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联赛的画像遍布了江都,大街小巷,尤其是江都对读书人尤其尊崇。
文臣中江都人更是占据一半的高官,所以对家乡的影响颇为深远。
每个孩子只要有能力,都会被免费挑选入书院,这是商家提供的途径,同时还有朝中文臣鼎力相助。
只是自从二叔商望天一家来到这里,钱财都被吞了。
商府。
商夜檀看着满脸惊恐的商望天。
商夜檀:“怎么?叔父不欢迎我,还是以为来的是别人。”
商夜檀抬手对后面围在一起的奴仆说道:“把门关上,毕竟商家的丑事还是不要外传。
你说,是吧?叔父。”
商夜檀看着站在对面的叔父一家冷冷笑道。
商望天看着来人是商夜檀,心里很惊恐,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商夜檀:“我奉祖母的命,听说商家有人其心不轨,在南方一带为虎作伥。
听说还闹出人命,祖母说不要让商家的风骨被某些猪狗不如的畜生玷污了。
特命我来清理门户。
你说,叔父?这该不该?”
商望天镇定了,看着孤身一人的商夜檀,心里想着只要把她做掉,后期再放出什么失足的消息,即使再误会也没有证据。
商望天看着自己的二子商三陆。
商三陆才回了神。
商三陆明白意思,迅速向后院走去召集会武的家仆。
大门外,我和常无名,宋怀君刚刚来到。
江都正四品的刺史司闻广,带着兵赶来。
上官玉:“商家的事还是由商家人自己解决吧,刺史还是等商小姐吧。”
刺史司闻广是太傅商家祖母,商凌鲲最喜爱的关门子弟。
司闻广:“只怕,商小姐出事。”
宋怀君:“放心,商小姐会安然无恙。”
商家大门一打开就是千军侯着,商夜檀如果没有完好无损的走出来,顷刻之间商望天一家就会去到该去的地方。
茶馆的小二:“快!商家出事了。有好多士兵去了!”
吃饭的人:“商家,怎么可能出事,谁不知道刺史是前太傅商凌鲲的弟子,哪个不识时务的蠢货敢带兵。”
大胡子:“商家也应该治一治了。
以前从没听说过贱籍,就是商家弄的!把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弄进去为奴,一辈子都不能出来。
只有钱才能赎回他们!后来用钱都不可以,终身背着贱籍,不可以参加科考。”
书生:“不准你们侮辱商家,商家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大胡子:“那是你没看见,你是书生自然以商家为榜样,自从商望天做了江都商家的主家,商家早就不是以前的商家了。
老太傅远在邺都,自然不知道她的子孙在干些什么混账事!”
经商的人:“邺都主家现任太傅商野铭居庙堂之高,怎么知道他的胞弟会干出这种没人性的事!
底下的人知道,但是又有什么用,谁会去告诉老太傅,寒了商家老太傅的心。”
大胡子:“看见没!
江都刺史,咱们江都最大的官儿,都是人家老太傅的弟子,谁敢惹商家。
就算是当今皇上也是毕恭毕敬要称老太傅一声老师。
皇上也是十分爱护他的老师一家,老太傅可是陪着当今圣上长大的老人。
三代皇帝都是商家老太傅带过的弟子。
就算是商家真惹出大事,也是底下的人遭殃。”
摇扇的人:“那你们为什么不上报上给邺都商家人?”
吃饭的人:“说上去,谁信啊?
就算是真的,哪个又敢在皇帝面前说半句老太傅教子的过错!
商家是几百年为我们解忧,为我们江都父老着想,遇灾救济,修桥铺路,为历代王朝输送一批又一批江都人才。
商家百年不幸竟然养出这样的白眼狼!
我们也是能忍则忍,念着商家以前对我们先辈做的贡献,为这江都的繁华添的春色。
就想着算是报恩吧。
只是这商望天一家,简直就不是商家世代忠良培养出来的人。”
大胡子:“要我说,是商家的气数尽了。”
小二:“放屁!我的父母是受商家恩泽存活的,我的病就是商家人治好的,商家是不会气数尽的!
商家只是没选到一个人来守江都!
当今太傅也是德高望重,一切都为我们这些百姓着想,上书减免赋税,才让我们没有那么重的负担。”
大胡子:“看样子,江都商家今天是要变天了。”
大胡子看着陆陆续续的精锐兵,源源不断朝着商家赶。
无数的江都百姓都涌出来看一看商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聚集到军队后面的人群。
头戴红花的妇女:“这是怎么回事?商家怎么被刺史的兵马围了?”
戴玉簪的妇女:“我听说是主家邺都的二小姐商夜檀来江都了。”
穿着绸缎的男子:“好像是商家小姐奉老太傅的命令来的。”
江都渔民:“难道是老太傅知道商望天在江都做的事了?”
拿着卖虎娃娃的商贩指着商家大门:“我看一准二小姐是来清理门户的。
那么大阵仗!
看来二小姐很得老太傅的欢心。”
渔民:“这些荒唐事,终于要结束了!”
挎篮子的妇女:“听我儿说,二小姐商夜檀在今年全国书院联赛的剑术中了魁首。
商家的能者多如牛毛,不知道是怎么选了这个畜生来江都。”
带簪花的妇女:“哎,要我说,人啊,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只希望商家能够尽快重新回到以往的样子。”
商夜檀:“叔父,是在等什么人吗?
您看样子,很紧张啊?”
商夜檀假装背后有人的样子看了看。
商夜檀:“看来,是没什么人?毕竟等不到了。”
商望天:“我是你长辈!你还把我放不放在眼里!”
长女商瑶:“二姐未免欺人太甚,我们退回江都,就是不愿与你们相争,为什么你们还一而再再而三逼迫!”
商夜檀:“哦?我竟然还不知道你们还有这样的本事。
当初是当今太傅恩赐你们的,你们在邺都干的勾当,说出来贻笑大方,让你们回老家反省。
不是让你们兴风作浪!”
商瑶:“你!”
商望天:“无耻小辈!还敢逞口舌之快!
来人,压住她,让她去祠堂叩拜,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前面的家仆不是拿的棍棒而是大刀。
商夜檀已经对叔父一家失望透顶了。
只要他们肯服软,认错。
她会先留一条他们的命,就让他们牢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出解决办法让百姓原谅他们,就放他们出来。
她太失望了,正好云宫上还有几个位置。
商瑶:“商夜檀,如果你想活着离开,你就跪下为刚刚所说的话磕头道歉!”
商三陆:“大姐,还跟她废什么话!”
商夜檀没有理会这个无知的人:“叔父,您还执迷不悟吗?”
商望天一脸小人得逞的样子。
商夜檀:“我携商家老太傅的命令而来,开门!”
围观的老家仆们一听立刻打开了商家大门。
大门打开,年轻的家仆都害怕得退避开了。只有那些老家仆,表现得比较沉稳。
大门前最前方中间站的是上官玉,左方是刺史,最左方是被绑着的陆远暴,右方是宋怀君,再右边是常无名。
十里长街一望后面是乌泱泱的士兵以及百姓。
就连河道旁的船只都坐满了人。
商夜檀转头望着远处的上官玉。
口型说着:“没事。”
士兵乌泱泱涌入商家。
商望天看着眼前的景象,他觉得他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他快速夺过一个家仆的大刀,挟持商夜檀。
商夜檀抽出佩剑,一剑击碎大刀,剑锋直抵商望天喉咙。
商望天跪地。
“侄女,你就原谅叔父吧!我也是一时糊涂!”
商夜檀用剑卸掉了他的头冠。
商夜檀:“叔父,你真的令祖母寒心了。贪欲真的太吓人了。”
商望天披头散发的向后倾斜,如同枯枝在风中摇坠。
商夜檀抽回剑,半蹲在地上,看着一下子全体跪下的商家家仆,商三陆,商瑶。
商夜檀:“你知道商家已经被你祸乱成什么样子了吗?
祖母特命我前来看看叔父您,看您是不是已经变成猪狗不如的东西!
叔父,你悔吗?”
商望天跪着一步一步到商夜檀面前。
商望天:“侄女,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妻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贪,是我恶,他们都是不知情的!真的!”
商三陆:“二姐,是我们不对,我们以后会改的。”
商夜檀:“绑出去!”
————
我走到商夜檀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商夜檀起身。
商府大门口,士兵退避两侧,百姓一涌而上,看见商望天一家被绑,跪在地上。
戴红花的妇女:“终于这帮畜生不会再来祸害我们了。”
商贩:“抓住就好,这样的人留在商家就是玷污门楣!
要我说就应该处死。”
渔民:“也是有福托生在这样一个大家族,做出这样丑事,还能够活着。”
戴玉簪的妇女:“要我说,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真的,哪个知道以后这帮人会不会被商家太傅救过来,太傅心善,这是他弟弟一家,老太傅子嗣单薄,就只有三个孩子。
三姑娘还是个不喜欢理会这些俗世的人,早就退隐不管这些了。
我看八成会被救回来。”
大胡子:“我看也是!”
一男子:“瞧见那右手边的第二个人了吗?
那个就是三姑娘的长子。
叫宋怀君,是今年蹴鞠赛的魁首。
江都商家估计会交到他的手里。”
大胡子:“啥样?咱们也不清楚,只希望不要再发生这些事了。”
带玉簪的妇女:“三姑娘可是当年江都最有名的才女,当年有好多青年才俊想要嫁给三姑娘,姑娘看不上。
后来老太傅顺应三姑娘的意思,让她去山野。
我以前还以为会是三姑娘来守江都,哎!谁能料到。”
商贩:“想当初苟丽国自以为自己国得了个什么稀罕的人才,自诩大眭无人的时候。
刚过完挽发礼的三姑娘就在江都不夜天酒楼赢了苟丽国。
甚至用他们引以为傲的剑术,削掉了那个苟丽国嚣张人的头发。
江都也在那之后,水运通达,苟丽国很少来犯。”
大胡子:“那看来,商家有望。”
商夜檀和宋怀君站在最前面。
商夜檀:“商家对不起各位百姓的爱戴!
近日奉老太傅祖母之命,商家二小姐商夜檀姗姗来迟。
今日清理门户,商望天一家从此不再是商家人,一切会移交给官府办事。
也请各位百姓相信商家一定会让这场闹剧终止!”
宋怀君:“江都商家的一切由我母亲商曲靖接管,如今我先行至,母亲几日后便到。
五日之内,一切贱籍都将取消!
希望各位原谅近年商家所犯的错事!”
商夜檀和宋怀君同时向百姓下跪。
百姓们纷纷跪下。
“谢二小姐,少爷。
我们江都父老,多承商家恩惠。
如今一切随风而散,也愿商家万古长青!”
“谢二小姐,少爷!”
人潮如波浪般跪下。
商夜檀:“谢各位父老乡亲对商家爱戴,若商家再有如此的事,尽可以向刺史或江都书院夫子们诉说。
只要祖母在一日,我在一日,若商家未能坦荡做事,就如此发。”
商夜檀,散了挽发,割断头发。
在大汤而言就是发最狠的毒誓,挽发一旦当众披散就是以项上人头担保,断发就是断头。
百姓们都清楚商家的根基深厚,看来商家已经回归正途了。
人群中的书生也更以商家作为天下读书人的榜样而骄傲。
光明磊落,行事坦荡,此乃君子风范!
知错能改,也是商家能够长存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