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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太医……”

温婉怜努力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来吩咐众人,她紧紧抱着温萧晚的脑袋,手上已全是温萧晚温热的血液。

“我还没折磨够你,你敢就这么死了,我告诉你温萧晚,今日你要是死了,我就让唐潇染给你陪葬!你不是最喜欢她吗,不惜违背我的话去帮她,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看着她走到如今的地位,你舍得我就这么杀了她吗?我允许你可以跟她亲近了,你睁开眼睛回应一下我……”

不知不觉,温婉怜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一边说,眼泪一边掉。

齐邛出现在她面前,蹲下身子,那副面具下的眼睛似乎盛满了冷酷无情:“温小姐,她出了这么多血,已经救不回来了。”

温婉怜狠狠瞪向他,眼里一片血红:“你胡说!”

齐邛继续道:“她的身子已经冷下来了,温小姐不如给她备副上好的棺材,办个风光的葬礼,把她放下吧。”

温婉怜一把推开齐邛,咬牙切齿道:“她绝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她是最怕疼的人,一定不会下死手!只要我找太医来,肯定就能把她治好!”

齐邛被她推得跌坐在地,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温婉怜。

似是为了让自己更相信,温婉怜又道:“她绝不会有事!”

唐潇染安排的两名暗卫出现在温婉怜面前,其中一人抱拳道:“温小姐,还请让属下把温萧晚带回县主府,也许县主有救治萧晚姑娘的方法。”

温婉怜抱着温萧晚不撒手:“我可以跟着你们去县主府,但我绝不可能离开我姐姐!”

两名暗卫见状,只说了句抱歉,便直接上手将温萧晚抢过,温婉怜武力不敌他们,被推到一旁。

“你敢动她!”

温婉怜不顾自己的狼狈冲他们喊道。

一人抱着温萧晚,一人回话道:“抱歉,温小姐,恕属下得罪。”

说罢,两人施展轻功离开。

温婉怜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齐邛在一旁道:“要去县主府看看吗?”

“唐潇染既然安排了人保护她,为什么这么不及时!”

“温小姐,温姑娘自戕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就算是暗卫,也做不到这么及时,更何况我上山时探查,这两名暗卫是候在山脚下的,从山脚下赶到这里,他们已经尽力了。”

“借口!”

温婉怜目眦欲裂,“这笔账我定要找唐潇染算回来!”

“那您还去县主府吗?”

“当然,我要保护姐姐。”

齐邛拉住就要往山下跑的温婉怜,指指她身上:“小姐,穿这身衣服去街上会被别人议论的,更何况,你身上还有伤。”

温婉怜低头看去,只见齐邛说的伤只是手心擦破了一点皮而已,她丝毫不在意,转身冲下台阶:“没时间换衣服了,大不了在到县主府前我不下马车就是。”

见状,齐邛只是叹了口气,等温婉怜坐上马车时,只见齐邛早已在车厢里等候,他手里拿着帕子和伤药,道:“去县主府的路上包扎一下吧。”

温婉怜顺从地将手心递给齐邛,处理伤口时,齐邛能感觉到温婉怜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那双沉静的眼眸看着温婉怜:“小姐,你好像很紧张。”

温婉怜呵呵一笑:“玉奴,你今日管的事太多了。”

齐邛将伤药往她手心一撒,温婉怜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着齐邛:“你故意的。”

“小姐说是便是吧。”

齐邛手上的动作不停,撒完伤药后小心地拿帕子包住伤口:“县主那里有祛疤的良药,若是小姐担心的话,我可以去药铺买一些。”

温婉怜收回自己的手,道:“我绝不会用那个贱人的药!”

“但是不可否认,县主的药很好用不是吗?”

温婉怜冷笑一声:“玉奴,你今日似乎处处在跟我对着干,是我最近对你有了几分好脸色让你蹬鼻子上脸了吗?”

“玉奴只是实话实说,为了旁人赌气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这话把温婉怜说得一愣,她垂下眼睫,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那姐姐,为什么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人都是自私的,我以为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温姑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是啊,我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自我出生以来,对我最好的一直都是姐姐,所以我既恨她,也爱她,每次面对她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我会感到很开心,因为我会觉得她的痛苦,是因为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很重要。有爱既生恨,她恨我,自然也是爱我的表现,所以我总是忍不住折磨她,可是她今日就这么果断的自戕了……”

她永远忘不了温萧晚自戕前看向她的眼神,那是压抑已久的快意,仿佛她要做的不是一件伤害自己的事,而是在品尝一块很美味的糕点。温婉怜无法想象,这个动作在温萧晚脑海中演练了多少遍,她才能做到这么顺畅,没有丝毫犹豫的对自己下手。

“她会死吗?”

终于,温婉怜问出了她最不愿意问的问题。

“只看天命。”

“什么狗屁天命。”温婉怜冷笑一声,“我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想叫我认命绝不可能,从前不信,如今也不会信!我只信事在人为,不能单单指望唐潇染,可有叫太医?”

“叫了,已经让人赶车去县主府了,应当与我们是前后脚。”

“还有什么医术高超的人吗?统统找来,不拘什么价钱,我出得起,只要能救回姐姐一条命,把整个温家掏空都不算什么。”

齐邛提醒道:“小姐,你太冲动了。”

说话间,马车在县主府门口停下。温婉怜不等马车停稳便冲了出去,连齐邛挡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却被县主府门口的两名侍卫拦住。

“什么意思?你们敢拦我?”

温婉怜冷冷道。

两名侍卫冲她歉意地行礼:“温小姐恕罪,只是在您来之前县主便吩咐,只要是您来,就绝不会将您放进去,县主还有话带给您,她说既把人逼此绝境,还要装什么善人,如今忙着治疗温姑娘,待她腾出手来必好好替温姑娘报今日之仇。”

“好!好!好!”

温婉怜被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她的视线来回在侍卫身上打转,咬牙切齿道:“她将我姐姐带走,凭什么我不可以进?若是她趁机毒害我姐姐,再把杀人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我岂不是有嘴都说不清?让开!今日我必须进去!”

说罢,她朝身后一招手,立马有几名下人冲到那两名侍卫面前争相着要挤进门去。

“今日谁若能破这道门,我赏白银一百两!”

闻言,立马有更多下人冲到门口处,温婉怜后退几步,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乱象。

“小姐,你这是何必?”

齐邛幽幽的声音从温婉怜身后响起。

“今日我必须见到我姐姐!”

温婉怜咬牙道。

“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县主府放肆!”

一道寒光闪过,只见有一名即将挤进门内的下人瞬间尸首分离,这一幕吓得其他人惊叫连连,人群立马后退了好几步。

温婉怜面色一寒,走上前去查看情况。

双盼、栎溪和三一三人站在门后,看到温婉怜那张布满血污的脸,双盼便皱起了眉头,她语气不善道:“不知温小姐大驾光临,是奴婢的不是,只是温小姐这样强闯我县主府是否太过张狂了?”

“我不与奴婢浪费口舌,我来此只有一个要求,我要见到我姐姐。”

说到这个,栎溪就被气笑了:“真是好大的口气,从没见过杀人凶手还要求见被杀的人,果然温小姐家大势大,连脑回路也与我等平民不一样啊。”

温婉怜还要再说,肩膀却被齐邛按住,她转头看去,见齐邛已经戴上了面具,伸手给她递了一方湿帕子:“擦擦脸,我替你去攻门。”

温婉怜接过帕子,看着齐邛走到门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冲双盼而去,栎溪反应极快,在齐邛抽出软剑的一瞬间袖中的鞭子便甩了出来,一时间破空声和啪啪声相互交错。

温婉怜没想到齐邛的武力与栎溪不相上下,以他的武功,在伤好后悄无声息地离开温府绝没有问题,甚至也可以在一个呼吸间取下温婉怜的性命,可他只是默默地待在温婉怜的身边,接受着温婉怜对他的侮辱。

她不明白齐邛留在她身边想做什么,她忽然发现,她从来没了解过齐邛这个人。齐邛在她身边,总是沉默寡言的,却总是在她伤人的时候对她一通说教,尽管温婉怜一度不耐烦,甚至还因为这个原因重重地罚过齐邛,但齐邛就是死性不改,伤好了依旧是那副样子,久而久之温婉怜都懒得打他了。

两人交战了半晌,最终还是栎溪落了下风,三一也不再束手旁观,从一旁的下人那里拿来自己的两把大锤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瞬间尘土飞扬,栎溪借着此时隐入烟雾中,两人相互交替攻击着齐邛,齐邛很快招架不住,在三一又一次抡锤砸向他的剑身时,齐邛使出全力抵挡,最后还是被逼得退到温婉怜身边。

“你没事吧?”

温婉怜连忙扶住要倒地的齐邛。

齐邛摇摇头,下一刻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温婉怜惊慌失措地扶着他,紧紧盯着齐邛的面容,生怕下一秒齐邛又有什么变化。

齐邛站直身子,用指腹抹去嘴角残留的血渍,对栎溪道:“你们师徒隐世十载,如今为了一个唐潇染重出江湖,沾染因果,值得吗?”

栎溪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三一也不服气地哼哼鼻子:“我们愿意帮潇染姐姐,因为她是好人,你这个怪大叔在这挑拨离间,是个坏人!”

栎溪惊讶道:“看不出来啊小三一,都会用成语了。”

三一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铁锤:“这是跟着双盼姐姐学的,她说我早点学会一些字,以后去学堂我就是最厉害的孩子了。”

双盼摸摸三一的脑袋:“我们小三一就是最厉害的。”

温婉怜无心听她们三人的聊天,她关切地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吧?”

齐邛摇摇头:“不要紧,只是被三一的铁锤震伤了而已,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我让人带你回温府,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

“没有我你更进不去这个门。”

温婉怜沉默了,确实,论武力在场只有齐邛能跟对方交手,她带来的那些下人根本不管用。

这时,只见几名身着墨蓝色的蒙面男子出现在温婉怜身边。

齐邛立马警觉地将温婉怜护在身后,目光不停地打量着对方。

其中为首的男子拱手道:“温小姐,属下们受老爷的命令,前来助小姐前去萧晚姑娘身边。”

她们在这闹出的动静被温玉林知晓了,温玉林对温萧晚心中有愧疚,自然希望有人能时时刻刻盯着温萧晚的情况,而这个最好的人选便是温婉怜,对外可以说温婉怜心中对温萧晚尚有姐妹之情,所以来看望温萧晚,合情合理,任谁都挑不出错来,还会夸奖温婉怜的品行高洁。

双盼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温婉怜这边的动静,栎溪看出对方那几名男子武功不低,悄悄跟双盼咬耳朵:“双盼姐姐,你武功不高,待在这里恐怕会殃及你,你赶紧回去跟潇染姐姐报信,这里我和三一先撑着。”

双盼担忧地看了栎溪一眼,见对方眼中满是坚定,只好对她们二人道别后立马跑向唐潇染的院子。

府门外的街道已经被清空,数十名暗卫隔几米便站着一个,防止有好事者看到事情的经过。

看来这回对方是认真的,栎溪捏紧了手中的鞭子,她绝不会让这群人踏进府门一步。

温婉怜把齐邛送上了马车,嘱咐人把他带回温府好生疗伤。做完这些后她又站回那些男子身边,问道:“有几成把握?”

“十成。”

答话的便是方才为首的男子,他的语调漫不经心,仿佛真的没有把栎溪和三一看在眼里。

“我瞧他们身边有一个奴婢跑走了,应该是去通风报信了,你们要在唐潇染赶来之前破门。”

温婉怜提醒道。

男子回答道:“知晓了,至多一炷香时间,便能将这两人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