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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诚恳劝道:“要不你干脆认输吧,我下手没轻没重的,你这么瘦恐怕也挨不了我几下,要是打伤了你就不好了。”

云墨生微微摇了摇头,直道,“多说无益,来吧。”

丰罡一脸为难,“好、好吧……”

那他下手轻点,少用力。

“哃——”

“比赛开始!”

丰罡面色骤然一凝,浑身肌肉块块紧绷,垒砌如牢不可破的砖墙,捏着沙包大的拳头朝着云墨生地方向冲来。“小心了!”

“看——拳——”

硕大的身影掀起了一阵阵飓风,比武场骤然巨颤,丰罡带着浩瀚的拳力朝着云墨生袭来。

后者却只是立在场中,纹丝不动。

场下的观众记得抓耳挠腮:“他、他怎么不动啊!是不是被吓傻了?!”

“哎呦这下惨了!这云墨生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这一下!”

场上。

一步之遥,丰罡面色焦灼,他的拳头力道极大,一出手就连他自己也不好控制,而云墨生却一点也不动,这一拳要是打到了身上……

他急着喊:“快躲开!快点!”

云墨生岿然不动,幕离下的唇角勾了勾,一派游刃有余,甚至有功夫赏花,指腹微微抚过绿梅花瓣。

下一刻。

一道黄色灵光闪过,直奔丰罡而去。

云墨生的声音微不可察,道。

“定。”

拳身贴着幕离白纱,僵持在半空,丰罡黝黑的双眼顿时瞪大,不可置信地挣了挣身体,却发现自己像是中了邪一样,身体全然不受控制。

“我、我怎么动不了了?!怎么回事?!”

灵力暴动,疯狂旋转。

丰罡挣扎了半天,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终于反应过来,看向了对面的白衣人影,声音颤抖:“你、你这是什么功法?!”

什么功法?

云墨生微微侧了下脑袋,思索了片刻,回道,“应该是……入门功法?”

定身符,可是他拜入师门,学会的第一道符咒。

“入、入门功法……这怎么可能?!”丰罡傻了,他一个金丹中期,在金丹前期的修士手里,竟然连一招都走不过。

这要不是他亲身体会,说出去谁敢相信啊!

“得罪了,丰罡兄。”云墨生围着丰罡转了一圈,想着怎么把这个大块头给送下台去。

就在这时,怀中的荼荼似有所感,蹬了蹬腿,从云墨生怀里跳了出来。

“叽叽叽……”

娘亲,让荼荼来!

蹬人!他最会了!

看似粉嫩细弱的两条后腿高高一抬,云墨生还来不及阻拦,荼荼便拧转了个方向,两只后爪子狠狠地砸在了丰罡的胸膛上——

“嘭!”

看似轻柔的力道,落到丰罡胸上,却炸起轩然大波,荼荼两脚一蹬,生生将那个比他大上了十几倍的大块头,给踹到了场下,震得虚空岛结实的地砖,都震裂了几块。

“哎呦……我的老腰……”丰罡一声痛呼。

“叽叽叽……”荼荼轻巧地转身,姿势优美地落地,轻抬后脚,重新跃回了云墨生怀中。

怎么样娘亲,荼荼厉不厉害!

云墨生笑着摸了摸荼荼生出的绒毛,刮了刮他粉嫩的小鼻尖,夸道:“厉害,我们荼荼最乖了~”

场上,忽地安静一片。

看了看瘦弱的云墨生和那看起来像是没几个月,巴掌大的雪浊兔,又看了看摔在地上,扶着屁股慢腾腾直不起腰的丰罡,嘴角抽搐。

苍了天了,苍了天了。

半晌,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

“啊这……”

“天啊,他、他真的只是个金丹前期的修士吗?”

“不不不,这不重要,你们到底看没看出来他用的是什么功法?怎么、怎么好像从未在修士中看见过?!”

“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样一比,怪不得剑尊要选这位呢,那苏家小公子比起来,还真是……啧啧啧。”

……

本以为大比当日这最后一场比赛结局已经定下,谁能想到,竟然石破天惊,闹出了这样一出意料之外的好戏。

云墨生一身白衣飘然而去,越级一击必杀的画面,与凌卿羽飞花穿庭的奇景,成为了大比当日最热门的话题。

当然,那绿梅定情的一幕,也随着口口相传,一夜之间传遍了临州。

夜色降临。

淹城苏家据点中,却是愁云惨淡。

“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苏云起的哭声高高低低,呼号惨淡,不断渗出的眼泪将苏夫人的衣裳都哭湿了。

“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云墨生非要抢走他!”

苏夫人面色柔白,容貌极美,一袭素服卧在床榻上,浑身上下不饰装点,却在昏黄的烛火光亮下显得更加动人,有种叫人不敢直视的美艳,只是气质柔和,中和了那份巨大的冲击。

只是她面色白的失了血气,显出些身体上的空虚与不康健。

她低低咳了两声,被小儿子的伤心勾的触动心肠,忍不住红着眼眶将伏在膝前的苏云起揽在了怀里,“云起,云起你莫哭……”

“这九州好男儿多的是,娘一定帮你寻个更好的,比那凌卿羽更好的,好不好?”苏夫人柔声安慰,因为伤心,脸色更加发白。

“不!我不!!”

“娘!我不甘心!那个云墨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苏云起红着眼,含着恨意望向苏夫人,“他勾引大哥不够,还要夺走我的卿羽哥哥!”

“今天,他又蛊惑叶宗主和怀川剑尊!让我在天下人之前丢尽了颜面!连金丹大比的资格都被夺了!”

“娘!娘!求求您!您和爹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苏云起扯着苏夫人的袖口,一张脸涕泪交横。

苏夫人修为并不算高,只比凡人好了一些,身体也一贯娇弱,只因这些年苏城主的奇珍异草养护才好了一些,可从云中城一路奔波过来,她实在难以支撑,也便病倒了,所以,自至此地,她还从未听闻外界的任何消息。

苏夫人看见自家小儿如此伤心欲绝,又听闻与大儿子相干,自然对这始作俑者心中没有几分好感,她摸了摸怀中人的发顶,安慰道,“云起你放心,若他真的心肠如此恶毒,娘亲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苏云起眼睛一亮,眼中的泪撑在了眼眶中,迫不及待道,“娘,您说的是真的!”

“那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