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铭每次都以她曾经算计过他来加深她的愧疚,商晚晚一直以来也以为是自己的错。
她的付出最后是自己的问题,所以,她可以收回自己的付出了。
她不吃霍东铭这套了。
“不,霍东铭,我不欠你的。除了你答应娶我,你没给我婚礼,没人知道我是霍太太,没有婚戒,没有名份。
我跟你在一起,每天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做着家里佣人才会做的事,晚上我要陪床解决你的生理需要。
我要照顾你的心情,体谅你的难处,还要容忍你的小三。霍东铭,你给过我什么?”
商晚晚开始跟他算帐。
“我要生活费必须向你的秘书伸手,还要去财务核实,所以我不要了。我成了为了吃口饭就要留在你身边的高级要饭的。
我在娘家至少有个温饱,十指不沾羊春水,不用看脸色过日子。就算陈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她不压榨我。”
商晚晚将这三年的委屈尽数倒出来。
她情绪稳定,说话时语速不疾不徐,看不出喜怒。
霍东铭知道自己这次太过分了。
“晚晚——”
他喊着她的名字,轻柔又低姿态。
商晚晚勾唇,讽刺的笑容自然就流出来了。
“我不是商晚晚,甚至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霍少觉得我配不上你是对的,但我只要能有口饭吃,以后绝不吃你家一粒米。”
他的巴掌将她的心彻底打死了。
她唯一对他的那点期待和希望都消逝。
什么爱情?
不过是年少冲动时的意淫,在她独自的世界里一人浇灌出来的孤独之花。
肉身为泥作肥料,最终凋谢的时候陪葬的也是她对霍东铭自以为是的爱。
一场自编自导的戏,一场一个人的豪赌,输了能怪谁?
今天她要怪霍东铭吗?
不,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爱她。
他不过是在享用她。
她也从来不是他的妻。
现在看来,她连个玩物都不是。
玩物至少还会找个精致的笼子圈养起来。
精心呵护打理。
她只是个随时会被人丢弃的无关紧要的女人。
玩物配她都太抬举她了。
“霍东铭,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不要再爱你了……”
要有多么清醒的认知才能救赎她爱慕他多年的脑子?
她应该感谢伊夏雪,是她将自己从爱情的深渊拉出来。
商晚晚吸着鼻子,眼眶毕竟是红了。
“我祝你和伊小姐百年好合……”
她要走,霍东铭死死抱住她不肯放。
“商晚晚,闭上你的嘴,不要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你我之间没有任何人,就只有你跟我。
我不会娶伊夏雪,她是救过我,但我永远不会娶她。”
商晚晚闭上眼睛关上心门。
无论他说什么,她也不会再相信他,不想再理他了。
他说一套做一套。
他是不会娶伊夏雪,因为老爷子不允许,因为霍家容不下戏子当媳妇,不是因为她。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最好用的他与伊夏雪爱情的挡箭牌。
贱不贱哪,商晚晚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下贱。
人家正主打上门,她还不识相地赖在这里。
霍东铭嘴里的真诚商晚晚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一巴掌打碎了他们之间三年来的所有情分。
他娶不娶伊夏雪,或者娶任何人跟她有关系么?
是因为她吗?
“霍东铭,跟我说你爱我。”
她不再问,不再想。
她眼泪都没有了。
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盯着这张她爱慕多年的脸。
令她魂牵梦绕的,宁可被人骂不要脸也要生扑上来的。
霍东铭回望她,黑眸波澜起伏。
他动了唇,商晚晚甚至以为他会为了将她留下,为了这一巴掌就要说点什么。
骗骗她也好。
“我们还是夫妻,我没有想过要抛弃你,你永远都是霍太太。”
霍东铭心里很难过……
“爱”,他说不出口。
他不懂——
但他是要商晚晚的,从身到心,无时无刻。
他想要她曼妙的身子温暖他的孤独,想她的甜美,她的迎合满足他男人的虚荣与骄傲。
“呵——”
商晚晚微敛眼睑,被搂在怀里的她丝毫感受不到曾经有过的甜蜜。
她是那般向往他的怀抱与温柔。
每次被抱着商晚晚对霍东铭的爱意又深几分。
三年来她就是这么自我催眠,一步步的沦陷。
直到伊夏雪再次出现,她的婚姻滤镜终于碎了一地。
“霍太太?不,霍东铭,这个虚衔我不要了。”
她不稀罕,她这个霍太太形同虚设。
“上次我已经坐实了你的身份,不算虚衔,整个东市都知道你是我霍东铭的太太,还是你希望我召开一个记者发布会?”
霍东铭咬牙切齿,不管她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是真的。
事实上他就是清清白白的一个男人。
跟她在一起是第一次,这几年他也只碰过她一个女人。
任什么躺一张床就认定他跟伊夏雪做了什么?
还逼着他戴帽子,她的感受那么深刻,顾及过他的想法吗?
“不用了,真的,霍东铭,我只需要你放我自由。三年了,没人知道我是谁,现在我不在乎了,我不要了。”
她就这样无感地看着他,像个空心稻草人。
“但是我在乎……”
他扔出重磅炸弹。
“我霍家娶进门的媳妇不是作秀,我的结婚证不允许二婚。你处心积虑地嫁进来就是为了将我闹到不值钱?谁来赔偿我的损失。”
霍东铭放开了她,面色冰冷。
他又恢复了之前那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嘴脸。
“商晚晚,我是生意人,生意人就有生意人的规矩。你跟了我几年,满足了你自己的心理与生理需求,我在你身上也不能亏。”
“……”
商晚晚静默许久,霍东铭将她抱坐到自己的大腿,将手伸进裙底。
她像没有生命的娃娃,任他拿捏把玩,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这,也算是一种无声的对抗。
但霍东铭亦不在乎。
他要的不是感情这种低级的东西,他想满足的和商晚晚需要的是同一种东西。
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商晚晚,别在我面前故作清高,你爬上我的床难道就不是为了让我弄到你爽?你嫁给我敢说没有从我身上得到利益?
你也高尚不到哪去,这个时候装什么纯爱战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
你比我好到哪去?你跟我是同一种人,都那么卑鄙龌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想要我放你自由可以,我们就挑明了说,我要你的身体陪到我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