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入选的!”
林天赐看着自家小妹这满脸的天真,一时都不好意思将真相告诉她了。
只怕那头盯上你的猪没那么容易放弃。
他只觉得脑袋抽抽得疼。
瑶光不知道大哥在想些什么,心态轻松地跟着小太监进了皇宫。
选秀地点设在御花园,今天天气雾蒙蒙的,时不时飘过几片云层遮挡住阳光。
御花园的亭子内。
太后端坐在黄花梨雕凤镂空长椅上,垫着明黄色的软垫,沁玉莞玉一左一右收纳薄扇轻轻扇着。
内务府的掌事太监拿了厚厚的一摞本子,写着这次入选的佳人的姓名家世。
候选人员站在花园外头,叫到名字的便一个个往里进。
这最先只是见见人,认认脸儿罢了,后面比试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才是重点,但还是有不少人紧张。
瑶光懒散地依靠在宫墙上,打着哈欠。
心想着这么多人,不知道要比到什么时候去。
若是自己早早表演完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提前离开。
正思索间,便听见一道熟悉的恼人的声音。
“没想到妹妹也入选了啊。”
宁凌雪站在瑶光身后,换上了一身粉色长裙,领口坠着兰花点翠流苏压襟,优雅大方。
头发梳做垂鬟分肖髻,一缕秀发斜搭在左胸,柔顺清婉,和瑶光五分相似的容貌恬静淡雅,但在看向瑶光的时候,多了些嘲弄的意味。
她自以为藏得很好,却还是被瑶光看得分明。
瑶光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
自己可从来没想过要回到永宁侯府,也不会与她争抢侯府的荣华富贵,倒是她处处与自己为难。
不过她也不是软性子。
别人刺了自己,自己可忍不住不刺回去。
唇角轻勾,本就艳丽的脸更显得张扬妖艳,光彩夺目。
宁凌雪眼中闪过更深的愤恨,瑶光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能入选。”
配着那不屑的眼神,更叫宁凌雪愤慨。
“你……”
“永宁侯府嫡小姐,宁凌雪……请到御花园稍候。”小太监来喊人,宁凌雪便是再不满,也只能整了整衣襟,脸上重新扬起温婉的笑,跟着小太监进了御花园。
瑶光无聊地翻了个白眼。
虽说这次选妃,京中贵女和平民一起,但还是有些区别的,比如这来喊人,就是先喊了京中贵女,等到轮到瑶光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小太监总算喊到她了。
瑶光站直了身子,跟在剩下的五个女子身后进了御花园。
前面那批刚走,她们便紧跟着走到亭子前站定。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瑶光抬起头,却不敢抬眼,只微微垂着眼眸,但仍能感觉到太后的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她已经从内务府名单上得知她就是前些日子住在东宫,被萧景迁藏着掖着不许自己看见的那位。
长得倒是好看,比起自己年轻时候也差不了几分。
不过男未婚女未嫁就住到一块儿去,想来也是个狐媚的。
空有了一副皮囊罢了。
收回视线,摆了摆手,内务府的太监便叫几人下去。
看过让人之后,比试才正式开始,空旷的场地内,依旧只有太后坐在前面,叫不少秀女都有些失落。
她们中不少,尤其是平民女子,都觉得自己没可能选得上,但若是能有机会见上一见太子殿下也是好的。
太后看出了他们的失落,但也没说什么。
比试正式开始,共分为五项:琴、棋、诗、画,最后一项是考察对《女戒》的熟识程度,不巧,这些都是瑶光不熟悉的。
都不用她动什么手脚,自然“一鸣惊人”。
“琴”试时,她弹得难听不说,像是公鸡拉嗓子,尖锐刺耳,还不小心轻轻一碰,就将琴弦崩断了两根。
“棋”试时,她连怎么吃子儿都不知道,随便乱下,每次还要对面的姑娘提醒了她她才反应过来。
到后面索性直接摆烂,让对面的姑娘自己跟自己下棋,让她好好绣了一把琴技,瑶光就只在边上,也看不懂,但还是鼓掌叫好。
将姑娘夸得通红了一张脸。
“诗”试时,是佳丽门一个个上前,由内务府提前拟定题目,太后随机抽选,再由佳丽们作诗,做完再由太后打分。
进去的顺序是按照最开始的顺序,轮到瑶光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前面还有近一千人,只觉得疲惫不已,余光瞥见宁凌雪还往自己的方向而来。
趾高气昂的。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想来就前两场的比试,贬低一下自己。
毕竟她前两场可是成绩斐然呢。
看她快要走过来,瑶光赶紧溜走了。
她可不想跟她在这儿吵架。
这御花园很大,除去比试的场地还有大片悠闲地区,瑶光随便找了个空地坐下,准备透透气再回去。
坐了大半个时辰,琢磨着时间差不多快到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笑意。
“你怎么在这儿?比试结束了?”
是萧景迁。
“没呢,前面还在比,我排最后,在哪儿等不是等,就出来了。”
“那你这是要回去了?”
瑶光点头,萧景迁道:“正好我也要过去,一起吧。”
“哦,不过等你到了地方跟我分开哦,不然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呢。”她可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尤其是这方面的。
萧景迁的眸色暗了暗,但还是点头,“好。”
路上,他问瑶光前面比试觉得如何,瑶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得意杨洋的像是一只小狐狸,随着她开口,仿佛背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都跟着晃了晃。
“表现得非常好!”
要不是比试规矩是全部比试完才宣布结果,她觉得自己第一场结束就能被提前淘汰。
萧景迁勾唇笑了笑,心情也跟着轻快不少。
“是吗。”
很快,他就看到了瑶光所谓的“非常好”是什么了。
让她作诗,牛头不对马嘴也就罢了,中间还掺杂了两句剑诀,也亏得母后不曾学过,虽觉得怪异,但也没听出来。
画画就更不必说了,在纸上随便划拉两笔,连作秀都懒得,这一幅画拿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画了两根筷子呢。
还是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筷子。
至于《女戒》,她更是不会,甚至将《女戒》批的体无完肤,险些和太后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