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笙紧赶慢赶,终于在半道上,截住了叶祝年。
林子笙把叶祝年拉到一边:“这个土匪山上的人,很有可能是我以前的一个旧相识,或许我们可以先去谈一谈。”
叶祝年看着不远处乌泱泱的军队,有些迟疑:“我是大军都已经出发了,现在临阵变卦,岂不是打击士气?”
林子笙的语气沉重,斩钉截铁地说:“如果那人真的是我认识的人,别说这两千人,就是三千人,也只能徒劳无功。”
冷兵器想要战胜热兵器,就只能靠人海战术,但靠这区区两千人,那是不能够的。
叶祝年沉吟良久最终决定让军队暂缓行军速度,他们先行一步去土匪山上打探。
守备军倒是好说话,三言两语就同意了,毕竟他们本来也不想去。
只是锦衣卫还颇有微词:“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有个万一,那帮土匪发起横来,我们又没有军队,光凭我们几个人,哪里打得过上千的土匪?”
林子笙倒也没有强求他们要去的意思,便道:“你们的担心也有道理,那不如这样,我先上去,先和他们交涉一番,然后你们再上来吧。”
“万万不可!”叶祝年忙道:“哪里有让你一个姑娘家打头阵的道理,还是我去吧。”
一众锦衣卫撇撇嘴,他家老大也真是,都已经被人家拒绝了,还这么眼巴巴的跟前跑后。
最后几番商量下来,一众锦衣卫到底还是一起跟了上去。
十几匹马儿在雨中飞腾而过,雨点打在脸上都觉得生疼。
天色渐晚的时候,终于接近土匪山的山脚。
叶祝年制止大家继续前行:“别太靠近了,万一他们有埋伏,咱们就被包饺子了。”
话音刚落,树林中就立刻窜出十几个身穿自制绿叶子衣服的大汉。
为首的几个大汉,全部拿着大砍刀,而缩在他们身后,几个身形瘦削的土匪,则是鬼鬼祟祟的把手背在身后。
“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土匪刺啦着嗓门。
叶祝年给锦衣卫使了个眼色,翻身下马:“诸位英雄好汉,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上山和你们的首领谈点事情。”
土匪把大砍刀背在肩上,并不买账:“我们的首领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紧滚!不然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林子笙沉默的看着这十几个人身上的迷彩吉利服,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想:“诸位壮士,实不相瞒,我有一位旧相识,在这山上,我想见他一面。”
土匪:“旧相识?谁啊?真的假的?要真有这么一个人,咱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以把他叫下来跟你见一面。”
林子笙:“你们首领,龙傲天。”
林子笙会有这个猜测,主要是,一般人也不会起这么一个假名字。
虽然他不知道林雪庭是怎么混上土匪老大的。
土匪觉得这个漂亮姑娘指定是在骗他:“滚滚滚!姑娘家家的别搁这闹事。”
林子笙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之前和西州守备军的那一战,并非是像传闻中的那样借了鬼神之力,而是用了一种武器,我说的对吗?”
土匪原本放松的腱子肉,立刻就紧绷了起来,眼神中带着敌意,缓缓往后退去。
林子笙知道不好,这群土匪怕是准备要动手,他立刻说:“我认识你们首领,所以这种武器我也见过,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亲自去问一问,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土匪们往后退的步伐没有停:“我们首领曾留下一句诗,你要是能说的出下半句是什么,那就能证明你确实是首领的朋友。”
林子笙皱了皱眉:“你说。”
林子笙暗骂,林雪庭也不是个文艺的人,怎么选个亲还搞出这么多名堂?!
诗?唐诗三百首他现在都了背不全。
林子笙希望山上那个大傻叉出点容易的题目。
土匪:“奇变偶不变,下一句是什么?!”
林子笙脱口而出:“符号看象限!”
林子笙捂脸,他就知道,他们宿舍也没一个文艺的人。
土匪互相对视一眼,还真给他对出来了?真是熟人?
土匪停住后退的步伐,怕一个人上去通风报信。
林子笙对那土匪说:“告诉你们统领,我叫林子笙。”
半个时辰之后,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林大少爷——!”
“小白——!”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两个许久不见的室友,一见面就互相拥抱在一起,差点哭鼻子。
叶祝年:“……”这他娘的又是谁?林姑娘到底有几个心上人?!!
锦衣卫:“。。。。”老大节哀。天涯何处无芳草啊。这种三心二意的女人不值得。
土匪:“!!!!!”首领!就算小情人找上门了,也要克制一点啊!!!沈公子还在旁边看着呢!!!
沈雁南:“呵!”
江小白瞬间清醒,连忙松开了林子笙:“来来来!快来见过你嫂子!”
江小白握住沈雁南的手:“这是我的好朋友,林子笙。”
沈雁南冷眼一挑:“好朋友?”
江小白附在沈雁南的耳边:“他是男人。”
虽然江小白不知道林子笙为什么会穿成这样?难不成他还有这个癖好?以前也没发现啊!
林子笙清咳一声,刀了江小白一眼:“嫂子好,初来乍到没有再见面礼,日后一定补上。”
沈雁南的语气好了一点:“心意到了就行。”
林子笙看了看江小白,突然想起:“小白,怎么是你?我还以为土匪山的首领会是林雪庭,你把他家的独门手艺偷学过来了?”
江小白笑道:“林雪庭他现在也在山上,他儿子哭闹个不停,在哄崽呢,没空来见你。”
林子笙惊讶的瞪大眼睛:“什么?他这么快就有崽了?”
江小白:“你自己写的东西都不记得了?人参娃娃。”
林子笙:“原来如此。”
江小白领着他们上了山。
原本的谈判,在叶祝年和锦衣卫看到被炸的四分五裂的石块之后,歇了心思。
有这样逆天的武器,怕是不会轻易归降,他们还是干脆一点回去请罪吧。好歹查出了事情的原由,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林子笙、江小白和林雪庭在山上喝酒喝到半夜,从自己是怎么离奇死亡的,到刚刚穿过来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再到和自己媳妇的相爱经历。
最后就是江小白和林雪庭把林子笙摁在地上痛揍一顿。
林子笙这货!专爱狗血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们的亲亲媳妇,写得这么悲惨!
简直该打!
就算不为自己,他们也要为了自己媳妇,打林子笙一顿,出出气。
林子笙第二天干脆醉到没起床,直到第三天,死皮赖脸地磨着江小白和林雪庭给了他五个土炮傍身,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再回到客栈,已经是晚上了。
林子笙用手指戳了戳房门,没开:“看来是没给我留门。”
林子笙垂头丧气地往自己房间走去,走到一半,一股风吹过来,把窗户吹的沙沙作响。
林子笙眨了眨眼,推了一下,窗户开了。
没留门,留了窗户?
林子笙故意弄出响声:“咳咳咳!傅砚辞,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