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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别人可能不信,萧则是来给孔幽道歉的。

他纠结犹豫了一晚上,还是觉得应该道歉,毕竟是他冤枉了对方。

不止他要道歉,他还要代替霍茗一给孔幽道歉。

然而孔幽上来就关心霍茗一的生死大事,弄得萧则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觉得不大好。

“茗一因为洗髓丹的事,连日忧虑成疾,病倒了。孔师兄,你这样说,是不是不大好?”

孔幽给自己倒了杯茶。

“怎么不好,最好你跟他一起死了。少来碍我的眼。”

“……”

萧则深吸一口气,他今天不是来跟孔幽吵架的。

“我知道是茗一对你出言不逊,我……昨天也有失言,我向你道歉,也代替茗一说一声抱歉。”

孔幽“嗯”一声,萧则以为他要把这一页掀过去了。

结果孔幽下一句就是:“我不原谅。”

他转头望着萧则。

“谁说道歉就会被原谅?他说出口的话对我已经造成了伤害,而你的道歉不是万能的灵药,它治愈不了这一处伤口,不对症。”

孔幽声音清冷,却字字如针。

他极少为自己讨公道,至少在萧则这里是第一次。

萧则也有一丝被触动。或许孔幽真的是为自己辩解得太少,以至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他的感受。

大师兄永远都不会生气,不会拒绝。

就算萧则不像其他师弟那样,有一点事就想让大师兄代劳,但他不得不承认,过去他对孔幽的印象也是如此。

但孔幽说了,他也是有脾气和底线的。被人恶语中伤,他也会愤怒。

萧则张张嘴,语言变得苍白。

“这样……那你想如何去补偿?道歉没有用,至少我……帮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故作伤心的孔幽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来都来了,他当然不会跟人大吵一架,直接把人气走。

那可太亏了。

孔幽一边装作很受伤,一边在心里噼里啪啦敲算盘。

他还真有一个忙,需要萧则来帮。

而且只有他能帮得上。

“我要借用七宝琉璃枝。”

萧则听见这五个字,顿时皱起眉头。

七宝琉璃枝,这是他们萧家传世的法宝,是从传说中的神树七宝古树上面折下来的一段宝枝。

它的用处很多,但都是对修真者修炼是有益的。

见萧则迟疑,孔幽的下一句话立刻跟上。

“不会借用太长时间,等入门考开始,我就还给你。”

他还约定了期限。

孔幽借用这琉璃枝,是为他自己。他现在在春域,对于这个境界的修士而言,能稳定住自身的灵力,也是十分重要的。

而这七宝琉璃枝,对于定气凝魂,有极大的助力。

孔幽现在还靠每天吸取日月精华,但是这样做太慢了,他需要更快的方法。

只要能用一段时间的七宝琉璃枝,他体内的力量运转稳定了,就不用再每天折腾,他还能进行下一个阶段的修炼。

其实就算孔幽不挑明,萧则也能猜到他要用七宝琉璃枝做什么。

“你上次渡的,到底是冬域的哪一劫?”

萧则早就怀疑过这件事。对外孔幽说他自己渡的是小雪之劫,但以孔幽当时的本事,怎么会被这一劫困住呢?

他如今有机会亲自问孔幽,但后者摆明了不想告诉他。

“这与你无关,你就说能不能借。”

“我不能保证。”

萧则是实话实说。萧家的传家宝有几件,七宝琉璃枝就是其中一个,现在被他大哥,萧家的大公子保管。

他跟他大哥的关系尚可,但要借用传家宝给外人,恐怕对方也不会答应。

所以萧则得亲自去问。

然而孔幽可不管他有多为难,听他说“不能保证”,他直接把头转过去,不再看人。

“那萧师弟请回吧,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还有霍茗一,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萧则蹙眉。

“我只说不能保证一定带回来,又没说一定带不回来。”

“别在这讲绕口令,等你带回来再说。”

孔幽一手托着侧脸,一手手掌心向上轻抬,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萧则又沉默地站了稍许,随后,耳畔才传来他离去的脚步声。

等人走了,孔幽微一挑眉,露出轻松的神情。

以他对这位师弟的了解,萧则一定会回萧家的。

就看萧家人肯不肯给了。

果不其然,在和孔幽见过面后,第二天一早,萧则就向师父辞别,说回家一趟。

道缘还关心了几句,问他怎么突然回家。萧则找了个借口,说家里有急事,他大哥让他赶快回去。

一听事情紧急,道缘也就不再阻拦,任由弟子离开。

萧家距离鸦首山比较远,萧则起初打算骑马,算算路程,最后还是借了一辆马车。

他把车费付给车夫,进了马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车滚滚离去。

可惜萧则坐在马车里看不到,也没有察觉到异常的气息。不然他掀开帘子向上看,就能看见马车平坦的顶上,还躺着一个悠闲的大师兄。

山不就他,他去就山。

他估计萧则回家,还要和家人就借不借这件事拉扯一段时间。等他撕扯完,孔幽这边修炼都搞定了。

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孔幽就这么一路蹭车,跟随着萧则来到萧家。

萧家和邱家差不多,也是相当传统的修真世家。

而且它的家族史比邱家深远多了,萧家人有不少在三十二峰当了长老、尊者,在瑶台供职的也有好几位,都是身居要职。

所以萧家的规矩远比邱家更多,气氛也更压抑。

孔幽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和气息,他坐在马车顶,望着萧家庞大的家宅。

像一个沉默的庞然大物,伏低了身子,随时准备着吞噬。

和萧家一比,同样充斥着各种复杂关系的孔家,都显得喧嚣了。

孔幽看着萧则,他站在门口,整理了三遍衣冠,神情极为严肃,如临大敌。

不像是回家,更像要入敌营。

这时另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远比萧则租来的这辆奢华许多。

从马车下来一位青年,身着绣金玄衣,肩披同色大氅。他三十来岁,比孔幽要年长,和萧则的五官有相近之处,却透露出更明显的成熟内敛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掌权的上位者。

这应该就是萧家那位大公子了。

他看见自家兄弟,没有一丝欢喜,反倒像是不解对方为何会出现在家门口。

他瞥了一眼马车的车顶,正在盘腿闲坐的孔幽平静地和对方对视。

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萧家的大公子又把视线转向弟弟。

“你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