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中阵,又是阵中阵,跟冷宫禁地的情况一模一样,设这个恶心东西的绝对是同一个人。
罹破口大骂了一阵,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她依然身在水中,却更像是身处海底。此时的罹不再受浮力控制,安稳的站在沙子铺成的长路上,而这条长路尽头是一座荒芜的海底宫殿。
宫殿的四周,被无尽的黑暗所包围,吞噬着所有的光线。海底的砂石在微弱的光芒下闪烁着冷冽的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为这片荒芜之地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周围海草肆意生长,各种奇特的海洋生物在水中缓缓游动。
有的身体透明,宛如水晶雕刻而成;有的色彩斑斓,如同海底的晶石。它们为这片荒芜的海底宫殿增添了一抹生机。
在这片荒芜的海底宫殿中,时间仿佛停滞,一切都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
比起冷宫禁地的阴森森,还是这里更漂亮一些。
本想让糖葫芦帮忙找找附近有没有塬坛花的踪迹,可脑中的糖葫芦再次销声匿迹了,罹只能自食其力用眼神四处打量着。
塬坛花长于流沙之地,若是在海底的话,附近的海水会被这股力牵引产生漩涡。可周围海水平缓并没有任何剧烈的波动,罹只能将视线放在了那荒凉的宫殿上。
有了之前的教训,罹乖乖站在原地行礼,“晚辈瞿棠梨前来叨扰。”
这一次的声音,没有罹想象中的深沉、神秘,反倒在看到她时语气里带着期许。
“你终于来了。”
这态度和冷宫里禁地里的东西截然相反,罹强压下心头的不解,熟络的应道:“嗯,来取塬坛花。”
“随我来吧。”随着声音的落下,一只小巧的人鱼出现在罹的眼前。
为什么说它小巧呢,因为它只有罹的一只手掌那么大,这和罹前世见到的人鱼族差太多了。
之前的那些人鱼族无论雌雄都长得特别的壮硕,骁勇善战再配上了那一嘴的獠牙,怎么看都是不好惹的,可面前这只和那些人鱼族相比,实在是有点过于袖珍可爱了些。
小人鱼瞥了罹一眼后猛地一顿,又惊讶又惶恐,“你不应该化神了吗,怎么只有筑基期?”
“报一丝啊,是我太弱了。”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歉意,那眼神明明就是在说着‘我现在就是个垃圾,你又能咋样’。
“你怎么会来这,你不应该来这的,不应该现在来的,为什么会这样?”小人鱼自闭地喃喃自语着。
“都城里有个禁地,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是那声音让我来的,我猜你们可能认识。”罹颇为善解‘鱼’意地说了自己为何会来。
“都城,禁地?”小人鱼愣在了半空中,似是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是那个说话喜欢装深沉,老是汝啊吾啊的,他让我来的南域。”
“是它!”听到罹这么形容,小人鱼就想起是谁了,“那老东西疯了吗,让你来干嘛,来找死吗?”
远在都城的金眸莫名其妙打了好几个喷嚏。
“还有你也是!”小人鱼骂完老东西,开始骂眼前的小东西了,“你这小东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知道这是哪吗就瞎闯,会死的你懂不懂。”
“我知道啊,这不是没死成嘛。”
“没死成?你现在是在幻境里所以才没死成,说不定你在外面就只剩一口气了。”小人鱼不客气地说道,“手伸出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罹就看着面前这小小一只趴在了她的手心上,将额头抵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片刻后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你***身体****糟糕***作死****!!”
大意就是说她身体不行了,还顺带问候了一下瞿棠梨的祖宗们。
罹掏了掏耳朵,不明白这么可爱的生物,是怎么发出如此恐怖话语的。
耳边哔声萦绕,罹实在是没忍住,将其握进手里,用大拇指挡住了它还在输出的嘴。
“我知道我命不久矣,所以能把塬坛花给我,等我续完命再骂行吗?”
骂完后,小人鱼也冷静了些许,指了指宫殿,“走吧,我真是欠了你的,你还得感谢那个老东西,若不是他在你体内注入了点神力,你怕是都来不了这里。”
罹也没想到那喜欢装神秘的东西,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护了自己一命,看来以后得常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才是啊。
禁地的金眸:你大可不必!
宫殿内部,昏暗而神秘,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尘封的地面上。墙壁上,曾经辉煌的壁画已经褪色,斑驳陆离,却依稀可见昔日的辉煌。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压抑。
一座巨大的半神像静静地矗立着,它曾是这座宫殿的守护神,如今却已残破不堪。神像的石质皮肤布满了裂痕和苔藓,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沧桑。它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一只残破的石眼,静静地凝视着宫殿的废墟。
“等着,我去给你拿。”小人鱼丢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空中,等到它再次出现时,手里多了两个比它还大的黄色果实,“吃吧,够你吃的了。”
罹也不再废话,盘腿而坐,冥色灵力顿时将两个果实紧紧包裹住,将其碾压成汁液后又淬炼成气体,全部吸收干净,没有泄露出一丝的药性。
小人鱼就飘在半空中,双手撑着个小脑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罹看。直到它注意到了罹脊椎处散发的薄弱金光,意识到那是什么能量后,小人鱼才转头看向了宫殿中央的半身神像。
这个她也很厉害,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
“这个老东西也不是那么没用嘛。”小人鱼喃喃了一句,转身挖神像去了。
等罹彻底吸收完塬坛花果实的药效,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而在此期间她吸收了如此多的灵力,并没有出现七窍流血的现象,体内的那只蛊虫安分得很,也没有再变大的趋势。
罹睁眼就看到面前飘着一只灰扑扑的“小泥鳅”,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周围的灵力波动引来的小生物,仔细一看这不是那只小人鱼吗?
“阿鱼,你这是玩泥巴去了?”罹嫌弃的往后挪了挪。
可小人鱼听到她唤的称呼后,愣了一瞬,刚刚还稀罕得要死的宝贝直接脱手而落。
回过神的小人鱼激动地又往罹面前凑了凑,“你叫我什么?你刚刚叫我什么?”
“阿鱼啊。”罹不断朝后仰着头,生怕它一个激动直接贴上来。
“对对对,阿渝,我叫阿渝,矢志不渝的那个渝。”
呃,她刚刚纯属看它是条鱼就这么叫了,叫的好像不是这个渝哈。
真是个完美的误会,罹决定让这个误会继续完美下去,“嗯阿渝,所以你刚刚干嘛去了,怎么一身灰扑扑的。”
终于想起来被自己丢到地上的宝贝,阿渝连忙小心的将其抱了起来,还小心翼翼的施了法术,让其干干净净的,也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灰扑扑了,一脸兴奋的问着罹:
“你要机缘不要?”
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