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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细雨如丝,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斑斓的光晕,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溅起水花,打破了夜的沉寂。

洛筱站在街角的阴影里,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前方那个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男人步伐稳健,看似随意,却时不时借着街边橱窗的反射观察身后,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对手。

她不动声色地跟随着,脚步轻盈如猫,几乎与雨声融为一体。她的呼吸平稳,心跳却微微加快,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每一次任务都是一场博弈,而她平时很少被外派出任务,用处长李怀安的话讲,把家看好了也是重要的工作,难得缺人手让她出马,表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男人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里灯光昏暗,雨水顺着墙壁流淌,地面湿滑。她微微眯起眼,脚步放缓,但并没有在巷口有一丝停留,而是很自然的走了过去。

果然,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巷口。接替洛筱的刘东迅速侧身,躲进一扇半开的铁门后,屏住呼吸。男人的目光在巷子里扫视了一圈,似乎没有发现异常,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刘东轻轻吐出一口气,重新跟上。巷子的尽头是一栋老旧的公寓楼,男人推门而入。他没有贸然跟进,而是绕到楼后,抬头看了看二楼的一个窗户。窗帘微微晃动,显然有人刚刚扒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

陈玉南上了二楼,左右看了一眼,才在中间的那家轻轻敲了敲门,三下短促,两下缓慢,像是某种暗号。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戴着眼镜的脸。那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清瘦,眼神中带着几分书卷气,却隐隐透出一丝狡黠。如果刘东在这一定会认出对方正是几天前在饭店花假币穿中山装的男人。

“进来吧。”学者模样的男人低声说道,侧身让开了门。

陈玉南迅速闪身进屋,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屋内陈设简单,书架上堆满了厚重的书籍,桌上散落着几张写满公式和数据的纸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佟哥,你这数学老师还当的挺惬意的呢,啥时候都不忘老本行啊。

“玉南,你说笑了,到啥时候都不能忘本啊,当了半辈子老师,不说教书育人德行天下,咱也是孜孜不倦,忘我奉献呢”。佟老师一本正经的说道。

“艹,说人话,别跟我假惺惺的,招不招人烦呢”陈玉南脸上微怒。

“你这人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呢,天天板着个死人脸,我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有啥事赶紧说”,佟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上次那批货出的怎么样了?”陈玉南张嘴问道。

“都干净了,洗过的都在这里”,佟哥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大信封递了起来。

陈玉南接过来一看,里面是厚厚的一叠五十、二十、十块五块,甚至还有一元的纸币。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随手丢在桌上,“这些拿去继续用”。

佟老师拿过钞票皱了皱眉说道“玉南你说上面干嘛这么小心,这批货咱们反复使用过了,除了上次在饭店让那个女的认出来,还没有别的闪失,我觉得可以大批量的使用了,咱们这么小心翼翼的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老佟,你不知道上面的打算,听说这次咱们本部在南亚那边的货出了一点问题,老美那边查的紧,这边华国是咱们的老大哥,关系不能搞僵了,所以必须慎之又慎,万万不可出错”。

“知道了玉南,我会加小心的”佟老师闷声的答道。

“好了,那我走了,你继续当你的数学老师吧,别影响你备课,呵呵”陈玉南难得的一声轻笑,待转过身子之后,脸色又变得阴沉,一双眼睛更是透着骇人之色。

外面的细雨早已停了,只有屋檐上汇聚的雨水还在不停的滴答着,陈玉南慢慢的往回走着,他在这个城市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甚至可以说把青春都奉献了出来,但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他比那些潜伏在欧美的同僚安全的多,毕竟华国是他们的老大哥。

正想着,忽然前面路边的一个小卖铺门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正把买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往挎包里塞。

女孩抬起头看了看屋檐上滴下的成串雨水,把挎包挡在头上紧跑了几步,她急匆匆地跑着,脚步轻快却有些凌乱,风拂过她的发丝,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气。

她低着头,只顾着往前冲,根本没有抬头看。忽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皮鞋,她猛地抬头,却已经来不及停下脚步。

“砰——”一声轻响,她的额头撞上了男人的胸膛。她只觉得一阵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即是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对方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道歉,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像是晚霞映在了她的脸上。她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愠怒。

陈玉南微微低头,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没事,你还好吧?。

“我也没事,真的是对不起了,有点事跑的有点急了”,女孩一边道歉一边匆匆的离去。

陈玉南没有在意,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刚走了几步,忽然身子一顿,猛的回过身来朝身后望去,路上人影寥寥,撞他的那个女子早已没有了身影。

陈玉南脸一阵红一阵的,他的手指按在左边的空空如也的裤兜上,那里本该有一个钱包的,里面是十几张假钞和几张真钞,女子的手法巧妙,他从头到尾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走在空旷的街道上,陈玉南步伐看似随意,甚至有些慵懒,仿佛只是一个漫无目的的行人。然而,那双骇人的眼睛却时刻警觉地扫视着四周,余光不断捕捉着身后的动静。

他不知道刚才的女人单纯的只是个扒手,还是另有目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干他们这一行的,最是要保护好自己。

走了一会,他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桶旁懒洋洋地觅食。他停下脚步,靠在墙边,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缓缓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深吸一口,吐出烟圈,目光却始终没有放松警惕。

几分钟后,他掐灭烟头,继续向前走。这一次,他故意绕了几个圈子,穿过几条街道,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面孔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真是我多虑了。”他低声自语,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楼街是鲜族人的聚居地,都是独幢的房子,周围环绕着稻田或菜地,显得宁静而质朴。这些房子大多是用木头和红砖搭建的,屋顶呈斜坡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或黑色的瓦片,既能抵御严寒,又能遮挡夏日的酷暑。房子的外墙都涂成了白色,显得干净整洁,屋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或玉米,既是装饰,也是生活的必需品。

陈玉南的家就在其中的一幢房子里,此时屋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妻子是通白师范的老师,只有礼拜和寒暑假回来,而唯一的儿子也在南方上大学,所以家里略显冷清。他走进屋里后,刘东的身影才在暗中闪现出来。

尽管陈玉南用尽了各种方法,但也依然没有发现刘东的存在。

他走到房间角落的一个老旧木柜前,蹲下身,手指在柜子的底部轻轻摸索。几秒钟后,他找到了那个几乎看不见的缝隙,指尖一用力,柜子的底板便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了一个隐秘的夹层。

里面是一大包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捆崭新的钞票,闻了闻上面散发出的油墨香,眼睛里显露出一种贪婪的神色。

旅馆内,刘东和洛筱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床上摊开的是陈玉南的钱包,果然不出两人所料,钱包内的百元大钞一多半全是崭新的假币,并且和最近各地发现的假币全是一个版本,基本上可以确定陈玉南最起码也是这批假币的一个中转站。

“你的手法够快的,怎么练的?”刘东觉得自己手法够快的了,但和洛筱比起来还是不够看。

“我和一个已经洗手不干的老扒手特意学过”洛筱语出惊人,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噢,那你说说怎么练的”刘东顿时来了兴趣,盘腿上了床。

“其实也没啥,这当小偷其实和唱京剧的那些人是一样的”。

“小偷和京剧演员一样,简直是无稽之谈,你是在唬我吧”刘东气恼的问道。

“我说一样就一样,都是讲究手眼身法,四门功课缺一不可,当然这得是有师傅带。这小偷呢,手上有三个度,一个叫灵活度,还有就是力度和敏感度。这里还分二指禅和暗青子。

二指禅就是食指和中指上的功夫,暗青子就是小刀片,最稳的人能用刀片划开女人贴身的丝袜而不被发现。”

“这真是干什么都得钻呢,要不有机会你教我两手,干咱这行正用得上”刘东眼巴巴的看着洛筱。

“看你表现吧,现在咱们继续学习北韩话”洛筱傲娇的一扬头。

佟老师真的是一名数学老师,他的年纪只有四十多岁。他常年穿着一件蓝色的中山装,扣子总是扣到最上面一颗,显得严肃而刻板。他的眼镜片很厚,镜框是那种老式的黑色圆框,镜片后的眼睛总是微微眯着,仿佛在时刻审视着学生们的一举一动。

他是独居,一辈子没有娶过老婆,据说是年轻的时候为情所伤,看破了红尘,对女人不再感兴趣。

第二天他上班走后不久,刘东只用了十几秒钟便打开了他的房门,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

这是一间老式的楼房,应该是学校盖的宿舍楼,面积不大,一室一厨只有三十多平,好在门口处还有一个不大的卫生间,最起码不用跑到外面跟人家挤公厕。

厨房里一目了然,一个灶台,灶台旁边是一个简陋的木制碗柜,柜子里摆着几个搪瓷碗,厨房的窗台上摆着几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盐、味精等调料。

厨房的地面是水泥地,虽然有些凹凸不平,但扫得很干净。墙角放着一个垃圾桶,里面扔着几片菜叶和一张用过的油纸。

这里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刘东闪身进了卧室。屋子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剩下的就是一面墙的书柜,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

刘东走到房间中央的书桌前。桌上堆满了散落的纸张和笔记本,旁边还有一盏老式的台灯。开始翻阅桌上的东西。纸张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有些是数学公式,有些是潦草的文字。

桌子下面的抻屉和柜子都没有上锁,里面扔着一些零碎的东西,都是各种小物件,钢笔、橡皮、订书机,甚至还有几枚硬币。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目光落在对面的书架上,书架上的书籍种类繁多,从古典文学到现代科技,从哲学到历史,甚至还有一些罕见的旧版老书。

正在刘东凝神细看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那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刘东的身体瞬间紧绷,心跳加快,但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他迅速合上刚打开的一本书,将书架恢复原状,目光扫视了一圈房间。

门外的钥匙声转动声格外清晰,想要打开窗子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刘东一猫腰,钻进了床下。

床下堆着几个破旧的兜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挤了挤把身子贴在墙上,也还有一些容身之地。

随着开门声响起,透过垂下来的床单,刘东看到一双穿着皮鞋的脚停在床前,一个人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