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极其庆幸,好在他没真过来盯着,否则他便是有了嫌疑,且百口莫辩。
“关于幕后黑手,本宫会让人详查,毕竟除了你们几个,还有其他皇子与亲王在。”
因着今日宫宴,除了皇宫里本身的几位皇子,还有从宫外前来赴宴的皇叔,他们都是殿下。
敬仁皇后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曾怀疑过,又岂会放过其他的“殿下”,每人都有嫌疑。
她说完便又吩咐,“传人来验尸,再阖宫搜寻那名宫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得有误。”
这里既出了事,自是早有侍卫过来候命,闻声立刻有人领命退下,“是,皇后娘娘。”
敬仁皇后还在盘问楚玄霖更多的细节,御医匆匆赶来,入殿先行礼,“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速速为瑞王检查身子,再细查这燃香。”敬仁皇后没了往日的温婉模样,表情很严肃。
“微臣遵命。”御医麻溜的去为楚玄霖把脉,其他人则各怀心思的在一旁看着。
御医诊断后便禀告,“启禀皇后娘娘,瑞王体内有迷情之物的残留,不过已不碍事。”
紧接着他又去检查那燃香,只是闻了闻便有了断定,“这燃香乃是催情之用。”
楚玄霖想起一事,“还有本王的酒,虽然已喝完,但定有残留,可让人取来检查。”
敬仁皇后没做丝毫的犹豫,又是一声令下,“来人,速去将酒杯取来,交由御医检查。”
有人领命而去,但楚玄霖其实也不太确定,那酒杯是否已被人给毁尸灭迹,让他再少个证据。
敬仁皇后继续审查盘问,很快便确定了女子的身份,她乃是刑部左侍郎李世达之女李思慧。
认出李思慧的乃是长孙敏柔,她曾有心为楚玄辰选妃,便要了许多京中适婚女子的画像。
李思慧的画像也在其中,且她长得颇有些特色,比较容易辨认,长孙敏柔这才能认出。
敬仁皇后立刻命人将李世达一家子带过来,侍卫虽未当众说原因,但殿内所有人都能猜到。
李世达是祁王党,知晓内情,原本只以为是事情败露,过来才得知李思慧已死,反而轻松了些。
他直接将一切都推到李思慧身上,“皇后娘娘,臣女确实心悦瑞王,但微臣劝她死了这条心。”
“微臣着实想不到,她竟敢做出这等玷污瑞王殿下之事,是微臣教女无方,还请娘娘责罚。”
李夫人倒是真不知内情,见女儿死了伤心不已,在皇后他们面前又不能放肆的嚎啕大哭。
最终她只能默默的垂泪,完全没想过,纵使李思慧没死,以其今晚的罪行,也是难逃一死了。
皇家的人,还是当今皇帝的儿子,又岂能让人这般亵渎,若是不杀了,皇家的威严与颜面何在?
一道太监的尖锐声突兀的响起,“陛下驾到。”
皇后赶紧起身相迎,内殿中的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去行礼。
文宗帝缓步走了进来,“朕听闻老七遭了有心人的算计,皇后查的如何了?”
“目前只有御医确认瑞王确实中了催情药,查出了这女子身份,但人证尚未找到。”
敬仁皇后在文宗帝旁边的椅子坐下,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仔细说了调查的进展与结果。
文宗帝得知是李世达之女所为,看了他一眼,对方跪在地上未抬头,却依然感觉背脊发凉。
他随即又看向楚玄霖,语气有几分温和,“老七,你来仔细与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父皇,儿臣方才在宫宴上饮酒……”楚玄霖又将整个过程,更加仔细的讲述了一遍。
“先在酒中下药,再利用燃香催情,想将生米煮成熟饭,李世达,这便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李世达连着磕了几个响头,“陛下明察,微臣真不知她会如此大胆,为了让她死心,家中已在为她相看,寻觅佳婿。”
文宗帝冷声问,“你若真不知,凭她一个小女子,又如何能买通太监与宫女为其做这等事?”
“父皇,关于此事,儿臣还有事要禀告……”楚玄霖又说了李思慧提到的“殿下”一事。
文宗帝了然,“原来牵扯进来的皇室人还不只一个,他二人也非老七所杀,而是自戕以断线索。”
楚玄霖忙解释,“父皇明鉴,他们为了保护幕后之人,要儿臣死无对证,但儿臣还未来得及禀告。”
他生怕文宗帝怀疑是他自导自演,最后还杀人灭口,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文宗帝向来都多疑。
文宗帝扫了眼那太监,“这计划倒是极为缜密,在宫里连匕首都敢带在身上,得好好查查这个太监。”
一个侍卫突然进来禀告,“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巡逻侍卫发现女尸一具,经确认正是引路宫女。”
侍卫队一番调查后确认了那宫女的身份,可惜等他们找到之时,她人已吊死在了住处的房梁下。
至于是自杀,还是被人吊上去的,屋内没挣扎的痕迹,她脚下还有张被踢翻的凳子,倒是不好确认。
敬仁皇后拧着眉,“三个有关的人全部死了,如此一来线索岂不是也全断了?”
淑妃突然开口,“既然断了就算了,瑞王也没出什么事,莫要为此影响大家过节。”
“蠢货,敢算计到皇家,线索断了也要继续查,这几个死了,还有他们的家人与熟人。”
文宗帝大怒,若是旁人说这话,还能说是事不关己,可楚玄霖是淑妃的儿子,她怎能这般说?
“陛下息怒。”淑妃赶紧跪下去请罪,弱弱的解释,“臣妾是怕影响不好,让文武百官不高兴。”
“你若不会说话,便少开口。”文宗帝怒气难消,“老七今日若吃了这哑巴亏,让百官如何看皇家?”
他以前听说过淑妃因着贤妃的关系,与楚玄霖母子情浅,但他不在意楚玄霖,自然也不在意此事。
如今楚玄霖入了他的眼,他才生了怜悯之心,淑妃不愧是貌美的蠢货,竟这般对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