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亏林缺起了作用,一直在将人往正途上引,虽说原剧里二皇子一心谋求高位,但就心境来说,两者也是有所不同。
原剧中,二皇子从小就被庆帝暗示有承袭天下的可能,又是封王,又是无视他广结朝臣,给他无尽希望。
明里暗里还有长公主那个疯婆子出谋划策,诸多误导,让他被皇权迷了眼,不甘屈居人下。
这一世虽然狗皇帝还是那样狗,疯婆子还是那样疯,但有林缺在,时时帮他清理脑子里的那些废料,纠正他的思想,所以他即使爱权,走的却是阳谋,为君之道。
这与庆帝的想法肯定是背道而驰的,不过二皇子就是个天生的演员,经过林缺分析过后,自然而然的扮演起与太子对立的角色。
“有什么可伤春悲秋的,庆帝活着,天下皆为棋子,你俩半斤八两,还要分个高低,没事找事吗?”
这会功夫,范南南都撩一摞盘子了,也乐得他们没抢,吃饱了才开腔。
“看看,咱们说半天,倒是让她占了便宜。”太子说道。
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得二皇子没心情吃吃喝喝,怀疑自己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匆匆离席去找林缺清醒清醒。
要想太子顺利退出登基行列,范南南用的法子很简单,并未做过多的布置,要知道越复杂,庆帝那个筛糠肯定会多想,过后只会给二皇子这个既得利益者徒增烦恼。
几日后,太子自爆自己无法延续皇嗣,加上太子府里多年无所出,没了继承大统的先前条件。
惊天大雷一出,当天下午就传出皇后被气晕的消息,庆帝自然是不甘心也不相信。
于是太医院全体太医顶着赐死的压力,没日没夜的研究太子的子嗣问题,结果嘛,当然是令众人失望了。
这下可就捅了前朝的马蜂窝,太子退出队伍,余下除二皇子外,其余皇子尚且年幼,若是选小的,新帝无法制衡朝堂,免不得有外戚干政的可能。
众臣明面上悲痛惋惜,背地里已经打包好家底,盘算另择明君而侍,拼一份从龙之功。
与前朝暗流涌动不同,后宫除却皇后昏迷外,意外的祥和,当然也不乏有人暗戳戳去拜访二皇子生母淑贵妃,结果可想而知,书贵妃只在乎她的书。
庆帝时日无多,最后的时间还是记挂太子居多,毕竟那是中宫所出,自己中意的继承人,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怕他是中了算计,庆帝提着一口气,秘密宣召了大宗师苦荷进京,把太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检查了一遍。
最后的结果比太医诊出的玄一点,那就是太子阔能天生没有那个福气。
太子:……
这次过后,庆帝也死了心,如果硬塞太子上位,日后也只能过继宗室来承袭皇位,有心之人必然会利用这个机会搅风搅雨,更有甚者浑水摸鱼谋夺上位。
为了李氏江山,他也不能放任不管,既然要让二皇子保送上位,临死前就要将前路扫清,将那些查出来的乱臣贼子、敌国暗线,全部交由陈萍萍处理。
许是回光返照,这几日庆帝精神头好了不少,大臣们看到陛下来上朝,背地里的小心思也收敛了几分。
这期间,皇后也醒了过来,太子去见了一面,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
据范南南趴墙头观察,太子离开后,皇后的气色都红润了不少,该吃吃该喝喝心情好得不得了。
回血速度之快,让范南南不得不怀疑,太子是不是承诺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比如……找个后爹这样婶的。
朝臣被按头哆嗦了三日,庆帝终于是倒下了,从身到心备受煎熬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宫内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后事。
庆帝闭眼的最后一刻,陈萍萍单独去见了他,众人只以为是庆帝临终有交代,至于庆帝病死的还是气死的,无人知晓。
“小姐你看,它们活得多好啊。”
窄窗之下,倾泻的水珠啄碎了光影,侵染了景致,败落的小花找到了另一条蓬勃之路,扎根坚石狭缝,迎与灿阳暖风。
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陈萍萍耳朵动了动,自顾自的继续浇花,范建停在不远处,理了理衣裳,按住心中的急切问道。
“二丫头可在你这?”
“怎么,又跑了?”陈萍萍不答反问,似又想到什么,笑了笑打趣道:“恐怕有人比你更急,你这做爹的也操心不了几年了。”
“哼,你监察院的人连儿子都管不好,你这个做院长的也有责任。”一想到家里那个打包上门的,范建就头痛。
“我老啦,等新帝登基,这责任就落到范闲肩上,不痛快找你儿子说去。”陈萍萍意味深长的看了范建一眼,都老皱了,还不如看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