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哈哈一笑：“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反过来说，匹夫无罪怀璧才其罪，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我来对不起你？”
钟瑖却没笑，一本正经道：“前期我也这么想的，我就是觉得只是介绍你们认识而已，所以一直没往心里去。因为我上次去你们公司穿着太随便，还被上面隐晦的批评过。说我对公司交代下来的事，太敷衍。你也交代过，这里边水深，让我别掺和，所以我一直刻意和这件事保持距离。”
“那怎么今天这么严肃呢？”王飞还是一副笑嘻嘻模样。
“我下午向我的直属上司邓总汇报工作，他提到了你们正在操作的事，告诉我，这件事和我关系很大，但具体的事，他又不肯说。昨天姜总也特意把我叫到新公司，给我看了那个产业园，他说的很简单，我只要入驻产业园，然后出来做个活广告牌，帮公司宣传背书一下产业园的高科技背景就好，但我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不然，上面也不会给我百分之五的产业园股份。”
王飞吹了一记口哨，“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们公司还挺大方的，你收了？”
“我怎么敢收，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填什么坑，我怎么敢收。我只说让我把公司搬过去我听上面安排，让我站台宣传，我也服从命令，股份我就不要了。”其实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主要是为了奖励钟瑖开发“智沪”，可以申请到上面补贴。钟瑖故意没有把实话全说出来。
“你倒是不贪心。”王飞又撇嘴一笑。
“我倒是想要，但我不知道拿了以后要承担什么后果，所以就推辞了。”
王飞收了笑容，“你呀，做事这么瞻前顾后的，注定发不了大财，不过呢，也倒不了大霉。说实话，你要是收了他们的股份，咱们今天是一种说法，你现在没收，那又是一种说法。”
“怎么说？”
王飞给二人又倒上茶，“来，先喝茶，我们慢慢聊。”
原来，当初王飞开始接触姜总和韩董时，就猜到了他们要干什么，也故意给二人展示了自己在债券圈的能量。韩董果然对这个非常感兴趣，二人又私下里偷偷会了一次面，等到王飞知道了韩董的真实意图，也感到有些棘手。
经济好的时候，这种有背景的产业园，都不用发债，银行就能贷到大笔的贷款。疫情一来，原先操盘的公司倒闭了，之前分管的领导又退休了，谈好了贷款的银行又出了问题，所以才搞成这样。
王飞找人调查过，这个产业园还牵扯上面很多利益，要不摆平，闹出事来，会牵连不少人。有些人着急，找到韩董把这个烂摊子接手，但也有人不着急，站在一旁看热闹。问题是，看热闹的人，现在在台上。而且无论是做生意的还是当官的，到了一定层次，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凡是和产业园相关的人，都倒了霉，本来能高升的官员二线了，本来能发大财的开发运营商破产了，甚至不过是拆借一笔款子的银行行长也自杀了。用坊间的传闻说，这里的运道比较邪，还是少沾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