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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激起千层浪。

众人面露思索之色,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很多事就说得通了,至少最奇怪的事情说的通了,那就是世家商队被史恭宰了好多人后,不敢声张。

齐烨拧眉问道:“你是说,你打劫的那些商队中,有瀛人?”

“折冲府的将士杀,他们就是汉人。”史恭咧嘴露出了极为狰狞的笑容:“山匪杀,那就是瀛贼。”

“原来如此。”齐烨恍然大悟:“那些瀛贼混进了商队之中,都有着汉人的身份,如果是你们折冲府将士拦下了,没有证据只能放行,而且这事也不归你们管,可要是山匪将他们杀了…”

顿了顿,齐烨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瀛人?”

“长相猥琐,面目可憎,行走坐卧尽显龌龊之举,知小节,无大义,恨不能将其大卸八块,一眼就能认出。”

齐烨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吧,直接以外貌判断的话,太过武断了。

“史都尉,刚才我说过了,你要是想骗我,我会一把火烧了你的大营,烧死你的袍泽,看来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齐烨回过头:“去,不管折冲府里的人马是不是出来搜寻史都尉了,趁夜摸过去袭营,能杀多少是…”

“是厉良玉!”史恭叫道:“是厉良玉派人送来的信件,何时何日何地,多少瀛贼入了哪家的商队!”

齐烨眯起了眼睛:“你与厉良玉有勾结?”

“他也配!”

史恭一口浓痰吐了出去,吐在了周宝的靴子上。

周宝气的够呛,你老冲我吐个什么劲儿。

“厉良玉那老狗…”史恭骂了声娘,低声道:“利用老子罢了。”

“利用你杀那些入关的瀛贼?”

“是。”

“为何?”

“还能为何,敲打一番瀛贼罢了。”

“敲打?”

“瀛贼欲交好关内世家、官员,暗中派遣狗腿结交,多是瀛岛精通我汉家之事的细作,想入我大康,必要乘船,商船、私掠船,凡是海船,哪能瞒过厉良玉那老狗,那老狗不愿自己动手,又想敲打瀛贼,便将那些瀛贼的行踪泄露给了本将。”

齐烨半信半疑:“你甘愿被他利用?”

史恭哼了一声,再次重复了一遍:“凡我北军,血为关,刀为墙,戍城池,驭烈马,扬长弓,死战不休,死战不退,死战不怯。”

齐烨点了点头:“出身北军,虽成了关内的折冲府都尉,可你依旧不能容忍外贼入我大康境内。”

“不错,你这小儿一脸奸邪之相,哪里懂的我军中之事,莫说是折冲府的都尉,便是有一日解甲归田,只要老子还能舞的动拳头,便是身旁只有那锄地的出头一把,见了敌贼,哪怕千军万马,亦敢舍身一战。”

“为何不告知朝廷?”

“告知朝廷?”

史恭大笑三声,每一声笑,极尽鄙夷之色。

“想那鸿胪寺,将瀛贼当亲爹一样伺候,想那京中酸儒,夸赞瀛贼多是博学好文之人,想那糊涂虫一样的皇帝,东海三道民不聊生,只管坐在龙椅上享受着后宫的骚娘们,对东海百姓不闻不问,告知朝廷,哼,告知朝廷了又如何,谁来管,谁会管,谁敢管!”

“最后一个问题。”

齐烨双目灼灼的望着史恭:“若厉良玉心生二心,行大逆不道之举自立为王,你?城折冲府何去何从。”

“你…”史恭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们是兵部派来的,还是宫中派来的?”

“回答我的问题。”

“少威胁老子,你若是兵部或是宫中派来的,不敢杀我!”

史恭说完后,倒是没继续态度强硬,而是面露沉思之色,喃喃自语道:“难道宫中与朝廷,知晓厉良玉那老狗暗地里…”

猛然看向齐烨,史恭叫道:“获封国公是假,缓兵之计是真!”

不待齐烨开口,史恭继续说道:“不止是缓兵之计,而是要那老狗不敢作乱,做了乱,便是千夫所指万夫睡他婆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还不算太傻,好了,我没问题了。”齐烨转过身,望向小伙伴们:“你们呢。”

阿卓快步走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史恭:“不提你扮山匪一事,单单是你折冲府大营糜烂不堪,白日不操练,夜晚醉酒放浪形骸,哪有军纪可言,?城折冲府都尉史恭,你该当何罪!”

“诶呦。”

史恭乐了:“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子,还教训起老子了,老子当年混北边军时,启泰三年就登上了城墙挽弓拉弦抗击敌贼,那时你娘亲怕是连胸脯都未长出来。”

阿卓愣了一下:“你是启泰三年入的营?”

“不错,你若是出身军中,怕是你爹都得管老子叫上一声老兄。”

阿卓撇了撇嘴:“某启泰三年已是旗官,代冲营校尉一职。”

“哈,哈哈哈哈。”

史恭爆笑出声,只是笑着笑着,突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紧紧盯着阿卓,笑声,越来越小。

凝望着阿卓,史恭突然瞪大了眼睛:“你…出身军伍?”

“不错。”

“舟…舟师?”

“不错。”

“你…”史恭那表情,就如同白日见鬼一般,吞咽了一口口水:“启泰年间,舟师蛟营有一少年军伍,曾弃船入海独自一人登上瀛贼私掠船,以一己之力击杀二十一贼,被舟师称为奶娃骁将,莫非…莫非…”

阿卓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才奶娃骁将!”

“慢着!”史恭突然大叫道:“你们是抱刀司亲军司卫!”

齐烨呵呵一乐:“终于猜出来了。”

“我表舅家的二郎就在舟师,听他说,那奶娃骁…当年那舟师猛将跟随了狗皇…跟随了陛下,去了北关后举起造反,陛下登基,封他为抱刀司亲军统领,就是这奶娃…就是这老弟…老兄!”

齐烨还挺好奇,望着阿卓:“你入营那么早吗?”

阿卓撇了眼史恭:“是蠢货入营入的晚罢了。”

军中,也是按资排辈的。

史恭如同见到偶像一样,双眼直放光:“当年陛下到了北关后,金狼王帐下右将军拓跋宇在城墙下虐杀了十六汉民,上官们只得守不敢攻,军中传言陛下令你为汉民复仇,你独自一人骑着快马深入草原,一路尾随拓跋宇大军,历时四个月,终寻得机会一箭射穿了拓跋宇的头颅,全身而退回到关中,当真有此事?”

“错。”阿卓摇了摇头:“是六个月。”

史恭彻底激动了,大叫道:“你独自一人在拓跋宇大营外埋伏了那么久?”

阿卓淡淡的说道:“不,只有一刻钟,三个月去,三个月回,三个月,找到了他,一刻钟,杀了他,三个月,回关。”

齐烨也激动了:“你还有这辉煌历史呢?”

小伙伴们也面露惊讶之色。

阿卓微微一笑,冲着大家拱了拱手:“见笑了。”

“慢着!”

史恭突然又是面色剧变,猛地看向齐烨:“既然他是亲军统领,那你…是…是您莫非是殿下?”

“不错。”齐烨拱了拱手:“正是我。”

“原来是殿下。”

史恭那张丑脸上难掩激动之色,比得知阿卓身份时更加兴奋。

“殿下贤名早已传遍天下,末将对殿下您万千,末将,末将…”

史恭,哽咽了,紧紧攥着双拳:“殿下文武双全,贤名无二,乃文臣之楷模,武将之榜样,末将今日能得见殿下,死亦无悔!”

齐烨哈哈大笑,随即背着双手,学着刚刚阿卓的模样,淡淡的说道:“见笑了。”

见到齐烨承认了身份,依旧被绑着双手的史恭纳头便拜,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末将,?城折冲府都尉史恭,见过太子殿下!”

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