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院。
商夜檀放下汤药，走近床边看着沉睡的祖母。
我跟着商夜檀看到了这位史书上记载的传说人物，花白的头发。
虽然是躺在床上，但是头发挽好并且有一些珍珠做了发间的点缀。
奇怪，我疑惑地靠近。
商夜檀:“怎么了？”
上官玉:“老太傅是醒着的吗？”
老太傅笑着睁开了眼睛，看着商夜檀惊讶的神情。
商夜檀:“祖母，您醒了！”
老太傅商凌鲲:“夜檀，我很高兴，你能够回来。”
商夜檀感觉老太傅并没有什么惊奇的地方。
商夜檀:“祖母知道，对吗？”
老太傅，起身，我将枕头扶起，让老太傅靠着。
老太傅:“这位是上官玉吧。”
上官玉:“老太傅认得我？”
老太傅笑了笑，眼角的皱纹也有细微颤抖。
老太傅:“听说过几年前有一个被邺都书院看中的小女孩。
本来我想看看与我的夜檀能否一较高下，看来答案已经有了。”
我眼神微眯，看着这位手可通天的老太傅，只要商家有这位老太傅，就算商家真的有人犯了谋逆的大罪，当今皇帝也可能会放手。
毕竟这个皇帝杀了很多血亲，可唯独对老太傅有感激，圣上主家早亡，因为圣上的父亲是商老太傅的弟子，所以圣上被养到了商老太傅膝下，甚至将他带进邺都书院。
圣上的表，堂亲看中圣上未来前途无量，才想起这位被他们当初像狗一样踢过来踢过去的人。
圣上失势的时候又立马翻脸不认人，只有商老一家一直爱护他。
皇帝才有机会从一个空头的世袭官职，成为能够触碰到皇权的人，皇帝知道商家不会夺权，商家协助哪位新帝，对于他而言倒是一个可以考虑的选择。
可是商家从未介入皇子中间的任何一方，让皇帝抉择也很困难。
商家就是皇帝最亲的“母家”，太傅商野铭就相当于皇帝的哥哥一样。
老太傅:“夜檀，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担心你。你是这一批人人里最成器的，你的父亲太善良，你也有相同的性情，这也是让我最担忧的。
业绩做的事我知道，这次能活着回来，你一定知道很多的事情了吧。
人心是最难测的，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最熟悉的人有一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夜檀，我希望你能做个决定。”
商夜檀:“祖母，如果这个决定下去，您会恨我吗？”
我看着商夜檀为难地看着眼前这位垂暮之年的白发老人，说话声音带了细微地哭泣。
老太傅:“如果你觉得对，就去做。夜檀你知道吗？在祖母心里你是最佳的人选，但是祖母害怕你还没强大起来就被扼杀了。
与其等到这个时机，不如短一分痛。”
我听明白了。商老太傅不过是借商业绩的手看看商夜檀能撑到怎样，如果商夜檀未能活着回来不过就是短痛，如果活着回来了，那么商夜檀所做的一切都会被老太傅护着。
商夜檀:“祖母，喝药吧。”
老太傅:“不用，我一直都是正常的。只不过是让你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商夜檀:“祖母，如果商家绝后怎么办？”
老太傅:“有的时候，活在史书上，比留在现实中更有意义。”
……
商夜檀:“上官，杀人是什么感觉？”
我想起两年前的夜晚，杀我想杀的人，是一种快感。
上官玉:“你的心坚定，就不会痛苦。”
……
李府。
侍卫:“来者何人？”
商夜檀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我在心里观望。
左启明走到车窗边。
依柳:“说话的方式注意一点！你以为你的头很金贵吗？”
商夜檀:“依柳，冷静。”
商夜檀:“不下去吗？”
上官玉:“我去，就好了。”
出马车。
上官玉:“麻烦通报一声，就说上官家上官玉小姐求见。”
侍卫听到名讳后跪下:“叩见大小姐。”
门外的侍卫通通跪下。
上官玉:“免礼。”
有一人见状，立马进屋通报。
四姨李华凤迅速从庭院中出来，接我进去。
李华凤:“我的儿，你终于来了。”
李华凤抱着我流泪，英气的脸也有了几分柔弱。
我对这份亲情有些小心翼翼，犹豫后，回抱。
上官玉:“姨，我回来了。”
三舅:“我们等你好久了，今天是祖父的忌日，我来得晚了。”
李华凤:“进屋吧。”
一进大宅，外面与平日无异，可内部全是挂的白绫，感觉一步一个白灯笼。
祭拜的地方，红色的烛火跳动着，里面焚烧的纸钱成了一堆灰烬，灰烟从空中缓缓起飞，周围跪拜的是表妹，表弟他们。
我进门，跪拜。
……
大厅。
四姨李华凤:“玉儿，我们很想你。不知道你过得如何，身体怎么样了？”
三舅李景辉:“上官家，始终不是我们的人，玉儿肯定受苦了。”
上官玉:“一切平安，今日我来是有事相求。”
三舅:“你只管说来，只要我能办到。”
上官玉:“三舅帮我送一人去军中，不要用李家。”
三舅起身，思考着走过来。
三舅:“玉儿，可是想为九皇子夺权。”
上官玉:“不是，自保。”
四姨:“玉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如今九皇子遁入空门，若日后出事。
玉儿也有能说话的底气，可惜我们李家不能做玉儿的靠山。”
上官玉:“三舅，我不想与皇家有瓜葛，但是我要让李家重回兴盛。事成之后，我就会归隐。”
四姨:“你想清楚了？一旦卷入朝廷，就如身在漩涡之中。我不希望你最后一味求权，忘记本心。”
三舅:“我们不稀罕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玉儿，放弃吧。”
上官玉:“那可愿答应我的请求，送个人进军营。”
画面回想……
上官玉:“启明，你想为国效力吗？”
左启明跪下，头低下。
左启明:“我的生命是李将军给的，我自愿护小姐一生一世。”
上官玉:“如果我想要你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你可愿意？”
我从椅子上下来，将手腕上的鎏金镂空环抱玉的玉镯取下。
上官玉:“抬头。”
左启明抬头，看着这位他从小护到大的小姐，当年得李华英将军在战乱中救下，可是李将军早逝，就连她唯一的血脉也是几经波折。
他的命是李家的。
左启明:“我愿做小姐的刀。”
上官玉:“知道为什么吗？”
左启明:“不知。”
上官玉:“我需要一个不是李家人的将军，你年满17正是大好年华，你有功夫，也有头脑，你值得一个更好的未来。”
左启明:“是。”
我将玉镯双手递给。
上官玉:“这是母亲的镯子，我将它赠与你，也希望你不要忘记李家，边疆多战乱，以后记得保护好自己。”
……
商府。
两辆马车相遇。
下马车。
商业绩打量着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商夜檀，看她的手是不是好的。
商夜檀:“大姐 ，别来无恙。一直看着我，可是想我了？
今夜戌时，相聚满堂楼，记得赴约。”
房中。
商业绩:“她没死，一点伤都没有。刚刚跟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彩云，打听一下。”
彩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