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微取出一张黄符,用朱砂笔在上面画下符咒:\"这张符贴身带着,可保三日平安。我可以为做法化解。但有一个条件...\"
程老板闻言,又惊又喜,急切地问:“大师,是什么条件呢?”
“我可帮你保住性命,但你自当去衙门自首认罪。”
“这......”陈老板内心万分纠结,他打拼半辈子才过上了好日子,上有老,下有小的,忽然让他去自首,这怎么能甘愿呢?
僵持之间,忽有一名小厮匆匆跑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大师,我的码头出事了?我得马上过去处理,这件事回头再说!\"
李雨微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看到程老板身上的黑气更重了,那分明是死气。
在卦摊前等了一整天,程老板都没有回来,直到夕阳西下,她才收起摊子。
临走前,她将三枚铜钱在手中摩挲,铜钱发出轻微的嗡鸣。
街上忽然有人传言,望潮码头出事了,一名富商坠海身亡,据说正是钱庄的程老板。
李雨微听罢,深深叹息一声,将三枚铜钱收进了布袋。
人活在这世上,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翌日清早,依然来到望潮镇的小摊子上,一边沏茶看书,一边静待有缘人。
阳光洒在摊位上,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海的咸味。
隔壁卖虾米的大娘可能是口渴难耐,向她讨了一杯茶。李雨微淡淡一笑,从茶壶中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大娘:“大娘,请慢用。”
大娘接过茶,连声道谢,喝完后抹了抹嘴,主动攀谈起来:“大师,您是算命的吧?”
“嗯,算是吧,略懂一些玄学。”
大娘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大师,您可听说了,最近镇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李雨微放下手中的茶壶,饶有兴致地问道。
“每到月圆之夜,镇上就会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第二天镇上就会多一个傻子。”
大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镇上的人们都说,这是海中的妖邪作祟,每到月圆之夜就纷纷闭门不出,用棉花塞住耳朵。”
李雨微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道:“这望潮镇果然不简单。”
她点了点头,说道:“大娘,竟然有这种怪事,我颇感兴趣,要不这样,我把你这摊子上的虾米全买了,你带我去看看因此被吓失魂的人可好?”
大娘闻言,吃瓜看热闹的心熊熊烧起,她连忙摆手,“不用,我明日接着卖就是。我先带你去看傻...看因此失魂的人,正好我隔壁就有一个。”
“大娘,耽误你摆摊做生意,我怎好意思?再说,我家里娃儿最喜欢吃虾米蛋花汤,虾米包饺子,虾米煮面条...”
听着她念念叨叨,大娘毫不迟疑,称了虾米一共是二十斤,“诚惠一两银子。”
李雨微有些失笑,摸出了一两银子递给大娘。
大娘收了银子,乐呵呵地在前头带路,顺手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穿过大街,进入小巷,大娘终于停在了一处普通的宅院前。
她把摆摊的箩筐放进了自家屋里,接着隔着院墙喊道:“小丰,小丰!大娘给你带好吃的啦!”
“嘿嘿,大娘!”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立即出现,爬上了墙头。
见大娘手里拿着冰糖葫芦,他从墙头跳到了大娘这边院子里。
大娘笑眯眯将冰糖葫芦塞到小丰的手中,拉着他坐到了院子的板凳上。
转而对李雨微说道:“大师,小丰这孩子就是被吓失魂的,他以前可聪明伶俐了。”
说着,大娘忍不住在小丰的头上抚摸着,眼底下掩不住的惋惜。
李雨微从第一眼看到小丰开始就已经仔细观察了,这孩子眼神清明,只是丢失了三魂七魄里面的天魂和地魂,只剩人魂了。
也不知道何人会收集人的天地之魂。此事非同小可,她闭目在小丰的身上查探了一番,心中有了方向。
就在此时,隔壁的院门咿呀一声推开了,接着一道男声响起,“小丰,小丰!快出来,舅舅来咯。”
正在舔冰糖葫芦的小丰闻言,忽地站到凳子上,对着那头的男子嘿嘿笑着。
李雨微也朝那边看去,那男子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穿着捕快的服装,也站在什么垫脚的东西往这边看。
“哈哈,小丰,又去彭大娘家蹭吃啦。”
说着又看向大娘,“彭大娘呀,真是多得你照顾小丰。”
大娘和蔼笑笑,“张捕头哪里话,邻里邻居的,他爹娘不在,我看顾一下都是应该的。”
“呵呵,还是多谢大娘,诶,这位先生是...?”
“哦,这位大师是过来看看小丰的情况,看能否破了月圆之夜的怪事。”
张捕头闻言,眼中闪过好奇的目光,这事他们衙门查不到头绪,但那些懂玄学的世外高人或许有办法,他顿时来了兴趣。
随即拱手道:“在下张海生,是县衙的捕头,请问大师贵姓?”
李雨微也拱手笑道:“呵呵,我姓李。张捕头有兴趣跟我走一趟吗?”
“李大师是有头绪了吗?”张海生好奇的问道。
“嗯,算是吧。”
“好,那在下跟您走一趟,若有什么妖魔鬼怪,在下的刀不会放过它们!”
李雨微笑笑,这位张捕头还挺幽默的。
辞别了大娘和小丰,她径直朝海边方向走去。
秋日的暖阳洒在古老的石板路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海浪声。
张海生十分懂事,只远远地跟着,并不出声打扰。
她沿着感应到的气息一直走到了码头附近,而后闭目凝神,开始感应周围的气息。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码头前面那一片低矮的房舍上。
缓缓走上前去,停在了一个铺子前。
张捕头介绍道:“这是袁记商号的作坊,是制作铜镜的。听闻有个手艺精湛的工匠,人称马师傅,年约四十多岁。”
李雨微轻轻点头,抬脚走进铜镜作坊,只见作坊内摆挂着一些未完工的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