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突然被敲响,陆佳佳以为是大伯哥回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
谁知。
门外站了一群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有刀疤不说,还有些人身上有纹身。
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陆佳佳有些吓着了,连说话也变得哆嗦起来,“你们干嘛?”
“这是许以全家?”
“嗯。”
“你是许以全的?”
“我是他老婆。”
“放心,我们不打女人,只是得麻烦你把许以全叫出来,我们有事找他。”
陆佳佳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些人来历,只能转身回屋去叫许以全,“以全,醒醒,有人找你!”
睡的正香的许以全,突然被老婆叫醒,心里顿时一肚子火气,“你特么有病吧!”
“谁会闲的没事大晚上找我,老子上班累了一天,现在很困,别吵老子睡觉。”
陆佳佳张嘴,委屈巴巴,还想说什么,可另外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已经在她背后响起。
“许以全,你胆子真肥啊,在这里给谁称老子?我老子可是死了很多年。”
“还是杀人,被枪毙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许以安的困意全无,他眼珠子转动,惊恐地看着来人。
“七哥,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亲自来了?”实在太害怕,连说话也开始变得结巴。
他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见自家老婆站在一旁,完全没有一点眼力劲。
就对着她一阵吼,“死女人,你还站在这里干嘛,不知道家里来贵客了嘛。”
“还不赶紧出去,给七哥和各位兄弟倒茶,去拿大哥珍藏的茶叶出出来泡。”
这屋里一股屎尿脚臭味,七哥嫌弃的揉了揉鼻子,“不用了,我不是来喝茶的。”
他堵在卧室门口,屋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他看了眼屋里的摆设。
也就家具电器值两个钱,“许以全,今日我来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你找我借高利贷,现在利滚利有一百万了吧,我下面的人已经催了你好几次还钱。”
“没想到,你不仅不还,还找地方躲起来了,怎么,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
“怎样,今日还钱?还是断一根手指?”七哥从兜里拿出一个匕首漫不经心地修着手指问。
“七哥,这一百万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您看这样行吗?您再宽限我几日。”
“我现在就去赌场,把输的都翻倍赢回来,保证连本带息都全还给您怎样?”
赌徒的话,不可信。
七哥笑了,“我记得。”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还让我又借你十万翻本,结果怎样,这都过去一个月了。”
“钱我没有看到一分,为了让你长长教训,这样,我今日断你一根手指。”
“你要是在七天内还不出来,我再断你第二根手指……手指没了还有脚趾。”
“怎样?”
瞠目结舌的许以全很是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他知道,七哥不是在威胁他。
因为七哥真的会断人手指,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七哥,你饶了我吧。”
“我大哥是厂长,他有钱,他肯定会为我还一百万,要是不信,这是老婆。”
“你看她长得不错吧,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我还有女儿,你要我都喜欢,我都送你。”
“只求你就放过我!”
陆佳佳一惊,不敢置信。
内心震撼不已,她很是困难的开口道,“以全,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怎么能把我送人。”
不要彩礼。
还倒贴的女人。
许以全睡完就扔,根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是我老婆。”
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男人不会娶进家门,生不出儿子的女人,也会被看不起而离婚。
这世道……
就是如此。
娘家强势,男人还能忍。
没有娘家支持的普通女人,容不得他们反驳,只能认命,只能求自己的丈夫。
“许全,不要把我送人。”
“婆婆已经带我去看了大师,还买了生子药,我每天都在喝,我这胎肯定是儿子。”
老婆没了,可以再娶。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
这点道理许以全还是懂,他看着这个不爱打扮、成了黄脸婆的女人冷冷一笑。
言语犀利,“陆佳佳,你要是不想被送人,行,你就去求你大哥给我还债。”
“他当这么大的官,肯定有不少钱,你是他亲妹妹,给一百万不是随随便便。”
“行,我去求大哥,他一定不会不管我的。”陆佳佳出了事,第一时间的就是找陆霄骁。
这是从小养成习惯,可她刚走两步就止了脚步,“大哥有大嫂后……就不要我了。”
“呜呜~”她哭了。
委屈,又很害怕。
许以全骂了一句,没用的赔钱货,便不再看她一眼,而是看着七哥继续苦苦哀求。
可最后……
还是被人押着,砍掉小指。
惨叫的声音划破黑夜,响彻整个家属院,大家出来看热闹,见到外面凶神恶煞的人却不敢出来。
“许以全,我对你老婆女儿没有兴趣,你要是再不还钱,我让你全家生不如死。”
“走。”七哥扔下匕首。
带着兄弟离开,他知道,今天要不了钱,可上面的意思是,逼的许家在京圈待不下去,生不如死就行。
那这钱……
自然有人还。
夜里微凉,南初站在窗边。
拿着大哥大,下面的人正在给她禀告许家的事情,浴室里传来水声哗啦啦的声音。
此事,陆霄骁不知。
她不想他为了她,从而毁了自己的前程,有些事,必须自己亲自去了结。
哪怕……
不择手段。
陆为战也警告过她。
陆家可以为其保驾护航,但出了事,必须由她一人担当,不可牵连陆霄骁和陆墨白。
他们是陆家的根本,如果惹祸上身,真要牺牲陆家人,他会做这个牺牲者。
消瘦的身影落在墙上,她抬眼望去,发现影子似有了灵魂,正在死死地盯着她。
就在她惊恐之时,突然湿热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老婆,在给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