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眼眸中寒光迸射,抬腿踢向第二个东陵将士的下盘,将他踹倒在地。
她一脚踩在一人的背上,居高临下看着众人。
她的眼中充斥着冰冷,令周围人皆是一震。
东陵将士不甘示弱,纷纷举刀朝沈醉劈砍而去。
沈醉身形快若闪电,一个侧身躲开第四个人的劈砍,脚踩住第五人,一个漂亮的后旋踢。
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
东陵士兵一个接一个被她击飞出去。
沈玟他们已经离开,沈醉不欲与之纠缠,转身欲往城门处掠去。
东陵军的人却像疯狗一样追了上来,誓死都要斩杀她。
少年身影如风,只留下鹅黄衣袍的背影。
她脚步不停,很快将人甩在身后。
沈醉闪身进了个服装铺子,换了身衣服,戴上帽子,这才离开。
沈醉的身形如鬼魅,在街上穿梭而过,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迹。
刚才姜问雪不在,想必也是去找玉佩了,她换了身低调的鼠灰色衣袍,将发丝随意束成马尾,一双清透明澈的眼眸中透露出精锐的冷芒。
她观察了许久,见没有人追来,立即调转目标去往东陵大将丰岳奚住处。
姜问雪早就到了丰岳奚之处,玉佩被放置在屋中,闻家这个玉佩极寒,无法贴身佩戴,所以一直被保存在琉璃匣子之中,丰岳奚常年驻守永城,所以玉佩也一直放在永城将军府。
她溜进屋内,刚碰上琉璃匣,身后就传来
一阵疾风,一柄利刃擦过她的耳边,带起她鬓角碎发。
她迅速反击,手中的匕首划出凌厉的弧线。
她一惊,转过头,见到一身黑衣的男子。
“好大的胆子,敢来将军府偷东西。”
男子眼中杀气浓烈,一双墨绿色的瞳孔深邃幽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黑洞,令人望而生畏。
两人交手不过短短几招,姜问雪已经感觉到对方强悍无比的实力,这绝非一般的高手。
她心里微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手上却没有半点停顿,招式越发狠戾。
男子的武功极为阴诡,攻势诡谲,姜问雪不知道这是何种武功,但是对方显然没有留情,招招致命。
她夺门而逃,身后长剑眼看就要刺入后背,腕间一阵灼热,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一阵雷光闪烁,那剑就被弹飞。
姜问雪眼眸一凛,低头看了眼手腕,一道隐约的光圈缠绕,很快又从眼前消失。
丰岳奚的暗器射了过来,一双冰冷的手抓住她的腕,用力将她拉到一旁,避开了他的暗器。
沈醉眼神凌厉地盯着丰岳奚,桃花眼里闪过杀意。
丰岳奚看向对沈醉,姜问雪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沈醉眉尾一道细密的伤痕,有血液顺着伤口缓慢流出。
沈醉二话没说,和丰岳奚打斗起来,丰岳奚怎么敌得过他们两人,很快败下阵来。
斩草除根,沈醉解决了丰岳奚,带着姜问雪很快离开了丰府。
等到家丁发现丰岳奚尸身时,二人已经逃出了永城。
姜问雪面色无波,但是内心却忐忑不已,分不清沈醉目的,但是心里隐约感觉到一丝异样。
这个清王莫非是一直在装傻?他实力深不可测,连丰岳奚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
还有手腕上那个奇怪的光环。
她总是想起那日他的目光,心里隐约觉得和他有关。
偏偏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带她离开。
沈醉脸上血迹已经干涸,脸色难免有些憔悴,看起来十分虚弱。
姜问雪一言未发,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心里满是疑惑与防备。
两人到了安全的地方,沈醉才停了下来,然后道:“你先走吧,我还要回裕城,东西你已经拿到了,也不必回去了。”
姜问雪指尖摩挲着琉璃匣子,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殿下,你怎么……”
沈醉看见她眼里的顾忌,道:“你不用问,我对你没有敌意。”
她眼里满是真诚,并不似作假。
姜问雪点了点头,道:\"那殿下保重。\"
沈醉微微颔首,姜问雪转身,离开了。
沈醉看着她的身影远去,唇畔扬起浅浅的笑容。
东陵诡计被识破,谈判破裂,两国战争激烈,战事越演越烈。
沈醉回到裕城,正遇到东陵军攻入了皇宫,大火烧了整座皇宫。
原本应该是个难打的仗却因为敌方大将的死亡和沈醉的加入而大获全胜,东陵国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凤栖连破数城,大军直逼都城,东陵国主病危。
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太子继位后,立即传书求和,愿意割让永城五座城池,并且派出使者前往凤栖,表示友好。
沈醉看完信,唇畔噙着一抹淡笑,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
皇宫内,灯火通明,御书房中,皇帝一袭龙袍坐在龙椅上,面色喜悦。
\"陛下,三殿下来了。”
沈皇鬓发斑白,但面色红润,一身华贵龙袍,气质尊贵,他抬起头看向站在殿中的沈醉,眼底含笑,道:\"你来啦。\"
沈醉恭敬行礼,\"参见父皇。\"
沈皇看着她眼尾伤疤,心疼不已。
“你这小子,这么多年还瞒着父皇,”他眼眶泛红,语气哽咽,\"还敢偷偷离京,胆子越发大了。\"
沈醉垂眸敛目,轻声道:“父皇,儿子知错了。”
\"唉!\"沈皇叹息一声,\"你这个逆子。\"
沈醉道:“那父皇……要罚我吗?”
她眼含笑意,眼角眉梢都是狡黠。
沈皇无奈地摇头,\"罢了罢了。\"
“你这次可是功臣,谁敢罚你啊。”
他眼里尽是慈爱,道:“你要是早点告诉父皇,朕也不会这么担心了。”
不早告诉自己她的武力与谋略,以她平日那种纨绔模样,去了前线他怎能不担心。
她如今大放异彩,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人欣慰喜悦,自然有人猜忌提防,回京没几日,沈醉已经拒绝了不少人的来访。
凄风冷厉,吹破窗纸,渗透进来,沈醉刚准备熄灭灯火,壶光的声音就从外传来。
“殿下,二殿下请您去喝酒。”
早知有这么一天,沈醉笑了笑,吹灭灯火,推开了门。
今日的沈璃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衣袍,墨色大氅披在身上,整个人冷然沉静,如同覆雪苍松,表现得看起来极为亲昵,却句句是试探与冷意。
沈醉恍惚了一下,然后道:“二哥,你说什么?”
沈璃狐狸眼像他母亲,微微勾起的眼尾隐藏了冷意,道:“三弟,这次你可立了大功,父皇可说了如何嘉奖你?”
沈醉道:“父皇没说呢,我倒也没想好。”
沈璃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情感,嫉妒、羡慕、怨恨,但是这么多年,他对沈醉的疼爱亦不是假的。
沈璃眼底黯然,倒了杯酒,道:“三弟确实也不缺什么。”
她身上仍有淡淡的药味,沈璃推了一杯酒到他面前,道:“今日怎么不喝了?这可是你最爱的。”
他调查过沈醉用的药,与酒中的东西混合,就会产生效果,服之使人神思恍惚,行为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