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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衡的心沉了下去,不有丝毫的犹豫,“好,将休假返乡之人调回没有?”

壮汉粗犷的声音说道,“嗯,朝廷已经派人安排了。”

“好。”

当得知马衡突然之间要回边关,而且还打仗的情况下,杜丁香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见他离开,杜丁香拉住了他的手臂,眼含不舍。

马衡回头望去,见她这般,心如刀割,没有任何犹豫,将其搂入怀中,紧紧相拥着。

一旁的马父早已哭成泪人,这一去,说不定阴阳两隔。

良久,马衡松开怀抱,用粗糙大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想出言安慰,却梗在口中,不知如何开口。

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

良久,马衡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颤抖,“若两年后,我未回乡,你便嫁于他人,忘了我吧!”

此话说出,杜丁香再也绷不住,眼泪从眼眶滑落,伸手再次抱住她,举起拳头朝他身上捶去。

“呜呜呜...混蛋!我不要嫁给别人,不要忘了你。”

“一定要活着回来娶我。”

说完,仿佛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嗯,我会活着回来。”

“好,我等你。”说着,杜丁香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

马衡脑子空白半晌,嘴角扬起,用手再次抹去眼泪。

“好。”说完转过身,抱住马父,“阿爹,你与阿娘等我回来。”

“好...好,去吧,记得安全回来。”他哽咽说道。

“嗯,我知道。”

说完,他松开怀抱,毅然决然的离开故乡,不敢回头看一眼,与李延安坐上马车。

“驾!”

一辆黄色骏马拉着马车,驶出安平镇。

过了半个时辰,刘芳拿着一篮子鸡蛋回到家中,见马父撑着额头,靠在桌上。

“老头子,我买了鸡蛋,晚上给丁香和儿子做鸡蛋羹。”

“……”

她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露出不解之色。

“老头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马父抬起头,面色忧愁,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

“你……你怎么了?”

“我们儿子回去边疆了。”

听闻他的话,刘芳笑容一僵,“那...那为什么突然那么急着回去呢?”

虽然自己很难过,但也不至于哭吧,毕竟两年后他就回来了。

“县官大人过来说,我们边疆遭遇邻国的突然进攻,所以我们的儿子...”

刘芳双腿一软,脸色霎时间苍白,若不是手撑着柜台,说不定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马父心一惊,连忙搀扶住她。

“呜呜...”

刘芳的视线一片模糊,嘴里低声哭泣着。

若是无战事,自然没什么好担心,但要是开战,那可是九死一生。

“我们去床上歇会吧。”

马父搀扶着她,一步一步朝二楼卧房走去...

忙完一天劳作的夫妻俩在市场买上一块猪骨,与一斤甜枣,回到家中。

“相公,明日婉莹过来,一块猪骨够吗,要不要杀只鸡。”

“嗯,杀一只吧,毕竟是贵客,我们免租了几个月,是要尽一份地主之意。”

“嗯。”陈怜伸手敲了敲门,“阿娘,妹妹开门。”

屋内那断而急促的脚步声愈发接近,很快,大门应声打开。

“嫂嫂...丁香姐姐哭了。”

“???!!”

徐鹤蹙眉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徐青青思索片刻,随即摇了摇脑袋瓜,“我也不知道。”

【莫不是马衡那家伙欺负她了?】

怀着这样的疑问,徐鹤将车拉入院中,与陈怜来到客厅。

就见杜丁香眼睛红肿不堪,半个身子靠在林翠兰怀中。

“丁香怎么了?”

“哎,我来说吧。”林翠轻叹一声,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夫妻俩。

客厅陷入寂静,这已经关乎到整个大夏国的事情了,若是边疆守不住,那大夏国将无人幸免于难。

“阿娘,上次我们救的那名外族之人,就是隔壁那克洛克帝国吗?”

“是啊,他们与我们完全不同。”

这时徐鹤说道,“外族之人,不似我们中原之间的战争,极有可能会将我们灭族,随后鸠占鹊巢。”

徐鹤的话说完,他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相公,相信我们的将士一定可以守住的。”

林翠兰附和道,“是啊,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的。”

徐鹤捏了捏下巴,“昨晚我与马衡喝酒,他与我说,我们大夏国可比那克洛克帝国强上不少。”

此言一出,她们的心头仿佛找到一丝慰藉。

而后,陈怜与他们聊了些家常,气氛才逐渐好了起来。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一闪一闪的星辰在一望无际的夜空浮现。

“干娘,若不然你们在这住吧,天色已经晚了。”

“不了,家里的鸡还等着喂呢,我们回去了。”

母女俩站起身,这时,陈怜抱住杜丁香,“马衡一定会回来的,乖。”

“嗯,谢谢嫂子。”

杜丁香与他们挥手道别,随即牵着林翠兰的手朝家中走去。

夜晚,一家人随便吃了点,便早早回到卧房,这件事就像一颗石头,始终压着他们心头。

陈怜两手枕在后脑勺,眼神木讷的望着房梁。

徐鹤光着膀子躺在一旁,“娘子,怎么了?”

陈怜侧过身子,揽住他的腰,脑袋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相公,你还记得那算命先生吗?”

“算命先生?”徐鹤思考半晌,忽然想到去年逛街时遇到的江湖骗子,“那是骗子,提他做甚?”

“或许他不是骗子呢?”

徐鹤一愣,轻轻搂住她,“会没事的,娘子莫要胡思乱想。”

“嗯,我们睡觉吧,好困了。”

“好。”徐鹤坐起身,将嘴巴凑到蜡烛旁边,把烛火吹灭...

翌日,陈怜把猪骨头放入锅中熬煮,随后把酸菜浸泡,切成一段段。

徐鹤拿着盆走了进来,“娘子,鸡砍好了。”

“辛苦相公了。”

“嗯,这鸡准备怎么做?”

“用土豆与辣椒一起炒。”

“好,我来帮你。”说完徐鹤撸起袖子,用刀削着土豆...

徐老头被徐天顺搀扶着,浑浊的眼睛看到那青砖房子,感到无比惊讶。

他迟疑片刻,敲响了徐鹤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