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潼关一战皓轩军队旗开得胜士气空前高涨。大军随后开进关内,进行驻扎休整,以备后续的战斗。
今夜,将士们围坐在篝火旁举杯共饮庆祝初战大胜。北辰作为此次战役的指挥官,心中甚是喜悦他不禁多喝了几杯直至七分醉意上头,步履踉跄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四仰八叉地倒在床榻上连鞋都未及脱下,口中喊着:“给我端盆水来。”
片刻之后,一名侍卫端着一盆清水走进营帐。他面容清秀,北辰顿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但醉意令他的思绪变得模糊,一时竟想不起。侍卫低着头默默地拧干了手巾,将它递到了北辰的手中。
北辰接过手巾下了床站起身擦拭着脸,冰凉的感觉顿时令他酒醒了三分。在这场战役中,每一名将士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而这名看似普通的侍卫,也一定是其中之一。他望着侍卫努力想要记起他,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依旧低着头稍作停顿后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我叫李浩。”
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手中握着那条手巾,然后缓缓地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李浩。此刻的他双眼迷蒙仿佛被一层浓雾所笼罩,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神志不清。
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李愫儿的肩膀,含含糊糊地说道:“好啊,李浩……你快些下去吧……和他们一起开怀畅饮……”话还没说完,突然脚下一个不稳,身体猛地向前倾斜,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李愫儿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牢牢地扶住了他,一脸关切地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人,焦急地说道:“殿下,您看您这样子,要不我还是留下来照顾您吧!”
他却用力地摆了摆手,拒绝道:“不必了,我这里没有什么大碍,你只管放心去喝酒便是……今日我们大获全胜……理应好好欢庆一番才是……”说话间,北辰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了李愫儿那张清秀俊美的脸庞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小子不仅长得眉清目秀,就连身上也散发着一种淡淡的令人陶醉的香气。
于是,北辰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试图将那股迷人的香味吸入鼻中,让它在自己的鼻腔里久久萦绕。就在北辰沉醉于这股香气之时,李愫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轻轻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垂首道:“殿下,那属下告退。”
北辰睁开眼,有些不舍地点了点头。待李愫儿离开后,北辰心中那种奇异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正当北辰沉思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李愫儿不小心撞到了人,对方醉酒发生了冲突,因其生的俊俏又有些娘们气息顿时引起了围观。北辰酒醒了大半急忙走出营帐,看到李愫儿满脸通红眼中却透着倔强。那一刻,北辰心底莫名涌起一股保护欲,他喝止众人亲自扶起李愫儿。
待众人纷纷散去之后,北辰缓缓地转过身来朝着营帐走去。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让他不禁有些诧异。
走进营帐后他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着这股异样情绪的来源。他抬起手用手掌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额头,欲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更加清醒一些。
看着那道身影缓缓地朝着营帐走去,而她,则依旧静静地伫立原地,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当最后一丝衣角也被营帐遮挡住时,她才仿佛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一抹淡淡的红晕如晚霞般悄悄地爬上了她那原本白皙的面庞。
她心中暗自寻思着:“他竟然没有一眼认出她来!”这个念头让她的心猛地一揪,随即又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所淹没,这种感觉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李愫儿轻轻咬了咬嘴唇,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生怕这突如其来的窃喜会一不小心从嘴角溢出。那微微上扬的眼角和藏不住笑意的双眸却早已将她此刻的心情暴露无遗。
营帐内,北辰坐在案前手边是一盏摇曳的烛火映照着他。他试图理清心中的纷乱思绪,为何会对一个普通的侍卫产生如此不同寻常的感觉。是那股莫名的香气?还是李浩那张清秀脸庞下隐藏的倔强不屈?他摇了摇头,自嘲地牵扯了一抹嘴角,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已让他的心犹如古井般波澜不惊。何时起,竟也会对一人产生这般细腻的情感?
营帐外,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营帐的帘子猛地被掀开,一名身披铠甲神色严肃的副将大步踏入帐内。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份刚刚送达的战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副将快步走到营帐中央单膝跪地,将手中的战报高高举起恭敬地说道:“殿下,属下刚刚收到紧急情报!据探子回报,敌军似有异常举动。他们正在暗中秘密调集大量兵力,种种迹象表明,敌军似乎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即将对我军展开一场激烈的反击行动!”
北辰闻言眉头紧锁立刻将个人情绪抛诸脑后,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战事,首战虽大获全胜但这只是刚刚开始。胜利只是暂时的真正的残酷战争还在后头,北漠的精锐与那不死之师还在王城,他必须迅速部署完应接下来的战争对策,他吩咐道:“加强巡逻,确保营地安全,同时,继续注意关外敌人的动向。”
次日早上,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了大地上,带来了一丝温暖和生机。北辰、叶宁还有萧一帆三个人并肩而行,一起朝着士兵们日常训练的场地走去。
当他们到达的时,只见偌大的场地上已经有不少士兵开始了训练。喊杀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力量感。
就在这时,北辰突然注意到在场地的一个角落里,李愫儿正独自一人专心地进行着剑术练习。早晨的阳光映照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
只见李愫儿手持长剑挥动迅速而有力,带起一阵轻微的破风声。她的身姿矫健灵活步伐稳健剑法娴熟,一招一式都展现出了极高的造诣。
与昨晚那个温和谦逊的形象相比,此刻的李愫儿简直判若两人。她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剑术练习之中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被她忘却。
北辰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李愫儿的一举一动。他看着李愫儿那凌厉的剑招,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同时对于这个侍卫,他的评价也不由自主地又高了几分。
训练结束之后,北辰朝着李愫儿走去。走到近前停下脚步注视着李愫儿,开口说道:“李浩,方才观你练剑,见你那剑术着实颇为不俗!不知是否有兴致与我切磋一番?”
北辰的话语之中,既透露出对李愫儿剑术的几分认可和赞赏,同时也隐隐蕴含着一种挑战之意,仿佛想要借此机会探究一下李愫儿真正的实力究竟如何。
李愫儿不禁微微一愣,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急忙向前一步,对着北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谦逊地回答道:“殿下谬赞了,小人这点微末剑术,又怎能与您相提并论呢?实在是不敢当啊!”说罢,李愫儿微微低下头去,脸上满是敬畏之情。
北辰听后却轻轻一笑,“你的剑术我亦看在眼里,确实值得一战。”
李愫儿抬起头,面露难色,“殿下,小人只是一介平民,岂敢冒犯殿下。”
北辰上前一步,拍了拍李愫儿的肩膀,“莫要拘谨,我不会怪罪于你,只是一场切磋。”
李愫儿心中纠结万分殿下身份尊贵,万一伤到可就闯下大祸。但看到北辰期待的眼神,她咬咬牙应道:“既然殿下如此坚持,小人只好从命,但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于是,二人身形一闪,宛如两道疾风迅速来到了一旁更加空旷之地。他们彼此对峙而立,手中长剑泛着寒光。
只见北辰目光一凝,率先发动攻势。他手臂猛然一挥,那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刺向李愫儿。而李愫儿反应极为敏捷,她一个侧身,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击。紧接着,她手腕一转手中的宝剑顺势挥出,接住了北辰接踵而来的凌厉攻击。
刹那间,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剑影交织在一起,如同密集的蛛网,令人眼花缭乱。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之间竟是难分胜负。那一道道剑光时而化作蛟龙出海,呼啸生风;时而又如灵蛇吐信,诡异莫测。火花四溅之中,两人的身影也越发模糊起来,唯有那清脆的撞击声不断回荡在空气中。
北辰的剑法可谓是老辣至极、精准无比,剑剑都蕴含威力,且皆直取李愫儿的要害之处。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李愫儿却并未有丝毫慌乱之色。相反,她凭借着自身灵活多变的身法,一次又一次巧妙地避开了北辰的攻击,并伺机寻找着反击的绝佳时机。
两人之间的比试愈发激烈,其精彩程度简直超乎想象。周围原本正在操练的士兵们听闻这边传来的动静后,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不约而同地围拢过来,想要目睹这场罕见的对决。
几个回合下来,李愫儿发现北辰的剑术极为高深,自己渐感吃力。而北辰心中对李愫儿也是越发欣赏,竟能接下自己这么多招。突然,李愫儿脚下一滑,眼看北辰的剑就要刺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北辰收住了剑势。
北辰收剑之后,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李愫儿站稳身子,抱拳回道:“多谢殿下手下留情,小人方才一时不慎。”
北辰摆了摆手,“剑术不错实属上乘,我看得出你有所保留,为何?”
李愫儿心中一惊,没想到北辰如此敏锐,只得如实说道:“殿下身份高贵,小人怕全力施展会伤了殿下,那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北辰爽朗大笑起来,“我更希望看到你的真实实力。”说着,将手中宝剑递给李愫儿,“用此剑再比一次,无需顾虑。”
李愫儿接过宝剑,感受到剑身传来的凛冽寒气,知道这是一把绝世宝剑,当下也不再犹豫,施展出自己最凌厉的剑术。这一次,她犹如蛟龙出海,剑招快若流星。北辰亦是认真应对眼中尽是兴奋。
两人再次激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忽然,天空中一道惊雷闪过,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却丝毫未能影响二人比剑的热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和眼前的剑。
最终,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两人同时收剑,相视一笑,胜负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