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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刚说到哪儿?宇宙什么来着。”毛苗饿得头晕眼花,专注力严重下降,听故事听的老走神。

她没有加田疆强制要求的不合理破班儿,只是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跟他们辩论了一场,打完卡回到家已经是八点一刻,一直到现在凌晨两点都没吃一点儿东西。

起先是被办公室那群恶心人恶心的心里堵了一大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给气撑的饱饱的,没心思想吃不吃饭的事。

之后听了枢暨讲的关于仙界啊、地狱啊、宇宙啊的故事,气消了,比起广阔无垠的宇宙来说眼下这点儿事不值一提,眼光放放长远些,放到浩瀚宇宙之中,心胸豁然开阔,芝麻绿豆大的东西可够不上格,压根隔应不了人。

毛苗心里想通了,那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恶气自然而然的就消散于呼吸之中,恶气没了,胃里的气消了,没气撑着的肚子空无一物饿的发出叽咕咕叽的曲调大唱一出‘空城计’。

毛苗面对冷锅冷灶的厨房以及空荡荡的冰箱空有一腔下厨的热情而无下锅的食材只得作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做也做不成,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灰溜溜地跑回房间拎了一大堆零食,走到客厅手没力拎不动了随手放在茶几。

人饿太久,跑得又急促,蹲到放零食的茶几边上,刚蹲下又想起自己忘了拿水杯,打算去厨房再拿上喝水的杯子,猛一起身,眼前直冒金星,差点儿晕倒在地。

手虚扶在茶几一把薅起离手最近的一袋干吃小汤圆,三下五除二撕开包装袋,软糯雪白不粘手的小汤圆一口一个塞进口腔里,囫囵嚼了两下生咽进喉咙,干涩的喉咙被小汤圆黏住根本咽不下去,噎住了,卡在喉管,脸憋的通红,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当场去世。

这种紧急情况,再去厨房拿水杯完全来不及,毛苗急中生智,捞起脚边给枢暨准备的特大瓶可乐,拧开瓶盖,举起瓶身,对准喉咙眼儿大口猛灌进去,几口下去卡在喉管的小汤圆顺着可乐流进胃里,被小汤圆噎闭气的危机得以解决,但新的危险情况又出现,可乐灌得太快差点又被可乐给呛死,咳嗽个不停,喉管好险没咳出来,喉咙这一噎一呛可是遭了大罪哟。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吸气呼气、再呼气再吸气的调节呼吸的方式平复混乱的气息,咳嗽终于停止下来,绯红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

一场混乱之后仪容仪表急待拾掇,手背利落的抹去残留在嘴角的糯米渣和一路滑到下巴的可乐渍。

丢人丢大发了。

尴尬不已的毛苗没再客厅多做停留,拿走自己喝过的可乐,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新的放到茶几,眼睛只盯着可乐没看枢暨一眼,“今天很晚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我睡咯,你也早点睡吧。”

“晚安。”说完就一溜烟儿跑回房间,干脆利落地锁上门,留下枢暨坐在沙发上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们不明所以。

故事不听了?

行吧,听故事的人都走了,讲故事的人没道理还要讲。

讲故事讲得意犹未尽的枢暨一个人没滋没味的坐在客厅,没看包装袋随意拿起一片毛苗拆开的薯片放进嘴里,嚼了一口才发现是自己最不喜欢的番茄味的薯片。

令人作呕的一股铁锈味儿的番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吞咽不下去,口中的薯片碎渣直接吐在了垃圾桶里,连带着袋子里剩下的薯片跟着袋子一起送进了垃圾桶里,“毛苗!为什么要买番茄味的食物!!!”

吃到难吃的食物,打击到枢暨再想做点什么晚间游戏的兴致,瞬间觉得啥也没意思,真没意思。

洗漱一番也躺下睡觉。

望着漆黑一片无光无影的天花板,小声呢喃地回应了一句毛苗睡前的晚安问候,“晚安。”

屋舍归于寂静,人们晚安好梦。

夏末秋初的蝉鸣似有若无。

骤急的秋风秋雨愁煞人也。

一场秋雨一场寒,新市的温度一天比一天低,“呼~好冷。”掀开盖了一晚的毛毯子毛苗打了个冷颤,短袖睡衣没遮住的手腕冷出一串鸡皮疙瘩起来,急急忙忙一阵儿碎步小跑到窗边,关上开了一夜忘关的窗,隔绝迅猛入侵的冷空气。

昨晚后半夜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雨点儿滴落在楼上展开的塑料雨棚上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卧室和客厅的窗户大敞而开,双层玻璃无法发挥它隔绝噪音的强大功效,传进房间的声响更大,加上时不时轰鸣的阵阵雷声,3d立体环绕声,堪比电影院的的杜比声效。

扰人清梦的雨声雷声对此间房屋里的两个人来说恍若无物,丝毫不受影响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毛苗听不到是因为她从小睡觉就睡得死,熟睡后的她耳朵里像是堵上了棉花,夏天暴雨天的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只要是她睡熟了统统听不见,如同耳聋一般丧失听觉。

枢暨听不见是因为他在睡觉时会在周围设上结界,设结界的法器是主神给他的,不止他有,他们所有的生肖神都有,不管有法力都能使用,以防他人偷袭,保护自身安全,结界里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外界也听不到结界里的声音,双向隔绝。

由于两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独特的隔绝噪音的方法,昨晚睡得都还不错,睡眠质量杠杠滴好,足以消除前一天上班过度劳累带来的身心上的疲乏。

新的一天神清气爽的开始。

打起精神来少年!又开始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一天的上班之路。

等待着她的不是诗与远方,是腥风血雨,是鸡飞狗跳,是大动干戈,是……不愿面对的眼前的苟且的现实生活。

步伐迈得缓慢,一步恨不得掰开了揉碎了拆成三步来走,如果这是一趟永远走不到目的地的远行就好了。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路不经走,走个几小步就走完了,公司的物理距离近在咫尺,心理距离远在天边。

“早上好!”门卫大叔热情满满、活力十足地同每一个进安检门的人打招呼,天天如此,洋溢的笑容感染路过的所有人。

门卫大叔特有的热情满满的声音召回神游天外的毛苗,到公司大门了,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黄连吃在口苦不堪言的表情,“早……上……好。”拖声懒气的声调回应门卫大叔的招呼声。

上班好痛苦啊,不想上班,一点也不想上班呀!

一夜好眠的神清气爽到公司安检门口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愁容满面,没有灵魂的躯干麻木地走着,往前走一步向后退三步的奇葩走法,走着走着到办公室的距离不近反远,眼看着就要走出厂区大门走回来时的家里咯。

“毛苗!你还不搞快点走!还有三分钟就打卡迟到了!”喊毛苗的是二楼的张杭,她是这个公司里毛苗为数不多认识的人里为数不多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

张杭来公司有五六年的时间,是公司很有资历的老员工,管理仲裁及总公司考核项目,不大不小的中层领导。

毛苗来这个公司应聘就是她面试的,目前的观感来说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对毛苗这个新员工还挺照顾的。

带着第一天来公司上班的毛苗各部门走动熟悉工作环境,想着毛苗一个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中午她自己带饭了还专门陪着毛苗去食堂吃饭,毛苗跟着她在一起三天来熟悉手头上的各项工作。

跟张杭在一起的三天里,毛苗有什么不懂的问到她都是非常耐心地讲解,一个业务、一个业务的仔仔细细地教毛苗。

因为张杭,毛苗一开始对公司的印象分特别高,觉得是个不错的公司。至于后来发生的种种让毛苗对这个公司失望透顶。

三天过后毛苗就去到现在所在的问题件办公室,两间办公室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隔得老远,能见到张杭的时候不多,但每次见到都相处的很愉快。

对于她善意的提醒自己快要迟到的话语,毛苗对她打心底里感激不已,微笑着感谢对方,“谢谢杭杭姐,你是有外勤项目要出吗?”

毛苗一边往打卡机方向跑、一边不住回过头与张杭寒暄。

“对,去办点事,你跑快一点,别光顾着跟我聊天,小心迟到了一顿午饭钱可就没咯。”张杭没再继续走,停住脚步目送毛苗一路奔跑。

“好的,杭杭姐再见。”面向张杭挥舞着双手跟她再见,后退着跑向打卡机。

“再见,别摔了,好好看着路跑。”毛苗跑的样子引得张杭又是好笑又是担心。

“嗯嗯!拜拜杭杭姐!”挥别张杭,距离打卡还有两分钟,毛苗加快速度进入冲刺阶段,向着打卡机狂奔。

世上虽有像办公室那群是非不辨的坏人,但也有张杭这样与人为善的好人。

有好有坏才是生活本身。

“毛苗打卡成功。”一声机械女声传出,毛苗在迟到前一秒掐点打卡成功。

“好险,差点全勤奖就没了。”天天辛辛苦苦上班,忍气吞声不就是为了那点工资吗,工资要是再被扣了那才是人间惨案,保住了工资,万幸、万万幸,避免了一场人间惨案的发生。

一脚踢开办公室那扇锁坏了的破门,力太大没收住力,门扇一下子全敞开,砰的一下撞在墙上,发出巨大一声响。

“把门给关上,谁吃饱了没事干打开它,冷死人了!”谢娟看到门口站着的毛苗,一副高高在上看谁都是小蝼蚁的蔑视眼神扫了毛苗一眼,阴阳怪气的拿姿拿态地说着。

无视,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她,早上出门前枢暨给毛苗支的招。

如果你和她对呛,她会以为你很重视她的一言一行,她在你心里有着举足重轻的地位,只会助长她的气焰,视她为空气,不搭理她,她的言行举动直接视若无睹,才是对她最有力的回击。

毛苗记住枢暨的话,运用起来,就当蚊子嗡嗡叫,完全不听谢娟说什么话,不管敞开的门,眼里看不见办公室里还有江幻和谢娟两个活生生的人在,一言不发地直接走到自己的办公椅坐下。

谢娟又被惹毛了,她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吧,不管毛苗做什么都能惹毛她。

毛苗就是谢娟的专属人形点火器,一出现就能将她点燃,火焰时大时小。

昨天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今天是无法燎原的星星之火。

火星子过小,尚在不用外力就可自行熄灭的范围之内。

谢娟只是怒目圆睁地瞪了瞪在办公椅坐下的毛苗,见毛苗没搭理自己,她也昂着头打直了身板坐的像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

今天气温骤降,从零上十度降到零下五六度,直线下降十几度,对于没有暖气的活动板房搭建的办公室来说确实很冷,呼呼刮着的西北风接连灌进办公室里寒气四窜,只穿了一件单薄卫衣和七分牛仔裤的谢娟冷得脸抽筋,眼皮僵的掀不开,朝毛苗瞪了一下就瞪不动了。

冷得不行,使唤不动毛苗,更使唤不动坐在门口的江幻,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冷得浑身打抖的谢娟,一步三挪地挪到门口关上了门。

关了门的谢娟怒气更大,没回座位,反倒是走到了毛苗的面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从头到脚的把毛苗看了一遍。

看得毛苗心里直发麻才收回视线。

“你很厉害啊,居然敢和领导对着干,昨天说了大家一起加班,你一到点就打卡回家了,好样的,不知道过一会儿还好不好。”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笃定的认为毛苗马上就要倒大霉的样子。

看都没看谢娟,低头做自己的工作,当谢娟是烦人的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乱叫,拍不到她,抽出一张卫生纸,团两个球,一边一个堵住耳朵,将苍蝇的声音拒之于外。

毛苗堵耳朵的举动看在谢娟眼里无异于火上浇油的挑衅之举,但是谢娟忍住了,“哼,你等着,你好受的在后面呢。”说完满脸笑容的回了座位,坐下都还在笑,甚至笑出了声,笑得手拍个不停,笑得不能自已。

“神经病。”毛苗这样认为,江幻也是这样认为。

她笑她的,她忙她的,互不干涉,一时间倒还算是相安无事。

和谐的气氛并未维持太久,田疆与许节立倒完昨晚清理出来的垃圾回来,三人之间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滋啦滋啦的火星子往外冒。

剑拔弩张的气势,不见硝烟的战争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