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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他从硝烟处走来 > 第385章 分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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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的空间并不大,塞了两个兜子和一个袋子,刘东钻进来的时候顺手把兜子挡在自己的面前,如果对方一拿兜子,那一眼就会看到他。

“佟老师,佟老师”,门外忽然有人高声叫着。

床前的人略一迟疑,又把抓住兜子的手缩了回去。

“谁啊?来了,来了”佟老师喊了两声急忙走了出去和外面的人说起话来。

趁这时间刘东又往里缩了缩,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除非来人特意趴下看才能发现他。

幸好,门外的佟老师和来人说了几句话后急忙说道“我得马上走了,要不然上班来不及了,说完锁上门急匆匆的离去了。

又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刘东才从床下钻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翻刚才佟老师要拽的那个兜子。

兜子是那种质地极硬的帆布兜子,既结实又防潮。把拉链拽开,里面是一些冬天穿的毛衣毛裤和一些厚衣服,继续下翻,在底下刘东摸到了一个布包。

这个布包是用粗布缝制的,深蓝色,布料厚实,边角有些磨损,但依然结实。包口用一根细绳紧紧扎住,绳头打了个结,显得朴素而实用。

打开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钞票。大多是十元、五元的“大团结”,偶尔有几张两元或一元的。钞票的纸张略显陈旧,颜色也不如现在的鲜艳,显然是放了很长时间,但每一张都折得整整齐齐,边角对齐,简单估摸了一下大概也有一千多元,而且都是真币,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又翻看了另外一个兜子和袋子,也没有什么发现最后,刘东站起身,退后几步,眯起眼睛检查床底。床底有些灰尘,可以清晰的看出有人趴卧的痕迹,刘东拿过一张纸,在不显眼的墙角处收集了一些浮灰,对着床下轻轻一吹,连续几次,把床下的东西也恢复了原样。灰尘的分布也显得自然,仿佛从未有人触碰过。

最后是书架,刘东站在书架前,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一排排书籍。书架上的书种类繁多,从文学经典到科技专着,排列得整整齐齐,看得出这个佟老师是个爱书之人。他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划过书脊,感受着每一本书的质地和厚度,眼神专注而冷静。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欣赏这些书籍,但实际上,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每一本书的位置、厚度、甚至是书脊上的磨损痕迹,都在他的观察范围内。

翻看了几本书,并没有什么发现,他的目光继续在书架上搜索。

突然,他的手指在一本厚重的辞典上停了下来。辞典的外皮是深蓝色的,书脊上烫金的字已经有些褪色,看起来像是经常被翻阅的样子。

将辞典拿在手里翻开封面。书页的纸张泛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他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用手指轻轻拨动书页,快速的翻看。

只翻动了几下,便发现了端倪,原来辞典中间被挖空了一个长方形的凹槽,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叠钞票,正是刘东要来的目的。

这些钞票和刘东手中的伪币版本一样,满满的一扎,正好是一万元。刘东迅速从身上摸出微型相机把这些东西拍了下来,然后一切又恢复原样。

书架依旧整齐,屋子里也仿佛什么都没有来过。刘东转身趴在门上听了听,见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打开房门悄然离去。

陈玉南在思考着大买卖,他是地地道道的鲜族人,谁也不知道他竟会是北韩扎在华国的钉子。

北朝尊称华国为老大哥,看似十分尊重,但背地里也防着对方,他一边与老大哥虚与委蛇,另一边又和老毛子偷摸交好,也在老毛子的指使下,偷摸的给老大哥下绊子。

陈玉南今年四十六岁了,当年,年仅十八岁的他破衣褴褛来到通白这片陌生土地,当时的他,饿的面黄肌瘦,像一根竹竿一样,大一点的风就能吹的他直晃悠。

他身上有一本揣得破破烂烂的户口本,原籍是山东的,他对外总是声称自己是从关里一路逃荒而来。

那个年代,正值华国遭遇严重饥荒之际,无数的百姓食不果腹,生活苦不堪言。然而幸运的是,东北这边凭借着较高的粮食产量以及相对丰富的物产资源还好过一些。

老百姓的日子尽管过得紧紧巴巴,但起码还能够填饱肚子。而这对于陈玉南来说,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在那段艰难岁月里,他先是在小煤窑挖煤,然后又学会了瓦匠活,最后凭借着聪慧的头脑被招工到了国营机械厂,逐渐在通白站稳了脚跟,并且娶妻生子。

当年,与他一同被撒出去的钉子数量众多,犹如繁星点点散布于各个国家各个地区。

事实上在那时,这样做并无特别明确的其他目的,仅仅是接到了上头的命令——秘密潜伏起来,以防万一,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这些人对于自己的国家绝对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之所以能够如此坚定不移地保持着这份忠诚,原因有二:其一,自幼时起,爱国主义的思想便如涓涓细流般源源不断地灌输给他们,深深扎根于心底。

其二,则是源于北韩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连坐制度。这一制度宛如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每一个人,如果有人胆敢背叛祖国,那么不仅自身会遭受严厉惩罚,就连其家人、亲属都将受到牵连,难以幸免,所谓的一人叛国,全家劳改营。

北韩的劳改营一向臭名昭着,这里的环境极其恶劣,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在这里,酷刑与饥饿是平时正常形态。受连累的的人们在这里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身心俱疲,生不如死。这些残酷的惩罚手段,不仅是对人权的极度践踏,更是对人性与尊严的无情摧残。

陈玉南在北韩有父母、姐姐和弟弟妹妹,现在又有了一些外甥和侄儿什么的,那都是他的牵挂。每年他都秘密的潜回去两回看望家人,给家里人偷摸的带回去一些紧缺的物资。

正是这种双重因素的作用下,使得他们甘愿默默奉献,深深的扎根在异国他乡。

陈玉南琢磨的大买卖自然是想从一些政府官员那套取一些重要的信息。他现在的状态是在单位交的诊断,以私伤的名义休息,所以不用上班。

每天他都到通白的古董字画一条街转悠,聪明人都是来这儿结交朋友,交换信息的。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每个人挣钱的思路各不相同,但是发了横财之后的做法却如出一辙,那就是附庸风雅。无论阿猫阿狗都要买上几幅字画挂在客堂间或者买上几个所谓的古董摆上。

陈玉南投其所好,也结交了一些官场之人,平时喝喝茶聊聊天,摆摆龙门阵,淘弄一些小物件的,倒也惬意,反正手里有大量闲钱,花费起来倒也豪爽。

他这个人极其的机警!平日里无论是花钱还是购物,所用的钱财全部都是由佟老师先将伪币花出去,然后再通过各种巧妙的手段换回实打实的真钞。

而他呢,从来不会去冒这样的风险。因为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稍有不慎被人发现使用伪币,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他宁愿躲在幕后,让佟老师去冲锋陷阵,也绝不轻易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种谨慎和小心,使得他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难关。

老婆也是鲜族人,从小也是个孤儿,两人感情比较好,几乎从没拌过嘴,而唯一的儿子也争气,考上了南方一所着名的大学。唯一不足的是妻子的学校离家较远,只能在周日和寒暑假回来,他一个人倒也乐得清闲。

最近陈玉南除了去了一次佟老师那里,好几天没出门,其原因是感冒了,浑身酸软无力,昨晚上好了一些,才去给佟老师送货。

今天一大早,精神抖擞的他吃过早饭,又小憩了一会,这才整装待发出了门。

洛筱远远的跟着他,一直看到他上了出租车,这才返身折了回来朝楼街的居民区走去。

白天是上班的时间,居民区里人并不多,只偶尔有一两个鲜族人打扮的老太太脑袋上顶着个罐子闪过。

洛筱一副好像找人的样子,在贴近陈玉南家后从后院的矮墙翻入,迅速蹲下,扫视四周。

庭院中央有一口老井,井边放着几个陶罐。她注意到房屋的木质结构,窗户上糊着传统的韩纸,在阳光下反射着炫丽的色彩。

她轻轻靠近后门,发现门锁是旧式的铁锁。她从身上取出一根钢丝,几秒钟后,锁“咔嗒”一声打开。

进入屋内,里面是朝族特有的暖炕地板洛筱脱下鞋子,赤脚踩在暖炕地板上,感受着地板的温度。

屋内是一些低矮的家具,应该是为了适合鲜族人盘腿坐的习惯。屋内陈设简单,低矮的木质家具上摆放着陶瓷茶具和几本旧书。她迅速检查了桌子和柜子,但没有发现。

起居室内也是几块榻榻米,墙上挂着一幅朝鲜山水画,画框后面一般可能藏有暗格。洛筱轻轻取下画框,仔细检查,但一无所获。

她轻轻的踩动榻榻米下的地板,果然,发现一块地板有些异常。她用小刀撬开地板,发现下面有一个暗格,但里面只有一些家庭照片和旧信件。

洛筱的搜查可以说是非常专业,鹰隼般的眼神扫视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无论是地面上细微的划痕,还是空气中残留的气味,都逃不过她的观察,整个过程查找的非常仔细,但还是一无所获。

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就在古董一条街旁边的饭桌上,陈玉南从民委的一个科长口中得到一个讯息,最近华国要对华朝两国的关系有一个重大的调整。

民委是个很清闲的部门,仿佛时光在这里停滞,节奏慢得让人忘记外面的喧嚣。每天早晨,办公室里飘着淡淡的茶香,同事们不紧不慢地泡上一杯茶,随手翻开一份报纸,悠闲地浏览着新闻,仿佛世界的变化与他们无关。

上午过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大家三三两两地溜达出去,或是找个地方小憩,或是散步消食,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轻松的谈笑。工作似乎成了点缀,生活才是主旋律。

而民委的办公地点就在古董一条街附近,这位科长天天在这路过闲逛,偶尔也站下和这的人侃会大山,一来二去也和陈玉南成了朋友,偶尔也会喝一口。

华朝两国关系是历史上用鲜血凝成的牢不可破的真挚友情,“华朝传统友谊”、“唇寒齿亡”等的形常特别多,如此说法讲了几十年,所以至今仍根深蒂固。

尽管这样,但在人口、发展和国家博弈的复杂情况下北韩还是有一些自己的打算的。

但早些年一些看似荒诞的政策,折射出当时华国政府在外交关系上的谨慎和无奈。为了维护与对方的友好关系,华国在一定程度上牺牲了本国公民的个人选择和利益,为的就是这个小弟弟,现在准备调整对北韩的政策,也是出于历史原因。

陈玉南忧心忡忡,在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也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自己的身份是一名隐藏的钉子,但他却并没有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暴露。

这是因为他一直隐藏的很深,一直以来也没有过多的行动,无非是与一些政府官员吃吃喝喝打打牌,但那也是一些边缘部门的官员,其本身也并没有掌握什么绝密的东西。

他推开门,脚步在门槛处微微一顿,鼻尖轻轻抽动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胰子味道,这是肥皂的清香,这味道很轻,几乎被房间里的木质家具和榻榻米的气息掩盖,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玄关,鞋柜上的灰尘没有被明显扰动,门锁也完好无损,屋子里的一切都和走时一样。但那股肥皂的味道让他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