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补是江湖前辈,而骆涟漪再如何在江湖上出名也是一个晚辈。
而他只欲因为这一件骆涟漪拜托他的事情而感到愧疚,也只会更让骆涟漪敬佩。
骆涟漪下了马车,抱拳笑道:“懒长这是说的哪里话,此事本就是我拜托长老的。更何况长老是去行善,再者说,若是没有懒长指点,我不知还要耽误多少时间。”
懒得补赞赏的看了一眼骆涟漪,又看了看颜梦欢,调侃道:“不管怎么样,人找到就行,眼下你也可安心了。听说那些孩子也被安顿好了,这让我也省事许多。”
骆涟漪心中窘迫,对着颜梦欢介绍,“梦欢,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这位是丐帮长老,懒得补懒长老。”
颜梦欢微微颔首,唤了声,“懒长老。”
“嗯。”
懒长老笑着应了一声,又问骆涟漪,“三娘,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骆涟漪还未说话,颜梦欢便道:“我们要去洛河镇寻找一位刀痴前辈。”
说完,又对骆涟漪解释,“赵怀英说刀痴就在落水镇,是我疏忽,竟忘了与你说了。”
在骆涟漪心中,颜梦欢并非粗心大意之人。
只是她并未追问,只是客套询问懒得补,“不知懒长老要去何处?”
懒得补失望开口,“本是想与你们同行,若你们去洛水镇,那便不同路了。”
骆涟漪英眉微挑,走到懒得补面前才笑问:“懒长老若是有事不妨直说。”
懒得补挠了挠头,有些窘迫,随即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笑着开口,“实不相瞒,我救的那个差点成配阴婚的姑娘。那姑娘是个可怜人,还是被拐卖来的,我就想把她送回去。”
说着一张脸涨红,笑得有些腼腆,“我一个乞丐,去哪里讨口饭都能活,但是不能让人家姑娘跟我一起乞讨。我本想着,如常顺路,还可以把姑娘托付给你们。”
骆涟漪蹙眉,不解发问:“懒长老,你为何不把那姑娘交给官府?官府的人自是会护送。”
懒得补闻言面露鄙夷,嗤笑开口,“这当地的知府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姑娘说她之前逃出去一次报过官,那些天杀的竟然把她又押回去了。”
此事实在是荒唐,就连骆涟漪听了都不由得皱眉。
身为知府,竟也知法犯法?
这种狗官,就应该让呦呦砍了他的脑袋。
柳呦呦所用的剑乃是皇帝亲赐的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江湖一朝廷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朝廷所拟的国律大多江湖人都可以不遵守,而江湖人只要不奸杀抢掠,不干涉朝堂,便可相安无事。
骆涟漪心中喟叹一声,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个还请长老收下,就当做这次的谢礼。”
懒得补也不矫情,接过笑道:“我也没帮你什么忙,这钱,就算是我借的。”
骆涟漪笑了笑,点头示意,“好,那就等有钱了再给我也不吃。”
骆涟漪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懒长老,这是解毒丹,你收着。”
懒得补疑惑看她,后者则是笑道:“出门在外,多个东西防身也好。”
骆涟漪送的心甘情愿,懒得补是侠客,他一直游历江湖,不知晓做了多少好事。
而这样的侠客,正是她所敬佩的。
懒得补接过,拱了拱手笑道:“好,东西我都收下了,等到再见,你我再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顿。”
毕竟有些话也不用说,只要两人心里懂便好。
“好,懒长老,后会有期。”
骆涟漪拱拱了拱手,两人对视一笑,后懒长老离开。
骆涟漪重新驾车,也没有多话,只是行到有人的地方打听了一下洛水镇的方向赶去。
到了傍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前方又有深山挡路,骆涟漪干脆决定露宿野外。
生了火堆后,骆涟漪又去打了两只兔子,架在火上烤。
只是她处理兔子的手法麻利,烤兔子的手法却不怎么样。
颜梦欢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以往在外留宿,骆涟漪也只是把食物烤熟就好。
“我来吧!”
颜梦欢接过,刚开始的手法还有些生疏,没一会儿手法就熟练起来。
骆涟漪看着他取出了纸包洒了一下什么,香气就变得诱人起来。
不一会儿烤兔子的颜色变得金黄,那香气勾得人口水都要出来。
骆涟漪惊奇地看着颜梦欢,诧异询问:“梦欢,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想当初两人第一次露宿野外,他可一窍不通,单让他翻一翻都能烤煳。
颜梦欢含笑解释,“涟漪不是说赵怀英府里的厨子不错吗?我便与他学了学。”
为她学的?
骆涟漪神色一顿,心中有些复杂。
颜梦欢察觉她神色变化,便又道:“涟漪不知,赵怀英府里的厨子是祖上三代都是御厨,到他这一代便想留在民间。赵怀英有次行至他的小店看上了他的手艺,便掳了回来。”
骆涟漪轻笑,批判道:“这赵怀英也是奇怪,若他行强盗行径,那些府里的女子都能来去自由,大多都是为了银子留了下来。若说他仁义,又限制那些女子的自由,且有些女子也都是白拐卖来的,做的也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以说,他与骆三娘都是亦正亦邪的人。
颜梦欢知晓骆涟漪也担心那些女子,便就安抚道:“赵怀英走前会遣散那些女子。”
这点骆涟漪倒是不担心,在赵府的时候她有心打探过。
赵怀英虽然采阴补阳,但也都是几房侍妾,并未祸害其余的姑娘。
否则,她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了他。
“可以吃了。”
颜梦欢说着取出盘子,用匕首,把一只野兔分好。
刚想递给骆涟漪,就见她已经拿了另一只,吹了吹就上嘴啃,姿势好不狂野。
颜梦欢只宠溺的笑了笑,递了一个帕子给她。
两人吃饱喝足,骆涟漪收拾了一下示意颜梦欢,“你去车里休息吧,我在外面歇息。”
颜梦欢皱眉,有些不开心,“为何?以往我们不都是一同在马车中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