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余欢意与萧云起正式大婚当日。
余欢意身穿凤冠霞帔,妆容精致,美艳绝伦。
许知宛看了,满心高兴,“欢意,你今日真是太美了,活脱脱像天上下来的仙女!”
余欢意被逗笑了,脸颊微红,也道:“用不上几日,你也要当这天上下来的仙女,到时候指定比我好看呢。”
许知宛不好意思的娇嗔道:“欢意!你又打趣我。”
并非余欢意故意打趣,许知宛与陆祈安来往多了,便两情相悦,两家定下的婚期便是一月后。
两人说着话,喜婆便说吉时到,给余欢意盖上红盖头,外头响起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的声音。
喜婆牵着余欢意出去,将她交到萧云起手上,由其抱着出门,抱到花轿上。
一句起轿,浩浩荡荡迎亲队伍绕了京城一圈,才到新的萧宅。
停饺后,萧云起抱着余欢意,脚步稳健,一步步走进去。
在宾客热热闹闹见状下,两人对着李权与其夫人的牌位完礼。
余欢意回到新房坐着,萧云起在外招待宾客。
红盖头下,余欢意倒不像一般新娘子般紧张,只是有点感慨。
来到完全陌生的北燕,不过是两年多前时,她对此毫无归属感,可因萧云起的缘故,竟觉得这便真的是她的家了。
直至外头夜色暗下来。
新房的门被推开,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余欢意才不受控制的有些紧张起来。
萧云起屏退了房里的丫鬟,行至大红床榻前,站定在余欢意面前。
可过了半晌,都不曾有任何动静,余欢意忍不住喊了声,“云起?”
萧云起只是轻轻的“嗯”了声,惹得余欢意狐疑,“为何不掀开盖头?”
萧云起喉结滚动了一下,哑声道:“我觉得一切都好的太不真实,我怕是一场梦。”
梦醒了,他还是那孤魂野鬼,孤孤单单被困于荒宅之中。
余欢意轻笑一声,拉着萧云起的手,“你掀开盖头便知,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萧云起捏住红盖头,缓慢掀开。
余欢意娇美的容貌,一点点展现在他面前,让他胸口涌出一股难言的激动。
余欢意也见到萧云起,他一身红衣,衬托本就俊美如斯的容貌,愈发俊美,令她脸红心跳。
萧云起看呆了,抚上余欢意的脸颊,哑声道:“欢意……你好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不待余欢意言语,萧云起已弯腰,薄软的唇印上她的樱唇。
吻的小心翼翼,又逐渐激烈,将她吻得意乱情迷后,他也呼吸变得沉重。
萧云起哑声道:“欢意,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好……”
桌上点燃的红烛摇曳,萧云起端来两杯酒。
余欢意接过一杯,两人眼神如胶似漆,饮下交杯酒。
萧云起拿走酒杯,眸光微沉,握住余欢意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嗓音略微暗哑地道:“欢意,我们歇息吧?”
萧云起轻吻着余欢意的手心,被她捂住了,道:“等等!我有话想与你说。”
“好,你说。”
余欢意道:“你可得考虑清楚了,我心眼小,擅妒,日后你只许有我一人,别想纳……”
话还没说完,萧云起笑了,“此生,我唯有你一位妻子,莫说纳妾,旁的女子,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
不待余欢意反应,萧云起已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抱过来,低头吻她,一边吻一边道:“白头偕老……永不分离,此生挚爱,唯有欢意……”
接下来,余欢意想说话也说不了,被吻得软了腰,与萧云起一同倒在床榻上。
萧云起轻吻她的手心,轻咬着她的手指……看余欢意眼神迷离,他轻轻解开她的衣带,吻过她光滑如玉的肌肤……
新房内红烛摇曳,床幔轻轻晃动,两人身心交融,一夜旖旎。
……
萧宅外。
顾淮南近日住在宫中,因此厚着脸皮与江予川同坐马车回宫。
江予川瞪了他好几眼,皆是面不改色,惹得江予川将他从头骂到脚。
快到南宫门前,江予川眼眶忽地有点红,他略微背对着顾淮南,以为不曾被发觉。
殊不知,顾淮南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顾淮南忽地将他拉过来,江予川怒道:“干什么!”
下一瞬,顾淮南微凉手指轻触江予川泛红的眼尾,轻声道:“想哭便哭吧,你阿姐这般好的女子,会心悦她,再正常不过了。”
江予川使劲将其手拍开,眼泪也忍不住涌出来,但嘴上还是气势汹汹地道:“阿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但你不许打阿姐的主意,她绝不会喜欢你的!”
顾淮南心中本五味杂陈的,一时变得哭笑不得。
江予川倒真是无声大哭了一场,到宫里都昏睡过去了。
顾淮南看着他清秀面容,捏了捏他的脸,轻声道:“明明是一国之君,怎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马车停下,张忠义掀开马车帷裳,正要唤江予川,顾淮南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顾淮南将睡着江予川从马车抱下来,径直走进了乾清宫。
顾淮南在乾清宫一直不曾出来,张忠义也不敢多言,毕恭毕敬守在殿外。
……
翌日早上。
余欢意与萧云起早起,给沈青城奉茶,回到房中,看到一堆摆放的物品,才得知是昨日宾客送的大婚礼。
余欢意看到一盒夜明珠,极其珍贵,拿起来一看,恍然道:“这是顾淮南送的。”
萧云起脸色立刻沉下来,将夜明珠丢得远远的。
“这东西有何可看的,你若喜欢,明日我让人寻一整箱来给你!”
余欢意无奈轻笑出声,“你这人啊……怎一大早就跟掉入醋缸似的?”
萧云起不说话,只是默默用脚将丢在地上的夜明珠,又踹远了些。
余欢意摇摇头,继续查看其他人送的大婚礼。
萧云起望着余欢意,欲言又止。
余欢意看出来了,便直接道:“可是有话想问我?关于顾淮南的?”
萧云起颔首,又欲盖弥彰地道:“我并非介意,当时是我做错在先……”
余欢意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萧云起犹犹豫豫地道:“那次我说与你和离,你生气上了顾淮南马车,他还说一月后迎娶你为后,还亲吻你的头发,你是否……”
余欢意一脸疑问,“顾淮南何时亲过我头发?”
“第二日我在城外找到你们时,他当时便……”萧云起脸色不大好。
他不怪余欢意,恨不得狠狠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
是他让顾淮南有机可乘!
余欢意仔细回想了一下,噗呲笑出声,“哦,原来是那日啊……顾淮南故意使然,他那日说我头发上有东西,替我摘掉罢了,故意低头,从你那个角度来看,像是亲我的头发罢了。”
“真的?”
刚问出口,萧云起便自己道:“我知晓顾淮南不是好东西,他定是故意想离间我们!”
看着又喜又怒的萧云起,余欢意心中暗自好笑。
她捧起萧云起的脸,笑吟吟地道:“好了,我的夫君……我与顾淮南从未有过半点男女之情,我此生挚爱,从始至终,只有你。”
萧云起眸光微沉,喉结滚动了下,哑声道:“欢意,你可以再叫一声夫君吗?”
“夫君,嗯唔……”
话尚未说完,萧云起便堵住余欢意的嘴……
萧云起长臂一挥,桌上别人送的大婚礼噼里啪啦全掉在地上,余欢意被抱上桌子。
“别,不行……别在这里……嗯唔……”
余欢意抗拒的话,全被萧云起吞进了肚子里。
一个时辰后。
余欢意看着满地狼藉,瞪了萧云起一眼,让他自己收拾,不许让丫鬟进来收拾。
萧云起餍足的笑了笑,给余欢意穿戴整齐,乖乖的蹲在地上收拾。
那一盒夜明珠,萧云起趁着余欢意不注意,悄无声息的丢到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