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意犹豫再三,拿着玉佩,道:“卖小吃食的铺子与想再扩大些,请一两个人来帮忙,这钱……我暂且用掉,日后会再还你的。”
萧云起道:“不必还,你拿着尽管用。”
“可是……”
“这笔银两……本就是你的。”
余欢意疑惑,“这怎会是我的?可是你许多年来辛苦攒下的军饷。”
萧云起眼眸微垂,答非所问:“你尽管安心拿着便是。”
这钱义母存着给他当聘礼的,自然该是她的。
余欢意思忖了一下,心中打定主意,暂且借用,改日必定奉还。
余欢意握紧手中玉佩,“好,我暂且收下了,那你在家好生待着,我出去一趟,正好天愈发冷了,我给你多添置几件衣裳。”
萧云起颔首,望着衣裙单薄的她,想想又补了句,“你衣裳不多,也要给自己多添两件。”
“好。”
余欢意出门,不知萧云起望着她,眼神变得格外的温柔。
……
余欢意拿着玉佩前往星月钱庄,掌柜一见信物,笑着道:“小娘子请稍等,我这便将账本取出来。”
余欢意点头,“有劳掌柜的了。”
等候片刻后,掌柜拿着一本账本前来,道:“小娘子,这账上一共存入五百八十两,你可要全部取出?或是取走一部分,余下的继续在钱庄存放呢?”
余欢意一听,愣了一下,“你说……账上存了五百多两?”
“正是。”
余欢意吃惊不已。
从萧府给出近乎五十两聘礼,竭力还欲要回来看,可见五百多两银子,多到何种程度。
一时间,萧云起在她心目中小苦瓜的形象,瞬间成了小金苦瓜。
余欢意思索了下,道:“取出二百两,要两张五十的银票,余下的换成碎银即可,余下的继续存放着吧。”
“好的。”掌柜道:“小娘子稍等,我命人前去取,再将字契给你签一下。”
“嗯。”
一切弄好,余欢意拿上玉佩与银两从钱庄出来。
余欢意来到成衣铺,描述了一下萧云起身高,买下老板推荐的成衣,再给自己买了两套,再添置两床厚点的被褥,让老板找人送上门。
闲聊之余,余欢意向老板打听雇佣伙计需多少月钱,知晓行情后,便借来笔墨纸砚,写下告知,赶往茶摊准备张贴。
余欢意刚贴出来,尚未离开,便有两名十四五出头的少年前来询问。
“老板娘……你这招人是吗?你看我们兄弟二人可以吗?我们什么活都能干!定不会偷懒的!”
余欢意打量着高高瘦瘦的两个少年,“你们是何方人氏?刚到京城来的吗?”
“小的……小的是荆州人士,闹饥荒来投奔亲戚的,谁知……不曾找到亲戚,唯有……求老板娘收留我们兄弟二人,我们兄弟二人干活定会尽心尽力的!”
余欢意看他们不像说谎,思索过后,道:“好,留下你们也可以,这茶摊还需重新搭建,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待客人,可能还需等上一阵子方能做活。”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面上一喜。
稍微大些的少年道:“这活我们也能干!我与弟弟在老家便时常替人干这活!只需将木材买来,我们便能搭建好!!”
余欢意一听,笑道:“那敢情是好,你们兄弟二人便留我这吧,每月人工一两半,搭建木棚的工钱再给你们另外算。”
兄弟两人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余欢意询问兄弟名字,得知他们姓王,家中排行老二与老三,名为王二与王三。
余欢意雷厉风行,领着兄弟两人前去采买木材,一切安排妥当了,才拎着买好的米面肉等回去。
刚回去,便见到萧云起转动木轮椅出来。
他面上淡漠的神情瞬间变得柔和,“你回来了。”
余欢意笑了笑,“嗯,我买了几套成衣与两床被褥让人送过来,他们可有送来了?”
“送来了,已放在屋内。”
萧云起去接余欢意提着的东西,她赶忙道:“不必了,我提到厨房中即可。”
萧云起不语,自顾自的接过,熟练转动木轮椅到厨房放好,还提着一壶热茶出来。
萧云起:“先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余欢意应了声好,随着萧云起一同进屋。
余欢意浅浅抿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拿出玉佩递递过去。
“我今日拿着玉佩到钱庄了,掌柜说账上存放五百八十两,我只取出二百两,添置衣裳被褥与一些细碎东西,余下的……我打算将茶铺木棚搭建的大些,请了两名伙计,日后小吃食再多弄几样,生意也能好些。”
萧云起心微微一沉。
他所寄回来的军饷一共不足百两,这多出来的,定是是义母给他添进去的。
见萧云起不说话,余欢意略微不解,“有何不对的吗?”
萧云起从思绪中回神,将玉佩推回去,“无事,玉佩你拿着,日后需用银两,无需与我只会,去取便好。”
“这……”
余欢意拿着玉佩,觉得不妥。
她虽一心想混吃等死,可萧云起身子残疾,这钱……拿着难免良心不安。
萧云起望着余欢意,郑重地道:“我将你视若亲人,无需见外,安心拿着便好。”
见推脱不了,余欢意只好道:“这玉佩我暂且收着,日后你需拿回时,再找我拿。”
萧云起道:“嗯。”
余欢意将玉佩收起来,翻了翻成衣铺送来的衣裳,拿着在萧云起身上比划。
“衣裳颜色皆是我挑的,你若不喜欢,告知我你喜欢哪种颜色,日后再给你买吧。”
萧云起望着几套暗色的衣裳,沉声道:“无需再买,皆很好,你的……可多买些的。”
“我两三套厚衣裳足够了,若日后需要的话,再买便是,至于被褥……”
余欢意猛地反应过来,懊恼地道:“被褥是买了,忘了多买一张床榻,今日还需让你与我挤一挤了。”
萧云起眸光微变,“……无事。”
余欢意将新衣裳与被褥收拾妥当,便起身前去准备晚膳。
萧云起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皱,病态俊美的脸上神情若有所思。
他素来不喜与人同榻共枕,难不成近日习惯了?否则为何一听余欢意说买新床榻,觉得心中有些怪怪的。
萧云起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暂时先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