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汉水,才对大汉说:“爷爷不是县城的人吧,您不知道,·从半个月之前粮食就涨价了,价格翻了三番,原先两石大米只要一两银子,现在两石大米要三两银子,现在才是初冬,还没有下雪,下雪的话价钱涨的更猛,至少需要五两银子一石。”
“我不是什么大粮商,是本地的人,我是挺想赚钱的,可我是本地人,赚了这个钱就会被老乡指着脊梁骨骂,所以我没有涨价,可是昨晚上县城的粮商张家派人来给我说了,要我一起涨价,要不然小心火烛。”
说到这里,掌柜面上的苦涩更深:“我就是一个小老板,人家张家的铺子可是遍布整个大乾的,听说那主家还是皇商,我要是不听话的话,说不定哪天晚上,我全家都没了。”
“什么!粮食都涨价了。”彪形大汉懵了一瞬。
他是真的不知道粮食涨价了,他家还算富裕,买一次粮食足够吃一个月,这次进城随便进了一个粮铺,结果一问价钱就是火冒三丈。
冲动之下就揍了人,现在一听说是所有的i昂是都涨价,知道是自己揍错了人,连忙弯腰想要把伙计扶起来。
伙计吓的一骨碌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爷爷,我自己来!自己来。”
大汉这个时候挠挠头:“你们大乾不是有那个什么亩产千斤的粮食吗?粮食怎么还会涨价?”
许瑾瑜同样疑惑,
【对啊,不是说了丰收吗?粮食怎么还会涨价?粮食应该贬值才对啊。】
掌柜的苦笑一声:“这个,咱老百姓怎么知道,大人物的心思深着呢,我们只有乖乖听话这一 条路。”
许瑾瑜没有看到站在最前面的任长风脸色苍白,手脚都在微微颤抖,作为一个当了几十年官的人,这些粮商玩的把戏,他一眼就能看穿。
他浑身颤抖是因为气的!
混账!一群混账!
眼看着盛世就要来临,眼看的大乾能一翻身成为三国中最强大的国家,眼看着大乾将有统一世界的希望,他们居然···居然又玩这个把戏。
这时候舞阳公主忍不住了,走到那个掌柜的面前问:“掌柜的,请问是蓝图县一个县的粮食涨价,还是别的县城也都涨价了?”
这个问题问的点子上了,要是只有蓝图县一个县涨价,那就可以去别的县买粮食,反正老百姓有的是力气。
大不了多费一点力气,去别的地方买,只要能省点钱就行。
周围的百姓都急切的看向掌柜的,希望掌柜的能给他们一个好一点的消息。
掌柜的轻叹一声:“多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临水县和青鱼县的粮食也涨价了,比我们县的粮价还过分,四两银子两石大米,百姓现在还死扛着,等着粮食降价,可是我估计这个粮价不会降。”
”除非有官老爷干涉,不可能降价的。”
“不说了,我回家了。“
粮铺的掌柜干脆回身把自家的粮铺一关,不做生意了。
留下街上的人茫然失措。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赶紧买粮食,再涨价下去,我们是真的买不起了。”
“哗啦!”
街上的人散了个一干二净,全部奔着粮铺去了。
街上只剩下许瑾瑜他们私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记得在古代粮食涨价一般都是因为要发生饥荒,或者是要打仗了,可是也没听说大乾要打仗,更没有发生什么饥荒啊,为什么啊,难不成是这些粮商纯粹是脑子进水了,想要赚一把大的,然后送自己全家上天。】
任长风叹了一口气,对三个茫然的年轻人说:“走,回马车,我给你细细说。”
一行人回了马车,刚才的好心情是一点都没了。
任长风刚坐稳,许瑾瑜就迫不及待的问:“任大人,这些粮商随意的涨价,这不是逼着百姓卖儿卖女吗,还有这些粮商哪来的胆子,你不说过这个蓝图县的县令人品还不错,他怎么没有阻止。”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任长风头疼。
不过任长风还是一样一样的给面前的三人解释:“粮商这个事情,民不举官不究,因为受损的只有老百姓,那些富户不会受到一点伤害,说不定还能跟着发一笔横财呢。”
“县令不管这个事情,要么是有心无力,你刚才也听到了涨价的是张家,张家是大乾最大的粮商之一,背后有人,县令也无可奈何,我虽然不知道张家的背后是谁,但是至少是一个三品大员,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一个皇商投靠。”
“还有一个可能是县令和粮商沆瀣一气。”
任长风咬了咬牙:“一会我就去见这个蓝图县的县令,看在我这个天使的面上,这个事情他不管也要管。”
“就因为粮商有靠山,就不管了!”
舞阳公主的声音不知不觉都尖利起来。
任长风面庞扭曲了一瞬,管怎么管,想当年他年轻气盛,不知道转圜,管了一回,差点把自己送走,要不是朝中还有一个叔叔,自己那一回差点没了。
舞阳公主太看的起大乾的官员了。
哪那么多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看任大人的表情,曾经也被粮商坑过,让我看看。】
任长风干脆往马车的车厢上一靠,有人帮自己说,免得自己费口舌了。
【果然,我就说我的预感不会错,任大人也当过县令,也收拾过粮商,还是收拾的很彻底的那种,直接斩首,都不等秋后的。】
【就是当时痛快了,斩首的那位也是有靠山的,朝堂中直接就有人弹劾任长风与民争利,把一个粮商的家产据为己有,还杀了粮商全家。】
【可是真相明明是任长风斩了那个粮商,把粮商的家产分给那些被粮商坑的家破人亡的百姓,离的距离太远,通信又不方便,那个弹劾任大人的官员有说的是声泪俱下,皇帝都相信了,气的是火冒三丈,不打算让任大人上折子辩驳一下,就要剥了任大人的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