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每个第一世界一样,许武的世界也经历着来自数量庞大第二世界的围攻。
许武才理解陈兴曾经和他们说的话。
第二世界就像传销,数量只会越来越庞大,每一个第二世界都需要源源不断献出生命,供养诡异。而他们想要保全自身,只能不断的找到未被侵染的第一世界,将它献给诡异,并从中获得一点小小的“抽成”。
循环往复,第二世界的数量越来越多,需要的第一世界也越来越多,诡异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一个完美的死循环,一个是失败的第一世界,要不被诡异直接抽干坠落,要不就成为诡异的附庸,慢慢供养着它。
在许武看来,无论哪一个,都令人绝望。
“为什么第二世界不团结一点,直接全部罢工,那诡异不就消失了吗?”许武曾经问道,只招来陈兴一个白眼。
“好笑。”陈兴说道,“谁去游说他们,你吗?”
“至少可以试试看。”许武想了想说,“也许会有人听的。”
陈兴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第二世界的增长,远比你想象的要快,每一分钟,都会有一个世界被围攻坠落。”
“就算要做,仅凭我一个人,远远不够。”
……
在那个男人被陈兴解决以后,第二世界群体对许武世界的关注度明显高了很多。
从许武每天被拉进副本至少十次就可以看出。
这些副本规则简单,有些甚至只需要拿起手边的钥匙打开面前的锁就可以完成。
但是第二世界的人明显知道怎么恶心许武,他们在副本里搭建了各种各样的恶心场景,肢体横飞,血腥残暴。
通俗来说,就是为了吓吓他。
……
一个副本里。
“说真的,你就投了吧。”一个男人嗑着瓜子坐在许武对面,许武也嗑着瓜子。
“不。”许武头都没抬一下,果断拒绝道。
“哥几个为了对付你,每天绞尽脑汁想办法。”男人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你们肯定没戏啊,才两个人,你们这样不行的。”
“行不行,来试试看。”许武抬头,话中火药味十足。
“算算算。”男人拍了拍手站起来,“你自己出去吧,钥匙在这里,再见。”
“再也不见。”许武拿起钥匙打开身后的门,门后是自己的房间。
看到许武关上门,男人不禁笑出声来。
“开始吧。”
……
聂白月睡在床上,她总是觉得心神不宁,难以入眠。
她也经常被拉入副本中,不分昼夜的解谜副本。而今天,他们似乎打算让她休息一下。
不知道许武可还好?
聂白月翻来覆去,还是决定去找许武。
来到许武房外,许武房内亮着烛光,聂白月犹豫着敲响了房门。
“许武。”聂白月轻声说道,“我……很不安。”
没有回应。
“许武?”聂白月又喊道,“许武,许武?”
没有回应。
聂白月试着加大了敲门的力度,房内依旧毫无动静。
“对不起了,许武。”聂白月向后退几步,踹开了房门。
她不是没想过,许武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在休息。但她更担心许武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打开门,果真如聂白月所想——许武跪在地上,双目无神,怎么摇都没有反应。
……
“许武降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聂白月听到声音,立马转身,警惕的盯着来人。
“你是谁?”聂白月问道。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来人站在阴影中,依稀可见笑容。
“你把许武怎么了?”聂白月话语虽然冷静,可也透露着一丝慌乱。
“没什么。”来人说道,“他们请我来做个副本,还说要做的和你们世界一模一样,那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来人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让聂小白心里一沉:“那个男的,到最后都觉得是他害死了你,听到我们能把你救活,想都没想就同意投降了。”
“你们卑鄙!”聂白月愤怒不已,看着黑暗中的那人,说不出的难过。
许武也被他们欺骗了,那自己……
“随便你。”那人说道,“所以,你投不投降呢?”
“我不。”聂白月斩钉截铁回绝道,却听到那人的笑声。
“真是口是心非。”那人说道,“你嘴上说着不投,心里却认定自己输定了。”
“不信你看。”那人手指天空,聂白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什么都没有……不,不对!聂白月看到天边的星星接连消失,好像被什么东西盖住一般。
她脑中立马浮现出一个词:坠落!
“你真的以为,投降是要签一份投降书吗?”那人轻笑道,“只要你的心里动摇,你就输了。”
“再见,哦不,再也不见。”那人说道,“他们商量过了,第二世界不欢迎你们。你们直接坠落到第三世界吧。”
说完,那人便消失了。
聂白月再也支撑不住,受到的打击让她瘫软在地。
一切转变的太快。
聂白月亲眼看到身旁的人渐渐扭曲,花草也在妖异的扭动。那些人似乎在和周围的一切诡异的融合。
聂白月慌乱中抱着许武,想把他带走,可是许武却纹丝不动。身旁的人变成怪物,嘶吼着跑向其他正常人,聂府上下传来惨叫声,很快这惨叫便由聂府蔓延到整个小镇,蔓延到第二个小镇,乃至整个世界。
许多人还在睡梦中便与周围融为一体。有的和床融在一起,有的和树木难舍难分。
聂白月抱着许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闭眼流泪,悲痛欲绝。
“许武……”聂白月抱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所有。
“许武!白月!”聂白风的声音从耳旁传来,“这是怎么了?”
“哥哥?”聂白月起身,想要寻找聂白风的身影。
可是聂白月做不到,她的眼睛睁不开了,她双眼的眼皮不知不觉中融合在一起。
如同一场噩梦,聂白月在黑暗中只听得到惨叫,还有聂白风渐渐模糊的喊叫。
从身下传来奇怪的感觉,好像是什么东西挤压着她,慢慢上升,让聂白月喘不上气。
“哥哥!”聂白月喊道,“我……我……”
话没说完,聂白月的嘴便被什么堵住了。
她的脑海渐渐模糊。
……
聂白月敲响了陈兴的房门,那时候陈兴还没有离开。
“进来吧。”陈兴的声音从房门内传来。
“前辈,你找我?”聂白月问道。
此时的陈兴正在和府上的丫鬟表演烟花,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陈兴没有看她,脸上的笑容却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