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不耐烦的说:“废话少说,你就说你们想干什么吧?”
韩母:“我们就想回自己家,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你就行行好吧?”
她说着就呜呜的哭起来。
她是有年纪的人了,头发花白,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的,显得十分憔悴,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一看就十分可怜。
有人忍不住叹气:“韩哲他妈,这毕竟是韩哲的亲爷爷奶奶,你就忍心这么看着?反正你家地方也大,就给他们一间屋子住吧?”
韩父乘机含泪道:“我们住也不白住,一个月给你跟小哲五块钱房费,你看咋样?”
有人更觉得韩父通情达理,纷纷对杜若说:“韩哲他妈,快开门带老人去歇着吧?别等了,看老人家都什么样了?你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就别计较了。”
人群里有一个人分开众人,大声的说:“什么金面佛面的?小哲他妈这些年吃了多少苦?
韩铭更是不要脸的在外头又娶了一个狐狸精,韩家就是去投奔那个狐狸精的,现在人家不要他们了,还有脸来找韩哲他妈?
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家男人跟狐狸精跑了,你们还养着公公婆婆一家?”
说话的正是隔壁的陈嫂子,她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陈源带着一帮人跑到杜若面前:“杜总,你没事吧?我带着兄弟们来了,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咱绝对不放过他!”
他身后的几个兄弟也说:“杜总是俺家的大恩人,要不是杜总,俺家还能有好日子过?有用得着的地方,杜总你说话。”
杜若示意大家安静:“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能讲究暴力,我跟韩铭已经离婚了,在法律上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院子的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是当初你们自愿过户给我的,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在这里闹,我只有报警了。”
韩父看了看现在两边的形势,分明就是敌强我弱。
不提站在杜若身后的那个男人,就是杜若身边也有一大帮人围着。
虽然他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管杜若叫“杜总”,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都是杜若的人。
韩家想用暴力解决问题,根本行不通,这跟他们当时设想的可不一样。
韩父想回头跟大儿子商量一下,一回头却惊讶的发现,大儿子一家三口都不见了。
大儿子一向是韩父的主心骨,他已经习惯了什么都跟大儿子商量,现在人呢?
韩父怒气冲冲的看向杜若:“韩哲他妈,你有话就好好说话,绑架可是犯法的,我要去法院告你。”
杜若被他气笑了,她刚才就看见韩彦一家跑了,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意外。
她这个曾经的大伯哥,论起自私自利,一点都不比韩铭差。
杜若说:“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呢?你可以问问看热闹的人,你大儿子一家三口,可是自己偷偷跑了的,根本没有人抓他们。”
韩父不可置信的重复着说:“跑了?跑到哪里去了?”
杜若说:“我日行一善的告诉你们,韩彦一家十有八九的去他丈母娘家了。”
韩母瞪大了眼睛,这小妖精是什么意思?她是说老大把他们给扔了吗?
老两口面面相觑,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怎么一瞬间儿子们都变了?
老二为了自己的前程,毫不犹豫的把黑锅甩到他们身上,曲家一怒之下,差点没把他们扔到海里去喂鱼。
全家人的性命,老二都没放在眼里,这心狠的。
结果,刚回到熟悉的家乡,大儿子直接悄悄带着全家跑路了,把他们就这么丢在这里。
韩母回头含泪的望着老三,都说她偏疼幺儿,到了关键时刻就能看出来,能指望的只有老三。
韩父颓然的垂下了头,一下子像老了十岁,被儿子们如此对待,几乎是抽去了他的脊梁骨,让他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
韩父转身就走,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韩母和韩洛看了看门口站着的杜若,低着头匆匆的跑了。
杜若回家之后很纳闷,这是怎么回事?上辈子韩家一家人也没回来啊?如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抬头就看见在正屋里沙发上坐着的袁霆川,劲瘦的手指端着茶杯,飘渺的热气,如烟似雾的笼罩着男人的脸庞,他神色很平静,对韩家人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意外。
杜若狗腿的凑上前去,在男人的肩膀上揉捏着,讨好的问:“感觉怎么样?”
袁霆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一本正经的说:“不怎么样,还需要努力!”
杜若的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就不能惯,他还来劲了?杜若不揉了,爱咋咋地。
刚刚收手,揉着自己手腕的杜若被男人轻轻的一拉,整个人顿觉天旋地转,下一瞬,就被男人抱在了膝盖上。
杜若的脸顿时羞的通红,伸出手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推了一下:“放开。”
袁霆川眼角眉梢的笑意浓浓的倾泻而下,将杜若绵绵密密的包围着,他炙热的手掌轻抚着杜若的发丝,柔声道:“若若,我的。”
杜若的心“砰砰”直跳,这人……
望着袁霆川轮廓分明的俊脸,坐在男人膝上,她竟然有种被保护珍惜的错觉,让她心里酸酸胀胀的,还有些不知所措。
杜若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事情的走向渐渐不受控制,被灰色雾气掩盖的前路,让人心里不安。
杜若落荒而逃,沙发上的男人目光深邃,灿如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