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琪给炼桓传的密信,正是让炼桓想办法让君上立他为东侯,只要他成为东侯,东领的乱局自然能轻易平息。但是他的密信仿佛石沉大海,一连好多日都毫无下文。炼琪恐事情生变,可是他又不敢催促炼桓,只能安慰自己此事不是小事,哪怕是权倾朝野的太公也需要时间去安排。
开领与殷国的战事炼琪也有所耳闻,更加让他相信君上政事缠身,因此延缓了对他的任命。炼琪强逼自己安下心来,一面继续在城内铲除异己,一面收拢东领归顺他的兵力,拼命壮大自身实力。
实际上炼桓于二月初十便收到了炼琪的密信,与权蔚和炼仲商议过后,三人都觉得炼琪的建议有道理。尽管明显被炼琪当枪使,但他们也顾不得这些了,眼下尽快让东领稳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二月十一,炼桓求见信君,信君以宫中事务缠身为由回绝。炼桓对此并不在意,自从信君纳妃之后,每日花在政事上的时间骤减,与之前勤勉的信君相比判若两人,颇有些沉迷美色的意思。炼桓倒是乐于见到如此局面,心道早知如此就应该早些劝君上纳妃。
二月十二,炼桓再次求见信君,这次信君不再拒绝,在一处小偏殿内面见了他。
“臣见过君上,君上近日可好?”炼桓行礼问道。
“挺好。坐吧太公,我们叔侄无需多礼。”信君的心情似乎不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炼桓说明来意,炼琪作为东领世子,在东侯炼恩死于非命的情况下,应尽快立炼琪为东侯,稳定东领的局势,还东领百姓安宁。
信君闻言点头,似乎是认同炼桓的提议,不过随即他又问道:“炼恩的死有蹊跷,到现在东领也没个结果。万一炼恩是炼琪杀害的,我们立他为东侯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这...”炼桓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看炼恩的嫡子炼阙东在东领也颇得人心,证明东领百姓对世子炼琪也不是完全认同,我看不如就交由东领百姓自行决定,我们君廷不宜插手过多。”
信君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胜者就是新的东侯。
“君上,可是这百姓可就苦了啊,我们岂能置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不顾?”炼桓不死心,继续劝道。
“这是东侯该担忧的事情,我若是要将天下百姓都思虑在内,还要他们诸侯作甚?”
炼桓看着信君,一时间有些恍惚。信君亲政多年,早已羽翼丰满,不再是之前太公监国的时候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对君上的控制的?炼桓心道。
“太公,你意下如何?”信君见炼桓在发呆,客气问道。
“君上圣明,臣附议。”
“好。可还有要事?无事的话我们叔侄二人好好喝杯茶,闲聊两句,我们已许久不曾这样了。”
“臣无事,谢君上厚爱!”炼桓嘴上致谢,心里却想着以后不能轻易求见信君,他的优势在朝堂之上。
当日回到太公府之后,炼桓叫来炼泽,让他以商行的名义对炼琪进行支援,主要支援军备和粮草等物。另一边,平东府司书张松年几日前便收到了炼桓让他见机支持东领的信件,他却并未上心。东领都打起来了,他作为君廷的官员能给什么帮助?
又过了几日,张松年给炼琪去信一封,只在言语上给他支持,就此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