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27年,戊寅年三月初八,阴转雨。
古龙水,没有耍滑头,家人接到我们送去的他的亲笔信,按照预定的地点送来了粮食和枪。
我们又教育了古龙水一番,让他知道与人民为敌,必将自取灭亡。在押着他的几天里,没有让陈实再露面,以为我们去村里弄粮食,是以化缘形式而不是去了陈家,以免古龙水报复陈家父老。
——民国27年,戊寅年三月初十,雨。连队多了五条枪,大大增加了战力,这天我们几个战士一商量要去袭击一家敌村公所,有两个日本人过来驻守,总共有七八个伪军。
打探完情报,在一天深夜,我带领一个排夜行二十里,到村公所时,已是后半夜,悄悄来到营房,看到鬼子和伪军睡得正香,把他们立在屋里枪架上的枪都取了,响声惊动了鬼子。
吓得他们从被窝里爬起来,蹲在屋中,我们告诉他们不要反抗,我们不会向手无寸铁的人动手的。当即我们把门从外面锁上就迅速撤离了。
刚走到半路,一队日军开着车从后面追上来,我一看情况不妙,命令赶紧寻一隐蔽处打了鬼子伏击,结果被鬼子咬住。
机枪压制住我们的还击,我留下几个枪法好的做盾后,让其他战士先行撤离。我们边打边撤,直到清晨,我们才摆脱敌人,这次行动牺牲了三个战友,其中就有我的同乡赵波、副连长丁康和陈实。
这次袭击村公所痛失三个战友,令我悔恨不已,向上级检讨了我的错误,行动草率,未想到鬼子会打电话求增援,导致行动失败。
越看雪兴奋,初寒妞快翻日记,在一页上写有《孟三子意外立功》的标题,文字如下:
——民国32年,癸未年三月初一,晴。这一年的华北大地,战火纷飞。一营接到命令,要火速驰援一个阻击战场。
战士们整齐地行进在狭窄的峡谷间,他们的脚步匆匆,神情严肃而坚定。
孟三子,一个刚入伍不久的年轻战士,在队伍中显得有些兴奋又紧张。他几天前刚换了一把新枪,那崭新的枪身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让他爱不释手。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对新枪的好奇,手指总是不自觉地在枪身上摩挲。
队伍在峡谷中稳步前行,孟三子的心思却全在新枪上。突然,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向班长喊道:“班长,我闹肚子,实在憋不住了。”
班长皱了下眉,挥了挥手说:“快去快回。”
孟三子立刻猫着腰,跑到旁边的树丛里。他迫不及待地把新枪拿在手里,兴奋地开始摆弄起来。他一会儿摸摸枪管,一会儿又试着拉动枪栓。可是他毕竟是个新手,心里又紧张,手指在扳机上不小心用力过猛。
“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声在山谷间回荡。
部队瞬间警觉起来,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孟三子知道自己闯了祸,他满脸通红地从树丛里跑出来,站到队伍前,低着头说:“营长,是我的枪走火了,我不知怎么就放了一枪。”
高营长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油子,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疑惑。他看了看孟三子,又看了看周围的山林。
按理说,这山林之中应该藏有不少飞禽,听到这么突兀的枪声,必然会被惊扰到,然后四散飞奔才对,可是却没有一只飞禽飞起,这也太奇怪了。
高营长目光一凛,他立刻集合部队,大声喊道:“全体都有,停止前进!一排长,你带几个侦察兵,去前面侦察一下,要小心隐蔽。”
一排长带着几个侦察兵,悄悄地朝着前方摸去。他们就像敏捷的山猫,在山林间穿梭,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过了一会儿,侦察兵们回来报告。一排长跑到高营长面前,压低声音说:“营长,不好了,鬼子有一个大队就埋伏在山谷那险峻之处,就等着咱们进入他们的口袋,然后前后包抄伏击我们呢。”
高营长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他当机立断道:“全体都有,马上改变行军路线,迅速撤离!”
就这样,一营成功地躲过了敌人的埋伏,全营的官兵都保住了性命。
当一营到达增援阵地时,团长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高营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向团长做了汇报。
团长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孟三子说:“好小子,你这误打误撞可是立了大功啊。”
孟三子有些发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团长接着严肃地说:“鉴于你孟三子的表现,我现在任命你为排长。”
孟三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团……团长,我……是我不小心走火开了一枪,这……”
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要不是你这一枪,咱们一营可就危险了。这是你应得的。”
周围的战士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围了过来。有个战士笑着打趣道:“孟三子啊,你可真是拉稀拉出一个排长啊。”
众人哄堂大笑,孟三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份幸运,也是一份责任,他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带领战士们奋勇杀敌,不辜负团长的信任……
躺在炕上看着,不觉间睡着了,早晨醒来,怀里还抱着那本日记,她是抱着日记睡了一宿,像是怕被人抢了去似的。
路己玉文笔了得,日记写的像小说,初寒妞寻思着,他那个年代,会识文断字的不多,他肯定上过私塾,这本日记就是一本史实文献,我要收藏它,就怕路太爷不给,只是借我看看?
越看越震撼,有爱不释手之感,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拿过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就掐了,再次翻看日历,这一段写得好长,掀开来看,记载时间是民国32年,癸未年三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