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儿,小江儿,醒醒,起床啦。”
京墨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她,她睁开眼,可是看不清眼前是谁。
谁?谁在喊我?
“是我呀,小江儿,我是小六子,再不出去找吃的,我们就要饿肚子了。”
是吗?对,我要出去找吃的。
等等我,等等我。
人呢?人去哪儿了,我在哪儿?这是在哪儿?
“这是云城啊,你忘了吗?我们一直都在云城生活,我们一起去城里乞讨,一起去野外摸鸟蛋,我们还去偷过王大爷的烧饼呢。”
烧饼,吃烧饼。
“小江儿,小江儿,快点走啊,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你了。”
“啊——”
一声尖叫。
人醒了,刚才仿佛是梦,幸好是梦。
“不是,我不是,小江儿。”
京墨满头大汗,呼吸急促,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幔。
她冷静了下来。
下一瞬,不对,熟悉,是哪里熟悉?都很熟悉,所有的一切都很熟悉。
不对啊,全都不对,这是哪里?我在哪里?
想不起来。
“师姐,师姐,你醒了吗?我们说好一起去山下小镇买花糕。”外头有人在喊。
师姐?谁是师姐?哪个师姐?
你是谁?
“师姐,我是菀菀啊,师兄在等我们呢,快点走啊。”
买花糕,我要去买花糕。
“白白,今日怎么没来帮师叔挑水啊,师叔可要生气了。”
哪儿?这是哪儿?我不认识你们,不认识。
“这是泽天宗啊,师姐你糊涂了,我们一直都住在这里,走啊,一起走啊。”
是吗?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是这样吗?
脑子昏昏沉沉的,既看不清人,也看不清路。
泽天宗很好,我很开心,我要呆这儿。
“姓白的,金丹给我,金丹给我。”猛然伸出一只手攥住京墨的手腕。
将她往外拉。
谁?是谁,别拉我,别叫我,我不是江白白。
我是小江儿,是小江儿,我没有金丹,没有。
手好疼啊,头也疼啊,身上也疼,到处都疼。
“京墨!京墨!醒醒!醒醒!”
对,我是京墨,我就是京墨。
醒了。
终于醒了,京墨迷迷糊糊喊了一夜,把漆垚急坏了,生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京墨虽然醒了,魂还没有完全回来,她看着眼前的漆垚,像是不认识一般。
谁啊,这是谁啊,怎么不穿衣服?
看着倒是有些眼熟,像谁呢,是谁呢?
“你是谁啊?你怎么不穿衣服”京墨问。
那人把头撇了过去,散乱的头发落在肩上,像丝绸锦缎,他闷着声说了两个字:
“漆垚。”
漆垚是谁?漆垚!!!
“啊——唔——”漆垚迅速捂住了京墨的嘴。
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别喊,华菀菀和拂煦都在门外,你想光着身子见他们吗?”
京墨点点头,示意漆垚放手。
“啪——”她狠狠给了漆垚一巴掌。
“狗崽子,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趁我昏迷,对我不轨,何况我还是废人,你——”
“喂,这是怎么了?”
漆垚,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齐齐开始流血,场面颇有些惊悚。
京墨有些慌了,随手在床上拾了块布就给漆垚擦。
“我下手这么狠吗?一巴掌能打得漆垚七窍流血?”京墨心想。
漆垚脸上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
他面如菜色,双目紧闭,像是在极力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