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朱翠芬刚到堂屋里,心疼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小枝,小月这脸,还能不能……”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
眼下的医疗条件如何,她自然是知道的;
别说秦月现在的伤口了,就是手上划开一道口子,也要留下痕迹的;
顿时,朱翠芬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坏人冲进来这件事,她怨不得宋枝;
她只怪自己没本事,没保护好闺女;
秦月一看亲妈哭的不行,心里虽然也不好过,但还是笑着走过去抱了抱朱翠芬,“妈,没事;”
“即便有疤痕,我也认了;”
“咱不哭,没事的;”
看着懂事的秦月,和老实憨厚的朱翠芬,宋枝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仍旧没敢当着朱翠芬的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膏来;
只是轻声安抚:“妈,你先别哭;”
“我已经托关系去找的这方面的专家了,一定能治好小月的脸;”
宋枝的话,无疑是茫茫大海中救命浮木,听的朱翠芬当场止住眼泪,哽咽的开口,“小枝,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有机会治好?”
看着目光灼灼的朱翠芬,宋枝重重的点了点头,“您放心,小月也是我妹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就是过程可能需要花点时间;”
闻言,朱翠芬抬手擦掉脸颊上的眼泪,大手一挥,“无妨,只要等治疗好,多等些时间也成的;”
“你俩歇着,我去厨房做饭去;”
此刻门外不远处,苏绣几次抬起脚步,又次次收了回去;
眼下去秦家拜访,时机好像不合适;
可是她也是真的憋不住;
不,不行;
秦家刚经历程家的事情,哪来的心情接待她?
亲家会面,第一次很重要的;
罢了,她还是赶紧回去先;
来日方长;
至于秦月,必须一定且肯定,得是她苏绣的儿媳妇;
一想到秦月脸上的伤口,苏绣的一颗心都跟着拧巴;
她得赶紧回去打电话给帝都去;
*
帝都周家老宅;
闻兴邦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向周老爷子;
座上的周老爷子,此刻被气的脸色铁青,额头的青筋直跳;
“当年给静姝接生的护士当真这么说?果真是被掉包?”
“你确定没有调查错?”
他帝都周家,可不是一般工薪家庭可以比;
因为唐静姝生的是双胎,他还亲自到产房门口候着;
岂料在众目睽睽之下,仍旧被人做了手脚;
周老爷子岂能不气?
那这么说,秦烈,十有八九是他周家的人;
听着周老爷子震耳欲聋的话,闻兴邦点了点头,“当事人确实是这么说;”
“我从友和医院调查到线索后,一路追踪的,在西北的大山中才找到当初接生的人;”
“可也只调查到这些线索;”
“背后指使的人是谁,对方不知道;”
“只说是收钱办事;”
“另外,我也报警了,警方已经立案调查;”
听到闻兴邦的话,周老爷子只觉得心头疼的扭曲;
他堂堂周家的孙子,竟然被阴险的外人掉包了;
这些年,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一想到他周家的孙子可能过着挨饿受冻的日子,周老爷子的眼眶里顿时泪意朦胧起来;
当场拿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砸在边上的周振远身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你儿子被人掉包,你竟然都不知道;”
“要是你早些发现,不就没有真多事情了?”
“你个瞎眼玩意,替别人养着的儿子,几十年辛辛苦苦付出,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那个白眼狼,不光对静姝下手,还差点杀了邹嫂;”
“还有,他竟然敢对秦烈几次三番的下手;”
“报警,立刻报警;”
“我周家岂是旁人可以随便拿捏,立刻追查幕后黑手,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一下又一下的拐杖落在身上,疼的周振远咬紧牙关,半个字都不敢说;
要不是因为周北城,他的媳妇又怎么会再次发病?
要是不发病,就不可能被白先生带走;
还有,周北城都敢对秦烈下手,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
还是说,打小就知道?
一直在周家潜伏?
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背后的人,又是谁?
一旁的闻兴邦听到老爷子发话,片刻不敢耽搁,转身就要去报警去;
怎料他刚转身,就听到老爷子疾呼:“对了,秦烈那边,可有调查到消息?”
闻言,闻兴邦忍不住一个踉跄,显然有些心虚;
看的周老爷不悦的冷哼一声,“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闻兴邦嘴角有些抽搐,“先生,秦烈那边,至今还没进展;”
“似是有一股势力,在暗中阻拦;”
“但凡我们有点紧张,立刻就断了线索;”
“对方好像知道咱们的目的;”
要是先前不知道秦烈的存在,周老爷子心里也不会这么着急;
眼看着秦烈活生生的存在,先前在友和医院里,要不是楚老爷子出手干预,他说不定已经和秦烈搭上话了;
再一想到马上就要到手的真相,活生生的被人阻拦;
周老爷子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阻拦的人会是谁?
周北城?
幕后黑手?
还是说,楚家老爷子?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必须破开重重障碍,调查出真相;
下一秒,就见周老爷子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杵,“破开万难,尽快调查出结果;”
“周家,可从来不养废物;”
“另外,安排下去,五分钟后,我要亲自去楚家;”
不管楚家暗中是不是阻拦的人,他都必须亲自去见一见,亲自讨个说法;
真当他帝都周家好欺负不成?
手伸的太长,大不了手起刀落,直接剁了!
他周家,可不是任谁都可以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