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
方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便是了然，一挥衣袖转身踏上大殿后的阶梯：
“告诉他，他不够资格见我，若是他背后的主子想要讨好本座，便收揽天下经书待我观之。”
话音未落方源已经踏上阶梯，流水恭敬一拜随即转身，看向庭下先天之境的锦衣武者，冷声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收揽天下经书，待我佛莅临。”
“你···”
公孙无涯眼中闪过一抹阴沉，但随即便是躬身一拜：“如此，那在下便回去复命了，还往流水兄记得给尊上说明是太子差我前来，太子殿下在京都恭候尊上，尊上所托太子殿下必定及所能及。”
流水瞥了一眼，随即颔首不再言语，开始静诵度世经。
公孙无涯见此一幕施然转身，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久居上位早就养成了生杀予夺的秉性，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先天之身前来，连对方面都见不到。
但上位者恐怖的直觉告诉他，别说未见的大虚之人，就是眼前的流水也可以轻易斩杀自己。
他不能生气更不能有丁点不满，只能将这股窝囊气发泄给其他人。
收揽天下经书，这位到底要干嘛？
······
摘星楼阶梯。
“天虚之而道不存之，天与道，道与天，非一物，亦一物，道则天，天则道。
道则生而孕之，孕而诡之····
这道藏···有古怪，邪祟？诡异？道诡？这方天地到底有什么秘密？”
方源自言自语着，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经书，书页之中尘埃浸染，可见岁月已久。
摘星楼藏经阁中几乎只有这一本书流传千年，其余经书最久者不过五百年，五百很久吗？不过本源天地先天武者的半生，但在这方天地却是涅盘境界的一生。
摘星楼每一阶阶梯上面都刻印着复杂又诡异的纹路，上面尘埃厚重已是许久没有激活，他每一个脚印才在上面神力与佛经灌入其中。
想要将这些纹路激发，但可惜没有一处有丝毫反应。
“方源小子，别浪费时间了，这些纹路不是给人的。”贪老头适时出声，他活了很久但也不是无所不知。
毕竟这世间光是拥有生灵的星辰便是无数，何况隐藏在地底，诞生于规则的地穴世界，更是不可计量。
不过，他还是一眼看出了，这些纹路不属于这个时代，或者说不属于当今的血月界。
“不是给人的？”
方源垂眸，随即拿起经书继续研读道经，道经是这方天地气运诞生的先贤所着，看似是他们写下了经义道藏，实则不过是这方天地以先贤之身写下经义，让众生为其修道。
而他不是这方世界之人，天生被天地所弃，想要获得这方天道认可，不被法则反扑。
必须要让这方世界以为自己和它是一伙的，是在帮其修道，助其圆满，如此一番他才能逐步掌控这方天地。
可在研读这部道经时，他发现这个世界似乎有些诡异。
诡异的地方，不是说有什么未知神明，或是其他祸事。
而这方天地，似乎在驱逐人族，想要更改这方天地的主角。
一句道则生而孕之，孕而诡之，便让方源感觉似乎这方天道在逐步舍弃人族这个天地主角。
许久方源踏上摘星楼顶部，一个长宽十丈的小广场，广场之上还有一个小祭坛。
祭坛法坛前有两个蒲团，一个棋盘横在其中，上面还有一盘未下完的棋，黑白长龙在棋盘之中厮杀。
白龙节节败退，似乎下一刻便要被黑龙绞首而杀。
“先生似乎想要下棋？”
一道空灵声音响起，方源周身气息一凝，似利剑即将出鞘，注视着突然出现的小娃娃。
其人周身雪白肌肤犹如瓷器，整个人打扮得有些过于喜庆。
“先生不必紧张，小生不过是摘星楼器灵而已。”瓷娃娃脆生开口，它可是见过方源催动那件可怕至极的武器，自己绝非对手。
“哦？器灵。”
方源有些意外，这摘星楼居然有灵智？那其身上纹路···念及到此：
“既然阁下是器灵，不知你身上纹路是何？为何我运转神力依旧不能激发，甚至其上没有一丝道韵。
天地之间，无道不生，无则不存。而你的纹路······”
这也是方源最大的不解，一个纹路非勾勒出来，也非依靠细小点而逐渐，但它确实出现。
这不符合常理，就好似一栋摩天大厦却没有一楼，凭空而悬。
没有一，只有二·······
瓷娃娃似乎没有想到方源会直接开口询问，询问得还是它也不知道的，自它诞生之日那些纹路便在身上，它也说不出一二。
“先生我也不知。”
“那我为何与你下棋？”
“先生说笑了，不与我下棋，你可下不了这摘星台。”
瓷娃娃笑呵呵道，似乎胸有成竹。
“哦？”
方源闻言拿出大光明印，随意晃了晃：“有这个能下去吗？”
“能。”
“那不就行了，让开。”
“先生不想知道摘星楼的秘密吗？”
眼见方源要走，瓷娃娃大急立马开口。
“你有秘密？”
“这是自然。”
“那你看看我这个，能不能让你说？”
“能。”
瓷娃娃看着方源继续晃动大光明印，整个人都快急哭了，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先生，你不下赢我，我开口说出来你也听不见。”
“那你先说。”
方源可没有那个心思和你下棋，身上的业力都快具象化了，本源天地中有佛法净化。
他没有感觉，现在这方天地对他厌弃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叠加。
眼见就要挨雷劈了，还跟你下棋，真当我很闲啊。
瓷娃娃见到方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只得大声开口，但在方源眼中这家伙张着个大嘴，但是没有一点声。
啪！！！
一个大逼兜直接将瓷娃娃扇飞出去，砸到广场之上。
“你特么声带落家里了？”
瓷娃娃脸上出现丝丝裂纹，血色光晕自裂纹中透射而出。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跟我下棋？下棋，下棋。”
瓷娃娃双眼通红，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
“果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