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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迤逦北行,每天走50里。

晚上安营扎寨,燃起篝火,埋锅造饭。

围着一堆堆篝火,有年轻人出来弹琴唱歌跳舞。

胡贞儿每次出场,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胡芸儿不声不响,吃了晚饭就回马车里,连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

祖明澈也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母亲郭红袖,以及二哥祖明伦。老王爷祖永寿和长孙祖明远都没来。祖明远在闭关修炼,祖永寿为其护法,这才是国公府的头等大事。

祖家人也很低调,因为郭红袖心里清楚,此时祖家已经成了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若非出于无奈,他们也不想来,因为动辄得咎,很容易招惹祸患。

为了避免将灾祸传给别人,祖明澈没有趁着夜色来找胡芸儿。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篝火在燃烧。他躲在马车里,盘膝而坐,静静的修炼“无名仙经”。自从修炼这门心法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很大变化。

原本按照爷爷传下来的武修心法,哪怕到了九阶武师,身体各处只能唤醒三十六处大穴。每打通四个穴位,便能晋升一阶。但按照《无名仙经》来修炼,身上的穴位总共有七百多个。按理穴位越多,进阶越难,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无名仙诀》在炼体之外,还有呼吸吐纳和食气、养气的心法。

呼吸吐纳是指从周围环境中汲取灵气,分成“吞天诀”和“食地诀”,分别吞噬空中和地下的灵气。

施展“吞天诀”,能将空中的灵气吞噬一空;施展“食地诀”,能让周围的地面寸草不生!两者有着近似的效果,功力越高,吞噬的范围越大。如果成了仙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能让周围千里化为荒漠!因此这种功法不能在凡人众多的的地方施展,一旦成了仙,就要飞升别处,别再祸害人间了。

食气的心法,唤作“水谷诀”,这里说的不仅仅是水和谷物,还包含鸡鱼肉蛋等能入口的东西,尤其是灵鱼、灵肉之类富含灵气的食物,能从食物中汲取大量的灵气,来加速自身的修行。

至于说“养气诀”,则是将灵气在丹田中蕴养,将其炼化成属于自己的东西,变得更加纯净,听从意念的指挥,在身体各处游走。

此刻,祖明澈躲在马车里,练的既不是吞天诀,也不是食地诀,而是水谷诀。晚饭他吃了不少东西,需要将胃里的食物炼化。

有了水谷诀,能将消化的速度加快十倍,甚至可以一边吃一边消化,一顿饭能吃下一只烤全羊。

半个时辰后,他把吃的晚饭都消化了,不知不觉,又打通一处穴位。

每打通一处穴位,身上的力量便增加一分。

他能感觉到那种变化,因此心中欢喜,对胡芸儿越来越敬重。

他从马车里出来,站在外面伸展身体。

他的身体还在拔高,因为修炼了“无名仙经”的缘故,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莫名的潇洒飘逸,或者说仙气飘飘的感觉。

他变得越来越好看,额角峥嵘如犀,脸颊洁白如玉,眉如墨画,鬓若堆鸦 ,身躯挺拔,虎背熊腰,跟一年前身体残疾的少年截然不同。

不光他在悄悄发生改变,同样修炼《青云仙经》的胡芸儿,也在发生诸多变化。

胡芸儿变得越来越美丽,眉似新月,双瞳剪水,明眸善睐,素齿朱唇。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女人的容颜,是由内及外的。五脏和谐,气血充足。先有神气,然后才有花容月貌。真正的美女,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是靠化妆打扮能点缀起来的。为什么说“十八无丑女”,因为十八岁是人生最好的年龄,气血极为旺盛的缘故。

大队人马在路上走了四天,终于抵达“木兰围场”。

这里是皇家园林,方圆两三百里,全是茂密的树林和大片的草地。

人们在这里搭起帐篷,驻扎下来。

此处的活动更加丰富,男人们上午出去射猎,下午在广场上摔跤,比武,赛马,射箭,每一项比试都有奖赏,还有很多人围观,有老有少,男男女女,围过去看热闹。

胡芸儿总算有机会,查看那些个高手,身上和头顶的气机了。

她看见皇上赵太英,身为地阶宗师,头顶气机高约三丈,颜色黄中带黑,斑驳不纯,有些杂乱;她看见皇叔赵太敏,头顶气机三丈三尺,比赵太英还高出三尺,颜色呈现为褐色,实际上是一种黑色和黄色融合的颜色,说明他修炼魔门心法的时间比较长,跟皇室传承下来的心法完全融合。而皇上也开始修炼魔门心法,但修炼时间比较短,所以黄色气机中夹杂着一缕缕黑气。

她又看向几位皇子,功力最高的五皇子赵凌帧,头顶气机一丈四尺,处于黄阶宗师的中期;八皇子赵凌峰,头顶气机只有九尺半,这是属于九阶武师的层次,只有超过一丈才是宗师;其余几位皇子的功力更低。这些人的气机呈现出的颜色并无黑色,说明他们尚未修炼魔门心法。

什么是魔门心法呢?

魔是指心中的魔障,即扰乱修行者心境的因素。

就像皇上赵太英那样,已经130岁了,如果按照正常方式修炼,无法再进一步成为天阶宗师,距离寿命的终点越来越近,于是乎他失去平常心,开始选择歪门邪道的修炼方式。

这跟白骨门有所不同,白骨门虽然也属于魔门,但它算是魔门中向善的一派,大部分高阶修士,都不需要残害凡人,就能获得自身的进阶。但也有一部分修士喜欢害人。

魔门有一些隐传的门派和心法,专门靠伤害别人来成就自己。比如说盗取别人的气机,包括采阴补阳和血腥杀伐,将众多的尸体聚集在一起,收集煞气以修炼。

胡芸儿不晓得赵太英和赵太敏修炼的魔门心法是从哪里来的。

但作为苍兰国至高无上的人物,掌握着大量的人脉和丰富的资源,如果心思偏了,想找到魔门心法并不难。

她的目光看向皇室周围的其他人,发现赵太英和赵太敏的身侧各有一位宗师,这两位宗师来历不明,并非皇家玉蝶上的人,也不是公侯伯爵,但他们的功力很高,头顶的气机两丈有余,相当于玄阶宗师。

她看到护国公和安国公,这两位都是货真价实的玄阶宗师,头顶气机超过两丈,但还达不到两丈三尺,相当于玄阶宗师的前期。

她看到六七位侯爵,头顶气机超过一丈,其中包括安伦侯罗半城,一丈八尺的气机,相当于黄阶后期,颜色青中带黑,表明他也修炼了魔门心法。

侯爵之下便是伯爵,伯爵只是九阶武师,头顶气机不足一丈。

胡芸儿看来看去,赫然发现在场之人功力最高的,不是赵太英和赵太敏!而是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此人面目有些奇特,鹰钩鼻,三角眼,头尖额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发现此人后,胡芸儿的心中禁不住一震,暗道:“那人是谁?头顶有一股黑色气机,因为颜色幽深,刚开始我没看见,仔细一瞧,才发现极为庞大,高达四丈七尺,竟然是一位天阶宗师!奇怪,不是说所有天阶宗师,都被各大宗门带走了吗?怎么还有人留在世间,跟皇室中人站在一起?此人修炼魔门心法,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才有这般成就!他站的地方,距离赵太英稍远一些,距离赵太敏约有两丈,难道他是赵太敏的师傅,或者他请来的幕后高人?”

胡芸儿不敢问,也不敢说话,只能站在远处观看。

她甚至不敢一个劲盯着看,因为天阶高手很敏锐,能察觉别人注视的目光。

她将此人的容貌记在心里,回去之后可以清晰的画出来,然后再悄悄找人询问,或许能找到相关信息。

胡芸儿前世没见过此人,只听说赵太敏当政之后,西北方的凉州和沙州染了瘟疫,短时间内死了很多百姓。仙门朝阳宗和佛门青蝉寺都曾经派出高手,前去救助百姓,但到了那里之后,却发现人死得很惨,千里之内寥无人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些人才死不久,肉体就变得像干尸一样,跟传统的瘟疫不一样。

她心里想着:“难道那些人并非死于瘟疫,而是被魔门高手害死的?难道说,凶手就是眼前这位天阶宗师,他跟赵太敏达成了某种协议?”

她忽然觉得,这完全有可能。

因此,她的心里一下子变得很沉重,原本来自皇室的压力就很大了,如今又多了一位天阶宗师,就算祖父成了儒门宗师,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

前世这位天阶魔修没出场,单凭赵太敏和他手下的公侯伯爵众多高手,就让胡人杰耗尽了那一口浩然气,最终再次被囚禁起来。赵太敏顾虑来自于商奄古国的压力,才没把胡人杰杀了。

如果说大儒、鸿儒的境界还不够高,那么儒门宗师的影响力明显高一截,很容易引起商奄古国派出半圣,为屈死的宗师讨个说法,届时整个苍兰国都将付出极大的代价。

一般情况下,儒门圣地的半圣很少出手。但以前也有出手过的案例。曾经有个“古徐国”,因为残杀儒生,被商奄古国的半圣给灭了。

北蒙国虽然崇佛灭儒,但只是将太庙里的石碑拖出来,丢到荒郊野外,任凭风吹雨打,并没有大规模杀戮儒生,更没有摧残鸿儒和宗师。

毁坏石碑和血腥杀戮还是有区别的。人死不能复生,石碑损坏了还可以再刻,或者去商奄古国购买。

胡芸儿躲在人群后边,时不时看那位黑衣老者一眼,发现他也在观察周围的人,他看的不是皇上,也不是赵太敏,更不是公侯伯爵,而是那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他的面色阴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胡芸儿想起前不久从石碑上摘录的一门仙法,名之为“敛气诀”,于是心随意转,收敛自身气机,把头顶的气机压低到七寸,跟别的女孩子差不多。

如果不加收敛,她头顶的气机有七尺高,跟七阶武师差不多。因为她仙儒同修,儒修的境界等同于大儒,大儒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头顶有很强的气机,而且她还修炼了仙门心法,下丹田积聚灵气,这让她头顶的气机呈现为青色。

仙门修士头顶的气机主要是青色,根据颜色深浅分成正青、元青、空青、天青、竹青、豆青、紫青等,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功力境界,以及修炼的功法是纯净还是驳杂。

儒门修士头顶的气机变化很大,举人、进士呈现为白色;大儒之呈现为青色;鸿儒表现为橙色;宗师、半圣为红色。

一般修士,既看不见别人身上的气机,也不晓得自身带有某种气机。对于气机的存在毫无觉察,自然不知道收敛。

胡芸儿看了一千块出自青云门的石碑,不但掌握了“敛气诀”,而且懂得“昂气诀”和“幻气诀”。“昂气诀”虚张声势,能让头顶的气机大幅扩张,呈现出高手的样子,以吓退敌人;“幻气诀”可以改变气机颜色,将仙修变成魔修、佛修或者儒修。

她刚刚收敛了自身的气机,那位黑衣老者的目光就扫向这一侧。

黑衣老者盯着她看了两眼。

他先前朝这个方向瞥过一眼,隐约看见这里有一位高阶武师,刚开始并没有仔细瞧,因为此次围猎来了很多高手,其中不乏宗师和高阶武师。他关注的焦点首先是宗师,然后才是高阶武师。

黑衣老者感到诧异:“怪哉,怎么一转眼,那位武师便消失了呢?难道去了别处?”

胡芸儿已然转过头去,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那种奇特的压力消失,这才转回头来。

这时候,她忽然听见胡贞儿呼唤:“堂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跟我去投壶好不好?贵妃娘娘设立大奖,投壶前十名都有奖励,第一名奖一颗‘养颜丹’,外加一块年代久远的玉盘。”

人多的地方自然会有争竞。宫廷女子的争竞种类繁多,有投壶、双陆、樗蒲、藏钩、射覆、长行、握槊、斗花、斗诗等等。

胡贞儿之所以邀请堂姐去投壶,是觉得胡芸儿不善于这项游戏。如果要比斗诗、射覆,她才不来邀请堂姐呢。

胡芸儿原本抱着低调的态度,不想参加任何比试,但听说有一枚年代久远的玉盘做奖品,她立马就心动了,想看看玉盘上有没有雕刻符文。如果没有符文,她不会参加射覆;如果有符文,她迫不得已,只好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