呀。”随后她低下了头,似乎想说什么,可不知道这些话会不会伤害到对方而在犹豫。

“对不起,我们,不应该瞒着你,我向你道歉。”

云邈愣了一下,微微弯着腰,摸了摸傅悦的头,“我知道了,没关系的。下次有关于我的事,别瞒着我就好,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错,我也明白如果我知道我的身份,可能会给你们带了很多的事情,我们相处也不会有那么自然,事情都过去了。”

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什么,傅悦的耳朵有些红,她战术性推了推眼镜,扯开话题道:“你们调整几天吧,到时候有任务会通知你们。我的话说完了,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有事先走了。”可还没等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每次看向云邈的时候,总感觉云邈身上似乎带着一种神性,和他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具体的说,他们更像是一对完全相反的人。

总感觉祁枫要是在地狱,阎罗都得为他打工,牛头马面都得给他捶背。

云邈伸了个懒腰,因为自身的进步,让他感到心情愉悦。

至于其他的能力的开发和使用,也得慢慢来才行,毕竟不是常有人说,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吗,还是得先把自身的基础打好。

毕竟闭关结束了,也该放松一下再闭关时绷紧的精神了,而且这么多天没回过家,也得回去打扫卫生才行,也不知道会有多脏,虽然在出门前,将一切都处理好了。

他如往常一般和祁枫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们相遇的时候树叶是最茂盛的时候,现在路上的树叶已经掉落完了,就剩了光秃秃的树干。

同一个人,同一条路,不同的四季光景,时间荏苒,再过几个月,枯树干就开始冒新芽了,可再过几个月,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云邈呼吸着独属于冬天的空气,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何方了。

他回忆起与祁枫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虽然现在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隔阂,但他一直都不喜欢把关系搞僵,所以总是会选择性遗忘那些不快,毕竟他也不是个会记仇的人。

很快,他们便走到那熟悉的门口,厚重的大门,却覆上一层薄薄的尘。

云邈并没有开房门,像是想到了什么,反而扯住了祁枫的衣角。

他有点疑惑的看向云邈。

云邈犹豫道,“你,住我隔壁,不是巧合吧。你特地过来监视我的?”

他一开始就觉得,真的太巧合了。

“是。”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意料之外的是他很果断的承认了。

云邈低着头,搓着他握住的那片衣角,似乎有什么想说但是不敢说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云邈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一般,“你…考不考虑和我同居?”

“好。”

“你要是拒绝也没关系的,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或许你可以更好的监视我……啊?”

“我说,好。”

云邈懵了,松开了手,战术后退几步,“不是,等等,你为什么这么果断?你不想想?”

“是你,我求之不得。”祁枫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那你回去收拾东西吧,房子我会安排好的。”

“啊?你有想好去哪里吗?我在想要不就把这里的房退了,去其他地方租,凭我们两个人的经济能力能力能住大一些。”

祁枫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你收拾好东西就行了。”

云邈:?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这样说着,但云邈依旧听话地把东西收拾好了,也联系房东退房了,可还是让云邈着实心痛了一番,毕竟租一押三,他说破了嘴皮子,然后将添置的家具留下来,才勉强拿回了两个月的房租。

毕竟他也不爱买东西,家里除了衣服,电脑那些,倒也没有其他的物品了。

但尽管这样也要分几批拿过去了。

把一切手续都交接好也到了傍晚了。

祁枫说他安排好了,云邈也没多问,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上出租车。

随着车速的行驶,穿过一栋栋高楼,在高架桥上过了江,最后停在了一个高大宏伟的紫檀木门前。

云邈:“?”

“这是……什么地方?”

祁枫淡淡的说道:“一个普通的居民区而已。”

只见祁枫轻车熟路的走了过去,跟外面的保安亮了业主的身份凭证后,便进去了,可云邈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哪怕是祁枫说那是同住人员,还是经过了好几道安检,那高大宏伟的木门便打开了。

“愣在那干嘛?进来。”

云邈脑袋还有些发懵。

直到进去后,才发现确实是居民区,但并不是他认知里的居民区,古色古风的装修,一眼望去,若不是一栋栋高耸的楼,仿佛是回到了古代一般。

而且有山有水,曲径通幽。

随着继续的深入,四五栋高楼浮现在眼前。

进了其中一栋后,哪怕上了电梯云邈到这个时候也还是懵逼状态。

他看到电梯显示屏的数字持续攀升,才意识到他们去的是顶楼。

电梯门一开,云邈瞬间懵逼。

这尼玛是一梯两户啊???

他急忙拉住祁枫,“你确定,我们住的起吗?”

“这里是我家。”

“你家?不是,哥们,你这么有米啊,住我旁边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嗯。”

云邈环顾四周,眼睛瞪的贼大,“我靠,你一个人住?”

“不然呢?放心吧,有两间卧室。”

祁枫将手指贴到了门把手上,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十分简洁宽敞空间。

简洁低调,但依旧透露着贵气。

“门口的鞋柜里随便挑一双拖鞋吧,等等我把你的指纹也入一下。”

“不是……你先等等。”

祁枫疑惑的看着已经惊呆的云邈。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还是江景房,这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会不会太过奢侈了??”

“还好吧,顶楼相对来说是比较便宜的,而且我接的任务钱多。”

细细想来也是,祁枫这个不要命的工作狂确实还真的可以做到。

进来后,云邈都要给他跪下来。

这尼玛,嫉妒死他了。

“小哥哥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我就早点抱大腿了。”

落地窗还能看江景,而且比起孙姐的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比孙姐家要小一点少几间房。

难怪他之前去住孙姐家的时候这么淡定没像他一样嚎叫。

原来没见过世面的只有他。

真的是操蛋的生活。

“开始吧。”

云邈疑惑道,“开始什么?”

“打扫卫生啊,我很久没回来了。”说完就递给云邈一个口罩和手套。

“手套和拖把在卫生间,自己去拿。”

“喔喔。”云邈下意识的穿戴整齐去搞卫生,直到拿到拖把还没拖几下便反应过来,“等等,只有我一个人吗?”

祁枫倒了一杯水,悠闲的坐在吧台上,“嗯,不然呢。就当你用劳动来付租金了,我现在是你的新房东。”

“……”

我忍。

“好。”

说的有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就算去租房子也要搞卫生,他可不想气急败坏的把抹布丢到地上,待会还得连滚带爬的捡起来。

过了两个小时才差不多大致搞定,腰已经酸的直不起来了。

不过这么多灰尘,看来祁枫确实很久没回来过了。

差不多都搞完了,就剩下最后一间了,那应该是卧室……等一下?

他打开了卧室门。

那卧室很大,也只有一张床,虽然很大,但是……

云邈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确认了好几遍,最后他站在祁枫面前神色复杂。

“你不是说,有两间卧室的吗?怎么只有一间?”

“是吗?”祁枫神色淡淡,“应该是我记错了。”

“你又骗我?”

“只是记错了而已。”

虽然祁枫这样说,但云邈还是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笑意。

哈哈,他就知道会这样。(无慈悲)

等一切都搞完后,户主勉强验收成果,云邈才瘫在沙发上不肯动弹。

腰是彻底不行了,干家政真的是辛苦活。

这沙发好大好软,如果这样的话,他睡沙发也不是不行。

就是夏天不知道会不会有蚊子?不过这么高的楼层应该不会有吧。

想着想着,云邈眼睛就闭上了。

秒睡。

祁枫看到这一幕,也没去打扰他。

而是将他们搬来的行李衣物都收拾好。

祁枫做什么都很认真,甚至有些严谨过头的感觉。

直到那些东西都完整的归纳收拾好,他才心满意足的去做其他事。

之前他一个人住的时候,一直觉得空荡荡的,直到现在多一个人,才感觉好一些。虽然他也无所谓,毕竟真的很少回来这里。

哪怕自己一个人做任务的时候,基本都在组织里,回来太麻烦了,实在空闲才会回来,顶多也就睡个觉又出任务了。

只是他赚这么多钱也没有用处,自己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就顺便买了个房。

他看着云邈的睡颜,有时候会想着,要不就这样和他一直在一起也挺好的。

一辈子很短,说过就过了。

如果不去追寻遥不可及的东西,不去承受仇恨,是否过的会很好?

但他做不到,他无法忘怀那时眼前的血腥。

从他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就做不到。

背负太多的血海深仇又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只是他也是真的想和云邈在一起久一些,再久一些。

可一辈子又太长了,长到他不敢奢望。

也许他们很快就分别了。

他揉了揉云邈的头,捻起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

他只求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