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晚上“集体活动”时刻,翠平心情不好,面上就带了出来。
“还用天天摇啊,那周会计是个光棍受得了吗?”
然后又吐槽余则成,“天天摇让人觉得你本事大啊!”
“诶,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在这方面超前?”
翠平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堵也堵不住,一句接着一句,听得苏媚噗噗直乐。
据她所知,男人还真的很喜欢在这方面比较。
就跟女人爱比胸一样!
翠平说话实在太好玩了,天天听不腻。
“小花,看来你很懂啊!”
翠平一撇嘴,“没看过配人,还没看过配牲口啊!”
余则成坐在地板上,一手摇床一手拿书,情绪完全不受影响。看书看得头也不抬。
时间一到,她不客气把人挤到一边,自己呼哧呼哧“走马上任”。
她还真是劳碌命,到哪都不缺活儿干!
睡衣也不知道啥时候让她缝了个兜,孤孤单单的一大块方格布,不伦不类的。
正从里面掏出一把瓜子,合着木床摇晃的声音,嗑得脆爽。
瓜子皮乱飞,总不小心掉在余则成的书页上,被他拂走。
苏媚小声问她,“你故意的吧?来之前你们组织没给你说过余则成吗?”
两个互相看不上眼的人,是哪个大聪明想的假结婚。
一说这个翠平就一肚子苦水,啥组织不组织的,她在乡里当游击队队长,当得好好的。
突然来两个人,说她长得像谁谁谁,莫名其妙就换了个名字,然后糊里糊涂脑子里被塞了一大堆道理。
糊里糊涂被送上火车,跟她说到了就有人接。
结果阴差阳错还接错人了,这一点翠平又高兴又苦恼。
高兴不是自己,又苦恼后面的日子。虽然不是自己,但也走不了了。
她没读过书,也懂言出必行。就是从打鬼子变成用脑子,她有点慌。
说到组织,应该是说送她的两人。翠平学她压低嗓门,“问啥啥都是保密,我啥也不知道。”
知道了也没用啊,一通洗脑,义气上头她就决定干了。
谁知道假结婚的是这么个男人!
苏媚递给她一个纸袋,“不准吐在地上,不卫生。”
翠平正准备大谈特谈呢,被她打断。
不情不愿拿过纸袋,嘴上嘟嘟囔囔,“又瞎讲究,从嘴里出来的还能不干净?
难怪你俩合得来,一样的寡净,就我邋遢行了吧!”
过了一会她想起来了,问余则成时间。指着床架子招呼苏媚,“该你了,没到四十分钟不能停。”
说完她看着余则成,不确定道:“这次还是四十分钟吗?要不要再加二分钟,凑个整数?”
余则成淡淡的说:“我是人不是牲口,用不着凑整。”
“早说啊!我这不是想让你在你们站里“独领风骚”嘛。”
她那张嘴余则成说不过她,索性闭嘴不言。
苏媚接过话头,“会说四个字的成语,你识字啊?”
“不会啊,我从戏文听来的。怎么样,是不是显得我特别有文化?”
“哈哈……是啊是啊!”苏媚乐呵呵的,受伤的只有余则成。
楼下周会计有得忙,天天晚上不睡觉听墙角。
一天天的,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打消他的窥探,三个人忙坏了。
周会计耳朵在他头顶那一小片位置贴来贴去,总想听得更清楚点儿。
“楼上又开始忙了,有个漂亮太太,余主任那个假正经也装不下去了。”
等耳朵里再也听不到半点动静,他一看时间,“五十分钟,余主任英雄本色啊!”
真男人!
不知道能不能偷偷打听打听,他怎么保持那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