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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青澜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他深深鞠了一躬:

“晚辈替这渡县的百姓感谢各位。”

次日,一行人便忙着布置医馆,添置东西。

第三日,华氏医馆开张。

华菀菀的心事了了,除了漆垚,其他人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

王海被杀那日的事一直压在众人的心头,如今渡县的事完结得差不多了,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几人准备立刻赶往金陵。

马车上。

漆垚思虑再三:“其实你留在渡县也不错,过点简单的日子。”

跟过去没什么好的,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敌人太过强大,前方过于危险,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像王海父子一样,死的猝不及防。

溶月:“是啊,其实京墨可以留下,毕竟你不是宗门之人,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京墨说不出要去的理由,她也知道危险,她也害怕,但是她就是想去:

“谁说我是去帮忙的,我是去游玩的,早听说金陵繁华无比,当然是要去见见世面,况且这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有人负责,若此时不去,什么时候去呢。”

漆垚知道这是胡诌的借口,心知是劝不下她的,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就私心而言,他想跟京墨多待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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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毗邻都城,繁华非常。

只是路途遥远,加上天气渐热,饶是马车宽敞,一连数日的车程下来,也让人不免烦躁。

京墨伸了个懒腰:“马车似乎变小了。”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少了一个无定,阿瞬又坐在外头赶车,怎么就感觉越来越挤。

华菀菀闻言,脸微微红了:“都怪我,难得下山一趟,瞧着有不少珍贵药材,就顺道买了些。”

说起这个,京墨也不好指责,毕竟这一路上病的病,伤的伤,晕的晕,全靠华菀菀一人打点。

只是看着马车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一大堆东西,说不头疼也是假的。

从泽天山下来的这一路上,每去到一个地方,华菀菀就买了一大堆药材,起初京墨只是觉得她图个新鲜,毕竟多年未下山了,哪成想,买了这么许多,要不是漆垚的马车大,估计一行人早就坐到车顶上去了。

溶月:“也不能都怪菀菀,我也买了不少。”

阿季:“姐姐,咱们渡县买的衣裳都好看,我都带着的。”

……

“成吧,横竖就我没买。”京墨也不是不想买,是不知道买什么,这么多年,她俭省惯了,有吃有穿也就没想过别的。

京墨的一如往常,才是漆垚最担心的地方:

“你要是想买什么尽管买,不够就再买辆马车。”

若是买东西能让她发泄一二,漆垚求之不得。

京墨佯装生气:“瞧瞧,都怪你纵容,马车才会挤成这样,我们挤挤也就罢了,若是把马儿累死了,到时候谁来拉车?”

京墨浑然忘了,如今是自个儿掌管着钱袋子,几人买东西的钱也都是她主动给的。

漆垚以为她是心疼银子:“没事,都是些用得着的东西,多带些也好,金陵城的东西贵。”

京墨没再回,钱这个事,她跟漆垚是不可能想到一块去的。

还未进到金陵城,只是行至郊外,场面已十分热闹。

官道两旁有不少摊贩,做什么生意的都有,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很多寻常百姓正在摊前挑选,若不论地理位置,只论热闹程度,这里连邺城主街都比不上。

要说还有什么特别,那便是商贩们统一的话术:“比城中便宜。”

京墨一是闷得慌,二也是好奇,索性下来打探打探消息。

“老人家,这金陵城还有多远啊?”

卖果子的老叟:“不到两里。”

京墨:“这也不算远,怎地聚了这么多人在郊外行商,若是遇上打雷下雨,也不太方便。”

老叟还算热情:“姑娘是头一回来金陵吧,这城里头住的都达官贵人,豪门显赫,吃的用的都金贵,寻常人家买不起,自然就来我们这儿买咯。”

京墨不信:“那么大一个城,哪能都是有钱人?”

老叟:“那不能够,但也都是在那些大人物手下过活的。”

京墨想起漆垚之前说的金陵的东西贵,之前还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金陵城中。

随便找个家客栈。

住店的一晚掌柜的要价五十两,吓得京墨当即调头走人。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连带口气都有些发抖:“这不是贵,这是吃人。”

五十两,居然要五十两,在渡县,她们一行人租住的院子一日也才五两,后来漆垚将院子买了下来,也不过三百多两,之前的房费那掌柜也是免了的,如今一进到金陵,一间房一晚上就要五十两,这不是吃人是什么。

京墨反正决定好了,打死都不住。

漆垚也是头一回来金陵,之前有听说金陵城花钱如流水,却也没料到奢靡到这个程度,他此番出来,是带了不少银子,但也经不住这般花,一来是人多,二来也不知要在金陵耽搁多久。

溶月是带了钱,但五十两也着实负担不起。

一辆豪华宽敞的马车,一群正当风华的男男女女,在金陵城的大街上,大声商量着如何省钱,惹得路人频频注目。

华菀菀:“不如住到我家医馆?”

京墨:“真的吗?我记得你家仿佛不是在这,应当是在苏杭才对。”

华菀菀满脸疑惑:“你怎知我家住苏杭,貌似跟你们从未提及?金陵离苏杭不算远,故而华家也把医馆开了过来。”

京墨一时高兴过了头,没想到她连这个都上了心。

“漆垚,漆垚告诉我的。”

华菀菀:“但是我也从未向漆垚说过。”

京墨尴尬:“那就是我记错了,应当是拂煦真人说起过。”

华菀菀没再追问,但心里到底落下个疑影。

华氏医馆。

华青珊:“几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华菀菀:“青珊,多年不见,医术可有长进。”

华青珊:“你是?小姑姑!!”

华菀菀又露出了慈爱的微笑:“是我,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