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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两个月,寒竹都要生了。我也月份大了,不好在娱乐圈里打拼了。所以想着回家打理一下顾家的产业。你也知道,顾家的公司总不能一直没人主事。以前有我公公和培风。眼下寒竹自顾不暇,我只能当仁不让了。”

“那顾大小姐呢?”

“大姐她是大学教授,平日里也忙。她说了,顾家的事儿让我看着办。我对公司管理一事一窍不通。除了能问你,我也没人可依靠了。”

“没问题。”鹿子初一口应承下来,于是,平日里他在公司里忙,宁微就会拿着顾氏企业的各种文件和报表,来找他咨询,学习。

若是平日里有什么企业家的聚会和沙龙,鹿子初也会带着宁微和以前认识的冯润之一起。

好在,宁微是个冰雪聪明的。人通透,悟性高。所以上手很快。

也不让他多费神。

等鹿子初闲下来的时候突然一回首,竟然已经和费明泽分开三个月了。

从公司大楼出来的时候,北风呼呼刮着,裹着鹅毛般的雪花迎面而来。

地上不知何时已经白了。

鹿子初呼吸到了外面的冷空气,胸口丝丝拉拉疼了一下,他捂着心口,打了一个喷嚏。

他抬头,茫然四顾。这才意识到竟然已经到了冬天。

最近,已经好久没和费明泽联系了。他在国外,自己和他有时差。

很多时候总是凑不到一起。再加上他总是玩命工作,鹿子初不想自己总是打扰,让他分心。

也就偶尔才打一次。

雪花灌到了领口里,鹿子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不曾想在拐弯的时候,和人撞了一个满怀,他公文包里的文件撒了一地,下意识弯下腰去捡。

鹿子初刚想道歉,抬眼看到竟然是江图南,他自从和他在布拉格分别,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哪怕是顾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他也没现身。

他对他十分不满,已经窝了好几个月的火终于倾泻而出,“江图南,你死哪儿去了?这么多天不见你的人影。你知不知道寒竹很需要你!”

江图南似乎变得有几分沧桑,双目憔悴。整个人再也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把洒了一地的文件捡起来整理好,然后递给鹿子初。

“你——看看吧。”

鹿子初瞄了一眼,发现是医院的检查单,他没好气说,“怎么?你得绝症了?”

江图南手里的东西,似乎有千斤重,让他拿起来相当费力,他不敢看鹿子初的双眼,只是维持着一个姿势。

鹿子初不疑有他,一把拿了过来。

他只看了上面的名字。就整个人呆住了。

上面是一张诊断证明。

鹿子初本人的。

具体内容,鹿子初没有仔细看,他也没心情看。

几个字如同血淋淋的刀刃一样,迎面而来。

“肺部占位性病变——”

“考虑肺部恶性肿瘤。”

其实,一看到“占位性病变”几个字,鹿子初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在上一世,鹿正义患病的时候,一切的检查和化验单,他都是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来又拿着病历,在整个国内跑来跑去,到处问诊。

但凡有名气的医院,但凡有名头的医生,他都见过了。

可以说,久病成医。他也不差什么了。论专业性,甚至超过了某些医生。

鹿子初的大脑里的系统界面,似乎有些摇摇晃晃的,他刚想在军师联盟群里问一句,【所以,你们让我前来攻略费明泽,不是与他百年好合的,而是让我死在他眼前。对吗?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刺激到他,从而研发出治疗癌症的技术和药物。毕竟,这才是告慰亡灵的最好的方式。】

原来,一个卓不凡还不够,还有自己。

鹿子初很想问一问,他来这里不是为了重逢,而是告别,对吗?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爱因斯坦如临大敌的声音,【来福,立刻断网!总部遭到了星际黑客的攻击。公司后台已经瘫痪。为了避免牵连自身,立刻照我说的去做。】

Reborn系统,【好的。】

爱因斯坦的话刚说完,鹿子初就看到系统的界面变了,一切花里胡哨的被定义为高级工具或者功能的部分,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干净简单的界面。

与此同时,军师联盟也消失不见。

鹿子初瞬间觉得,他成了偌大的星际中,无比孤单的一艘飞船。不管是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他都陷入了绝境。

他的大脑有些迟钝,下意识走了两步,却双腿发软,打了一个趔趄。

江图南立刻扶住了他,看到他整个人有种天塌了的无助与难过。

“子初?”

“幸好……”鹿子初的声音特别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他露出一个苍白无力,虚浮到极致的笑,“幸好……”

江图南一脸茫然,“幸好什么?”

鹿子初又是一笑,带了一些自嘲,“我就……知道,最近你有事瞒着我。我甚至很坏很坏的想过,是不是你得了什么绝症……”

“要是我,倒也好了。”

鹿子初喃喃自语,“其实,我想过的。我家里有这个基因,我爸和三个大伯都是得了癌症走的。我以为……我以为自己是侥幸……呵呵。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江图南听得于心不忍,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我安排好了医院,制定了治疗方案,也找好了业界最好的医生。你不要担心,会好起来的。真的,你相信我。”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坐上了车。

鹿子初木然地把领带拉下来,丢在车上。他的手里紧紧攥着几张皱巴巴的化验单。

车里暖气很足,但他的身体从头到脚都是冷的,心更冷。

他的天塌了。自己扛不住。

他想告诉费明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觉得自己应该让他知道,可是拨出去的电话总是在无人接听后自动挂断。

他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没人接听。鹿子初把头抵在车窗上,木然看着窗外,景物极速后退,一闪而过。

今天因为下雪的缘故,外面的人很少。都躲在家里,贪图着为数不多的暖。

快到家的时候,鹿子初又打了一遍,这次终于有人接了。

“喂?”

一听到这个声音,鹿子初刚才坚强的心理防线摧枯拉朽般,全面崩溃。他的眼泪汹涌而下,整张脸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