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你师娘要是看见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给她拆了。”
齐孑急急上前,把已经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的时书锦扶起来,运转灵气慢慢输入她体内。
只是当灵气进入她身体的一瞬间,齐孑只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冻清醒了,一双眸子瞬间瞪的老大了。
“时锦!你想要了你师父我的老命吗?阴气入体,你是有几条命扛得住你这样祸祸,你是生怕自己死在为师后面是不是!”
齐孑当真是气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眼里的心疼怎么都掩饰不住。
嘴上虽不饶人,但是她手里的动作却在发现在她是阴气入体之后更快了,用自身灵力帮她游走周身经脉,稍稍舒缓了阴气带来的寒意。
裴延礼看着这个对时书锦又是骂又是心疼的中年男人,一时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
“边上那小子,你看看萧鹤川还活着没?”
齐孑的语气不是很好,他大概也猜到自己徒弟这一身阴气是怎么来的,自然对萧鹤川就没什么好语气,他觉得自己没有趁现在一掌拍死他都算是他大气了。
裴延礼呆呆点头正打算过去,突然又被齐孑叫住。
“你过来。”
裴延礼迟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裴延礼慢吞吞上前,从心底觉得这老头怕不是个火龙啊,脾气这么暴躁。
“遇到我算你命大,要是再晚一点,你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齐孑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一个当父亲的为了孩子甘愿魂飞魄散,他今天就当是做了一件善事。
他手里结起一个灵气法阵,缓缓打入裴延礼的身体。
“让他在你身体里修养两天,等他魂魄稳定了我就送他下地府。”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径直向着床边走去,围着床的灵气保护罩依旧完好,只是上面多了几道裂痕,里面的小孩儿泪眼汪汪的看着房间里的几人。
齐孑无奈叹口气,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是真的对这孩子上了心,这个灵气罩几乎是耗费了她自己大半的灵力,要是不布置这个灵力罩,她也不至于伤成那样。
“别怕,我是这个姐姐的师父,我是来帮你们的。”
他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一点,小孩子明显是受了惊吓,整个人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灵气罩刚一打开他就迅速缩回了床上。
元宝看看不远处的萧鹤川,再看看时书锦,最后目光落在了裴延礼的身上。
裴延礼对上小孩子一双依赖的眼眸,只觉得心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的。
“没事儿,这是你姐姐的师父,他是来救我们的。”
小孩儿目光重新落回齐孑的身上,再三确定他不是坏人之后,伸着小胳膊朝他扑过来。
“元宝要爸爸!”
小孩子突然的嚎啕大哭让人不禁泪目,齐孑抱紧怀里的小朋友,眼角也带着几分湿润。
你爸爸不在了,这样的话他该怎么跟一个才三岁不到的小朋友解释呢,这样残忍的事实他怎么跟一个小朋友开口。
“不哭,不哭,你爸爸还在呢,爸爸只是累了,他现在需要休息,等他休息好了就可以来见你了。”
白云观这么多年没有小孩子,齐孑都不是很会抱孩子了,怀里这软软的小身子,他总觉得只要一碰就碎了。
魏岐如到的时候,整个淮川庭安静的十分诡异,他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匆匆忙忙赶到萧鹤川的别墅,推门进来就见客厅里面一片狼藉,四周弥漫着浓重的阴气。
“萧老四,萧老四,你在哪儿?”
“时书锦!元宝你们在哪儿?”
魏岐如大声喊着几人,愣是没有得到一点点的回应,他一颗心都要跌到谷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阴气,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老四,你人呢,你给我回句话啊,你要是还活着就给我支个声儿。”
“叫魂呢!人没死!”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二楼响起,沉浸在悲伤中的魏岐如脚步飞快跑上楼,就见一个陌生人怀里抱着元宝,裴延礼也在,时书锦还有萧鹤川生死不明的躺在一边。
“你是谁?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魏岐如神情严肃,满眼都是戒备。
“你们京都玄门还真是没落了,怎么什么人都能当灵异调查局的局长。”
齐孑的声音里面满是嘲讽,怎么就不长脑子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在这里?”
齐孑也不跟他废话,上前一步,把抱着的小孩儿塞进他的怀里,自己走到时书锦的身边扶起她把人抱起来。
“找个空房间,我要给锦丫头运气。”
魏岐如抱着孩子还想上前阻止,被裴延礼拉住了。
“这是时小姐的师父。”
魏岐如目瞪口呆,什么?师父?时书锦是白云观亲传弟子,她的师父那不就是……白云观观主,他们玄门第一人,活神仙一样的存在啊!
“你掐我一把,我可能还没睡醒。”
裴延礼疑惑,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提的都是什么要求啊。
心里吐槽,但还是顺应他的要求,在他的腰侧狠狠掐了一把,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把怀里的元宝都给摔了,还是裴延礼眼疾手快的把孩子接住。
“是真的,我没做梦啊,真的啊!我见到活神仙了!我出息了啊!我真的见到活神仙了!”
他这疯疯癫癫的状态就像是撞邪了一样,眼里的激动都快要化为实质。
“孩子你帮我看会儿啊。”也不等人家答应,追着齐孑的脚步就跟了上去,完全没注意到他还昏迷的好兄弟。
萧鹤川: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整个房间里就剩裴延礼抱着个孩子,还有昏迷的萧鹤川,这都是什么人啊,到底靠不靠谱啊。
裴延礼表示深深的怀疑,看向萧鹤川的视线带上了深深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