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本是不愿意,可这么多王公大臣看着,“他可真会给本宫惹事,那也只能跟着去瞧瞧。”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楚玄霖的生母,他遭人算计,她若在表面上无作为,定会落人话柄。
嘉善公主见这么多人去了,便小声怂恿楚玄奕,“皇兄,他们都去了,要不我们……”
“不!”楚玄奕拒绝的很利落,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去的人越多,楚玄霖便会越发难堪。
若是他说话利落还好,至少能安慰几句,可他偏偏连话都说不完整,又能给楚玄霖什么安慰?
嘉善公主虽不甘心,但很听楚玄奕的话,他不让去,她便去找辅国公一家子玩,顺便议论这事。
宫宴上的其他人也在低声议论着。
有人表示好奇,“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女儿如此大胆?”
有人不解,“今日宫宴,唯有嫡女方可入宫来,可嫡女又怎能做出这种事来?”
有人附和,“可不是,哪家的家教这般差?以后他们家的姑娘,怕是再无人敢娶。”
这便是女子名声的重要性,一个人若是失了名声,便会连累到全府,甚至是全族的女子。
昔日墨瑶华被议论时,墨淑华的亲事泡汤,便是个例子,因此女子生来便会极其在意名声。
有人很惋惜,“只可惜我们不好前去凑热闹,也不知具体是何情况,只能等个结果了。”
有人道:“结果再怎样离谱,应该也不会是瑞王轻薄了姑娘,而是有人惦记上瑞王妃之位吧?”
有人早就想到去年长公主府闹出的笑话,调侃的道:“极有可能,毕竟已有了先例。”
“何来的先例?”也有反应没这么快的人,“我怎不知竟还有此事,还望大人详细说说。”
另外也有人想到了,“祁王庶妃啊,她不就是在长公主府上,失身于祁王,这才成了庶妃么?”
问的那人经过提醒后,立马记了起来,“对对对,我还真忘了,年纪大就是记不住事。”
但也有人是别的想法,“我记得瑞王殿下出去时,是由两位侍卫扶着,看起来像是醉了酒。”
有人猜到了他的意思,低声质疑,“难不成是酒后乱性,但又不想负责,便搞出这一出?”
旁边的人赶紧提醒,“大人还请慎言,凡事讲究证据,你这般污蔑当朝亲王,小心被人弹劾。”
“多谢大人提醒。”那人忙找借口敷衍,“多喝了两杯,脑子便有点不清醒了,竟这般胡言乱语。”
与议论纷纷,声音嘈杂的宴会主殿相比,后面那座殿宇中则要安静的多,简直针落可闻。
敬仁皇后带着宫女过来时,还没进寝殿便先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她不禁微微蹙眉。
等他们进来,便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仔细一看胸口并无起伏,显然已成了两具尸体。
楚玄迟他们并未比敬仁皇后慢多少,走的又快,紧跟着也入殿来,正好看到楚玄霖在行礼。
楚玄霖稍显凌乱的衣衫早已整理好,躬身一拜,“儿臣拜见母后,还请母后为儿臣做主。”
都过去这般久了,他若没整理好仪容仪表,虽能让敬仁皇后看到他经历了些什么,但更像故意。
敬仁皇后见自家儿子带着媳妇与弟弟弟媳过来了,心里有了点底,该如何处理此事,她可目光交流。
她在寝殿的一把椅子上落座,扫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而后才问楚玄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楚玄霖回答,“回母后,儿臣方才在宫宴上喝了酒感觉头晕,倒酒的宫女便引儿臣来此休息……”
他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虽然言简意赅,但说的也算是清楚,能让人听明白,又不太费时。
“来人,速传御医前来检查。”敬仁皇后不会因为死人不会说话,便只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她吩咐完之后,又接着问楚玄霖,“瑞王既中了药,那为何又能维持清醒,不曾让此女得逞?”
楚玄霖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是儿臣怕遭人算计,便习惯于随身带着些解毒的药丸。”
这个药瓶正是墨昭华在想到楚玄寒可能的计划后,专门为他所准备,今日由风影交给他。
敬仁皇后不懂医理,听着有些不解,“既是解毒的药丸,那还能解了催情的药物效果?”
楚玄霖解释,“因六皇兄去年便是遭了这种算计,儿臣才特意让人去寻了有此功效的解药。”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楚玄辰赞道,“七皇弟果然够谨慎,也难怪父皇会这般夸赞七弟了。”
敬仁皇后听他在夸楚玄霖,猜此事应该是与他无关,心下安了不少,如此她便可放心往下查。
于是她继续问楚玄霖,“那这尸体又是怎么回事?瑞王既是受害者,总不至于自毁证据吧?”
楚玄霖回道:“此事还有幕后黑手,这太监见事情败露,便杀了姑娘再自戕,说是要死无对证。”
“有幕后黑手?”这里是皇宫,不是长公主府,敬仁皇后也知仅凭一个女子,不可能完成这场算计。
楚玄霖挑着细节详说,“儿臣还未彻底解毒时,在此休息缓解,姑娘未设防便说漏了几句……”
得知这女子提到了“殿下,”敬仁皇后便看向看在场的那几位亲王,“殿下?”
楚玄迟第一个自证,“母后,不是儿臣,儿臣宴饮期间,并未离开宫宴主殿半步。”
楚玄辰第二个否认,“母后,也不是儿臣,儿臣虽离开过一次,但时间上与之有差。”
他离开主殿时,楚玄霖都还在宴饮,他自是不可能去提前去拦着那庐与幸隆,这便是证据。
最后是楚玄寒解释,“母后,儿臣有离开过主殿,时间上也吻合,可儿臣只是在殿外吹风醒酒。”
他缓了口气又道:“殿外有值守的太监与侍卫在,他们都看见了儿臣,母后若是不信可提审。”
其实他不放心,确实想过去亲自盯着些,但又怕事情失败后被牵扯进去,还是打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