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珊走后,大家的好心情也被她破坏了。
莘雅夫妇就先回去了,太后也回自己的寝殿了,只留下轻枫夫妇。
轻枫正安慰着晚儿。
正在这时,楚先生从外面进来了,他笑着对非晚说:“欢迎皇后回宫。”
“辛苦先生了。”非晚说,她知道这些日子楚先生一直在忙着处理季齐槐的同党。
“那是老夫应该做的。今日老夫打扰各位兴致了,水安城来报,苍国在外围侵扰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还把东边的桑树偷偷砍掉一部分。”
“他们现在这么嚣张?”
“这些是他们表面现象,只是为了麻痹守将,让他们认为这些只是他们的一贯作风。但据可靠的消息,他们要对水安城发动一次大的军事行动。”楚先生直接说。
“什么?什么时候?”非晚着急地问。
“大概在半个月后。”
“我的人回报,他们确实在集结人马。”轻枫说。
“他们应该听闻京城的消息了,他们想先发制人。”楚先生说。
“以先生之见该如何?”姜君宇问。
楚先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非晚。
“先生需要晚辈做什么,请直言。”晚儿看着楚先生。
楚先生看了看大家,说:“老夫希望皇后能再一次去水安城,以晓光将军的名震慑一下他们,有利于我做下一步计划。”
“只是震慑?”非晚说。
“你能压制住他们的事都可以做。”楚先生说。
楚先生看看姜君宇的脸,感觉他不是很乐意,但他也没有反对。
“老夫真的不想破坏你们相聚的日子,但现在……”
“先生不用多说,我们不是什么新婚夫妇。”晚儿说。
“我随皇后一起出发吧。”轻枫说。
“也好,有你去,更有把握了。”楚先生说,“就是让皇后刚回宫就离开,老夫有点过意不去。”
“先生多虑了。”非晚说。
“那你也好好准备一下,我们就先回去了。”楚先生说。
“我先去告知将军府,明日我在府上等你。”轻枫说。
“那等你回来我们再聚。”梦月说。
他们走后,寝殿里只留下了他们夫妻二人。
非晚忽然有些尴尬,她看着他不知该到哪里休息。
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准备,昨晚只是听轻枫说了一切后心中有些波澜,为了孩子她就答应回宫,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接她回宫。
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东边的一个小院子,感觉有几分熟悉,她抬头一看,见着“晚凤苑”三个字,再一看里面的装扮,竟跟无风苑有相同的布局。
“这不是你原来的寝殿吗?怎么改了?你很舍不得无风苑?”
“我们成亲第二日被你送到无风苑,这次回来后我就让人把这里打造成无风苑的样子,我要让你一进入皇宫就住在这里。”
“你准备惩罚我?”
“那怎么舍得呢?我要让你知道成亲的时候我心中所想。”
“那时的你,除了不愿意还有其他想法?”
“就是因为你想当然地认为我不愿意才会把我一人放在无风苑,你不知我当时多么希望我能像别人一样为妻子画眉。能同床共枕,分享自己的一切。”
“你什么时侯有过这样的心思,第一次跪三日,我不知你第二次做了什么被先皇禁足,总之你的所为就是我非是你的……”
“第一次确实是我错了,但第二次赐婚的时候我没有反对,我是因为不想你因为谣言被赐婚。”他打断她的话说。
“难道现在你还想为我画眉不成?”
“想啊,我想天天与你厮守,想不到楚先生竟让你去水安城。你早去早回,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非晚看着他,不知他做这一切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孩子。
“如果我有事不能回……”
“没有如果,我不会让过去重新来一次。”他说。
非晚没有再说了,这个院子里的一切确实让她熟悉,包括他特制的沐浴的地方。看到这些她好像忘了他帝王的身份,感觉他还是当初那个一心制作各种模型的二皇子。
殿内也没有其他伺候的人,非晚对着铜镜把头上沉重又复杂的首饰拆掉,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见她够不着后面的就过去帮她一一拿下来。
她一头的青丝散了下来,他想起了在水安城短暂的生活,那时她总会在醒来的时候用她的青丝戏弄他一会才离开,他假装睡着,而现在她对他总是透着冷淡。
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说:“我想回到水安城的日子。”
她不说话,哪怕她为自己做出了妥协,但自己的心还是没法像以前一样。
他见她不为所动,就说:“明早就出发了,你早些休息吧。”
他放开了她,如果他再坚持一下,她就想回头抱住他了,她都不知自己在坚持什么。
喜烛一直亮着,他以成亲大礼迎她回宫,她知道他的用心。她也知道她的身后,他一定在看着她。
他以皇后之礼迎她,但他没有以帝王之权要求她。
她毫无睡意,转过身,见他快速地闭上了眼。
她忽然觉得这样子的他有些好笑。她就盯着他看,心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她见他眼睛在不断地跳动。
“你不累吗?”她笑着说。
他睁开眼,见她笑意浓浓。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他的心也开了花一样。
“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他轻声说。
“如果那样我为什么回宫,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他一听立刻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无空隙。他试探性地伸手抱住她,见她没有反抗,把她完全地搂到了自己的胸前。
“楚先生想把有些隐患一次性都解决了。”非晚说。
“你知道楚先生的意思?”
“我知道,我在水安城的时候就知道,要不我不会带你去见他。只是这一切会不会太快了,容州刚解决完季家的事,现在就动陆家是不是太早了?”她说。
“你保护好自己就行,其他的事,我都会处理的。先生故意留着一些陆家的人。”
“京城还有陆家的人?”
“那是当然,陆家对季家也不是完全的信任。”君宇说,“迎你回宫的消息刚传到苍国,他们肯定想确认你是晚儿还是其他人,不管他们相信与否,一定都以为你还在宫中,绝不可能出现在水安城。先生想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的行动。”
“你现在倒是理解先生。”
“我理解,但是我不舍。那边的事你自己小心处理。不管能不能彻底解决与苍国的隐患,一切行动以安全为前提。我还想跟你过上普通夫妻的生活。”
“你觉得在皇宫会有普通夫妻的日子吗?”
“只要你想就会有,我一直是你一人的。”他诱惑地眼睛看着她,她忽然笑着说:“你这样让人点着喜烛,是想让我补你一个洞房吗?”
她还没有动作,已被他压在身下了。她觉得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她甚至觉得他的眼神都是预备好的,要不这哪是轻风口中清心寡欲之人。
他真是考验她的体力,如她不是练武之人,被他折腾到半夜,第二日她哪还能去水安城?
次日非晚不忍叫醒他,早早地就出宫去找轻枫了。
姜君宇醒后,旁边的被窝还有温热,但她已不见了。他闭上眼回味着昨夜的一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皇宫里还挂着喜气的灯笼,姜君宇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人人都以为新回宫的皇后正在宫中与皇上耳鬓厮磨,谁想非晚与轻枫已悄无声息地来到水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