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你······”
瓷娃娃猛地跳起，化作流光朝着方源撕咬而来，白色瓷片化作利齿，一口咬向脖颈。
啪！！！
就在瓷娃娃要临身的刹那，方源的巴掌又一次呼出，这次直接将瓷娃娃头打爆，瓷片四溅，但其瞬息间那些瓷片又粘合在一起组建成一个个喜庆的瓷娃娃。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方源眼眸一凝，器灵他不信，但要说邪祟，摘星楼不是西北道庭，怎么会养一只邪祟在楼顶，还是摘星台。
等等。
这不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
是我踏上阶梯的时候，又或者是我踏入摘星楼大门的时候，一切似乎合理，但一切又不合理。
顺利，无比顺利。
但自己面对一群先天境界的武者，本就应该如指落青天碾蝼蚁。
是哪里有问题？
哪里出了问题？
方源一巴掌拍碎数百瓷娃娃，但瓷娃娃似乎不断复生，甚至越来越强，甚至有的瓷娃娃一巴掌已经拍不死了。
时间飞逝，很快瓷娃娃已经能和方源搏杀，佛门神通此刻在方源手中如同烟花绽放，但很快他发现有瓷娃娃开始施展他最初使用的佛门神通。
“是哪里出了问题？”
方源沉思，若是一般人面对这般场景，只怕早就被吓破了胆，但方源何人？他可不信这些东西，相由心生。
他一定是在某一刻踏入了未知领域，幻境？秘术，又或者是诡异？
瓷娃娃，下棋，摘星台，阶梯，道经···
方才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掠过，忽然画面定格在道经之上，对就是那本千年道经。
抱着怀疑，方源轻声道：“贪老头，你在吗？”
一息，两息，三息。
没有任何回应。
按照两人的签订的道心誓言，对方必须回答，但是此刻却没有任何回答，只能说明对方根本没听见，或者说自己根本呼唤。
难道那本道经在自己研读之间，将自己的心神钩进书中，而自己不知，反而下意识的以为，经书已经研读完毕，自己走上摘星台，随后遇见瓷娃娃。
而贪老头则根本没有受到影响，自然不在幻境之中。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对方没有回答自己。
就在方源思考的间隙，一个瓷娃娃直接施展佛门神通轰了过来，这一次方源没有运转功法，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好似看不见一般，视若无睹。
而瓷娃娃的拳头也透过了方源的身躯，下一刻所有的瓷娃娃消失，只有一个喜庆的瓷娃娃坐在棋盘边的蒲团上。
“先生与我下一盘棋。”
好似方才一切都从未发生，如同初见。
方源这一次没有拒绝，径直坐在棋盘上，经文化境，这血月界的水似乎不像表面的浅啊。
瓷娃娃见到方源坐在白棋方，嘴角勾勒出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似乎很开心。
“先生，此次该我走。”
话音落下，瓷娃娃直接一子落在白龙死穴之上，瞬间白龙生的希望被斩灭，只有困兽缠斗，死期不过一子。
啪嗒，啪嗒！！
两枚白子落在棋盘之上。
瓷娃娃见此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先生这是投子认输了？”
“不，你可曾听闻输赢的关键，不止是棋子，还有棋盘。”
“棋盘？”
瓷娃娃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下一刻方源猛地抄起棋盘，直接砸在瓷娃娃脸上，一下两下，三下。
“棋盘定输赢。”
方源看着不再凝聚的瓷娃娃，明白自己赌对了，只要能赢。
这瓷娃娃就不会再次凝聚。
但他要如何才能逃脱，经书所化的幻境？
经书记载天地至理，所化幻境，便是天地至理，但这瓷娃娃和棋盘又表示什么？
思绪良久，方源抬脚迈向祭坛，随后抬头，此刻天上那轮虚幻隐匿在苍穹后的血月，不再虚幻几乎化作实质。
但，这似乎不是月亮，而是一团血肉，一团活着的血肉。
血肉之上不断投下缕缕血光，降临人间。
就在方源要运转青铜镜推演时，啪，镜像破碎，眼前出现阶梯，而手中经书化作飞灰。
他还杵在阶梯走道之上，上面纹路依旧诡异繁杂。
噔噔噔！！！
方源快步走上摘星台，与境中镜像一般无二，要说不同便是祭坛前没有棋盘，只有一地散落的棋子，棋子似乎被镶嵌在地板上。
他抬头看天，那轮血月若隐若现好似虚幻，隐藏在天穹之外。
“贪老头，你知道此地是血月界，那想必也知道此界隐秘，将你所知全部说与我听。”方源沉声道，此刻他弄清楚，这方世界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额？”
贪老头微微一顿：“你看天上那轮血月没有？我看见了，自然就叫它血月界了，不然应该叫什么？”
每时每刻都有新的规则世界诞生，他哪能全部知道？只得见一界标志而取名。
“这踏马是你自己取的？那你一路上信誓旦旦？你怎么知道此地最强不过涅盘？”方源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东西怎么跟敖鳖老祖一个性子？
“天地灵气啊，一个灵气枯竭的世界无法诞生天地灵药，那不就是撑死涅盘吗？”
贪老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装的无所不知，咋忽悠你们这群小年轻办事？
“你···”
方源深吸一口气，果然靠谱的老爷爷只有小说里才有，生活里的更多是坑比。
方源转身下楼，前往藏经阁，这一次他没有寻找一本能化境的道藏。
但他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厌恶似乎少了些许，这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贪老头，你最好能表现出你的价值，不然别怪我投靠大昭，我相信他们现在看见我的价值不会再追杀。”
方源恶狠狠道，他必须给这老家伙一点压力，不然出工不出力，他要来何用？
“那赵昊都恨不得用天劫把你干死，你还投靠大昭？做梦呢？”贪老头冷笑一声，威胁我？不存在。
“整个大昭就他赵昊一个皇子？”
方源冷笑一声。
“你···好吧，规则世界都有一个通病，他们寄托地穴世界而存，所以在这些世界里天道并不是非有不可，但地道却是必须无上。
毕竟他们寄托的地穴世界，都是地道孕育而出。”贪老头沉声道。
“地道？”
“自然，天道在上，地道在下，人道在中，世间法则无不想化法为道。”
贪老头沉声开口：“法则万千，但只有这三道才是大道。\"
“天地人，三才吗？”
“正是。”
轰隆隆。
突然大地开始剧烈颤抖，天际一道白茫茫的，好似冰川疯狂推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