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手吗?
杨灵越平静地看着她,心里实在不舍。
她也平静地看向他,心里有些懊悔。
“好,今天看窦影的表现,估计他们也猜度的差不多。”
“是啊,我不能老瞒着吧,你也放心,我会嘱托他们的,毕竟我就一情儿(1)。”
杨灵越就感觉很累:“你要是不乐意,我做完饭就离开。”
王靖芠死死盯着他。
良久,撇开脑袋:“那汤应该好了,再煮就过火了。”
杨灵越关了火。
“出去吧,我自己忙活。”
“不,我要洗菜。”
“好。”
..........
期间,那三人回来,见到厨房的两人都有些惊讶。
尤其是童童,她就没见她妈进过厨房,就很酸。
不过不一会儿就被杨灵越指使地团团转了,拿个不锈钢盆仔细地洗着,谁让她想吃爆肚儿来着。
当然杨灵越也没放过窦影。
晚餐有荤有素,倒也其乐融融。
童童:“哎,你怎么会做饭的?”
“你喊我声叔叔能死啊?”
“喊不出来。”
“那就叫名字。”
“杨灵越,你怎么会做饭的?”
“自幼家贫,父母在外奔波,不做饭就得饿死。”
“不说拉倒。”
“你想学做饭?”
“不想啊。”
“那你问什么。”
童童气坏了:“妈,你咋就能看上他?”
王靖芠咯咯直乐,不予回应。
窦影则说:“你平时的聪明劲儿哪儿去了,问你想学的问题。”
童童却说:“在学校都不想学,现在更不想学。”
这话一出,王靖芠和窦影都沉默下来。
杨灵越却是笑呵呵地说:“咱俩差不多,我上初中时跟你差不多一个想法。”
“看,我就说,你这么厉害肯定不是在学校能学到的。”
“难得你夸我一句,不过你却是说错了。”
“我没说错,谁在学校能学到你会的东西。”
“那我道歉,只是你说的对也不对,学校确实没教我会的谋生技能,但后来我意识到数学教会了我逻辑思维,语文教会了我如何使用文字的力量,地理开阔了我的眼界,历史教会了我辩证法...这一切对我认识这个世界非常有帮助。”
杨灵越这话说的很真诚,虽然他有未来记忆这个bUG如同怀抱一座金山,但要是没有运作他,守护他的能力,也白扯。
童童听的一愣一愣,虽然听不太懂,但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如同之前的感觉一样,他总是有一种说服力。
这是杨灵越此前一直放低身段,和她吵,和她闹,完全迥异于李亚朋似的相处让她感到平等与轻松的结果。
偶然一次似是而非的说教变成了一种心理暗示,即:我也可以像他一样。
“谢谢。”
童童艰涩开口,让她妈和她姑都很意外。
“杨灵越,能和我说说你在学校时候的状态吗?”
“你刚上初中对吧。”
“嗯,四中。”
“那我比不了你,我到高中了才有你现在的思想。”
“呃...”
“从小学到中学时,我属于那种成绩一般,同学之间,和谁也不错,但和谁也不够近,很无趣。
有时我也挺苦恼的,但这种感觉出现后就抛开了,因为我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杂书,对这个世界存满了好奇,倒也还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可以说是懵懵懂懂,浑浑噩噩,直到高中的一天,晚自习结束,那是12月份,很冷了,我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
就突然感觉之前所知所想,好像融为了一体,那一刻我头皮发麻。”
杨灵越一番娓娓道来的话语,听的三人都停下了筷子。
童童小声嘟囔一句:“听着像武侠小说里神功大成的样子。”
王靖芠心道:像高潮....
杨灵越打了个响指:“总结到位。”
王靖芠:“你想表达什么?”
“山有顶端,湖有彼岸,人生路漫漫,万物有回转。当余味苦涩,务必相信,一切终有回甘。”
王靖芠翻了个白眼:“你说明白点,谁能听得懂。”
“童童有得天独厚的基因,三观正,有教养,性格也不错,清醒又独立,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也翻过一山又一山,真的很棒了。迟早会懂,再说了为什么要听懂?别人告诉的怎么能叫懂?你都不一定懂。”
童童被夸的都害羞了。
心想:杨灵越真会说话,这就是文字的力量?
王靖芠本来听的都自责了,听到最后一句话,很不满:“你说归说,别拿我当垫脚石。”
“你要懂,当初就不会在我的书房...
杨灵越说到此处目光转向两位观众:“你们吃饱没?”
王靖芠又上头了:“你说话负点责任,我怎么了?”
窦影:“你俩吵吧,我和童童撤了。”
“我还没吃饱呢。”
“........”
没吃饱的童童要了个杨灵越的电话后,被她姑领走了。
送走两人后,王靖芠双手抱胸,斜眼看着他:“真会说话,再说几句我听听。”
“你丫可真没劲,连你女儿的醋都吃。”
王靖芠像是被烫了脚的猫,瞬间炸了:“谁吃醋了,谁吃醋了。”
“王少女,该洗漱休息了,明儿还得早起。”
“你不说要走吗?”
杨灵越是看出来了,这娘们儿就是在故意找茬。
“好了,你没给童童一个传统的家庭,却给了她无尽的自由和爱。”
王靖芠有些感动之际。
“啪。”
“杨灵越,啊!我要杀了你!“
“啪。”
“你轻点,明儿还上台呢。”
果不其然。
注1:北京话,文中指情人或情妇,通常用于非正式场合或亲密的朋友之间;
在某些情况下,“情儿”也表示“上赶着”或“很热情”,带有一定的贬义,通常用于形容主动讨好或拍马屁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