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前,有很多零食和糕点,另外还有一杯干净的水。
楚雅涵把花瓶放在画旁边,轻声道:“阿布,姐姐已经回到自己的国家了。”
“这里是姐姐为你准备的房间,你喜欢的话就给姐姐托个梦吧!”
要健康的活下去。
她做到了。
余晚默默在外面收拾东西。
待楚雅涵从房间出来,回到办公桌上后,才小声问道:“肖总,有位女士想要订礼服,说是跟宫先生认识。”
“哦,那就请进来吧!我亲自招待。”楚雅涵以为只是打着宫遨的名头,想让她用心设计。
没想太复杂。
谁知余晚道:“她没来,是电话里说的,她想请您吃个饭,面谈。”
在往常,楚雅涵是不愿意和这种基本没有来往过的陌生人直接去吃饭的。
但,这是她回国后的第一单,对方又和宫遨认识,她不便驳回。
于是道:“那就今晚,你去安排一下,我打个电话就动身。”
“好。”余晚答应着,出去了。
楚雅涵拿出手机,先是拨通了陶涛的电话。
响了很久却没有接通。
楚雅涵没有多想,改拨宫遨的电话。
陶涛现在虽然为宫遨做事,可他私下不忙的时候还是会研究一些课题。
这方面,宫遨也是支持的,所以陶涛平时忙起来连饭都会忘记吃。
“忙完了?还适应么?”宫遨接的倒挺快。
他的声音,永远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开口就让人心里暖暖的。
“还好,多谢宫先生关心。”楚雅涵客套地道。
宫遨笑笑,“我过阵子可能就会过去。”
“您要来c国?”楚雅涵有些吃惊,“是来谈生意吗?”
她在宫家这几年也了解到一些宫家的情况。
宫家的业务分布在欧洲和美洲,c国这边并没有宫家的产业。
自从安格琳娜去世后,宫遨一步都没有离开过E国。
一是舍不得女儿,二是他怕女儿在外面遭遇不测,落得和妻子一样的下场。
这么突然要来c国,说明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情非来不可。
“算是吧!”宫遨回答的很平静。
楚雅涵没有听出什么异常。
“我打算进军c国市场。”宫遨又道。
“……”
楚雅涵沉默。
她虽然和宫遨相识,可从来不接触他的事业。
跟她说这些干嘛?
“小雅,其实……”
“妈妈——”一个软糯的声音乍然闯入,打断了宫遨的话,“是不是妈妈?”
楚雅涵苦笑,纠正,“琳琳,是干妈。”
她当年无意中救下的小婴儿,宫遨给她取名叫:宫念琳。
怀念他的妻子,安格琳娜。
宫遨在妻子死后一直单身未娶。
闲暇的时候,楚雅涵也会帮忙照顾宫念琳。
或许是她曾经怀过孩子的缘故,她面对宫念琳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不曾出世的宝宝。
所以,她把对那个宝宝的思念和爱,无形中转移给了宫念琳。
而她的身份在宫家,不是佣人也不是属下,这就导致宫念琳在认知上有了偏差。
第一句学会的话,就是冲着楚雅涵叫了句‘妈妈’。
后来,在宫遨的默许下,楚雅涵就认了小宫念琳为干女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觉得不妥当,就开始纠正宫念琳对她的称呼。
可显然,宫念琳根本没当回事。
软软糯糯的声音,源源不断地响起,“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琳琳想你想得都生病了呢!”
“你生病了?”楚雅涵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想你想得呗!”宫念琳嘴巴很甜,“想得吃不下饭,喝不了汤……”
“宫念琳!”宫遨突然严肃起来,“不要让妈妈分心。”
说完,又对楚雅涵道,“别听琳琳瞎说,她只是轻微感冒,你安心做你要做的事。”
“真的?”楚雅涵下意识问出口。
宫遨笑了,“琳琳是我女儿,你还不放心?”
闻声,楚雅涵也笑了。
是啊!
论起关系,当然是他们父女俩近。
而且,宫遨是个好爸爸,他对妻子的思念和愧疚,全部化作爱给了宫念琳。
只会比她这个干妈更关心孩子。
和宫遨父女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儿,楚雅涵才挂了电话。
等她换好衣服,和余晚出门的时候,天已快黑了。
露天停车场。
一辆贴着深色玻璃膜的黑色商务车内,四个大男人各自窝在自己的位置上。
樊遇在驾驶位,随时准备发动汽车。
喻承飞在副驾驶位,举着望远镜朝外张望。
而慕天爵,则双手抱臂放在胸前,靠在后排靠背上闭眼养神。
眼看天就要黑了,陆湛忍不住问道:“你就打算一直守在这儿?”
不回家,也不让他们回家。
倒不是说他不愿意陪,只是他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你们有事?”慕天爵睁开眼,凌厉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流转。
冷声道:“一个个的光棍汉,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但凡有一个谈着对象的,他绝不留那个在这干耗。
“……”
陆湛无奈,只能耐心陪着。
“唉,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喻承飞放下望远镜,一本正经地说道,“哪里有老婆,哪里就是家。”
尤其是在他天爵哥身上,这句话展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嫂子去世后,天爵哥就搬出了玫瑰园,住了整整五年的办公室,这是为啥?”喻承飞自问自答,“就是没有老婆了,家就散了。”
慕天爵的脸沉下来。
喻承飞没有发觉,还在自顾自地说道:“现在呢?天爵哥发现一个和嫂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在这栋大楼里办公,所以我们就……”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天爵哥,要不你把肖锐高薪挖来‘mISS’吧?”
“这样,这个肖锐就是你的员工了,不管她和嫂子有什么关系,你喜欢就去追!有老婆了,才算有家嘛!”
“说完了没?说完了,就开门滚出去!”慕天爵沉声道,“聒噪!”
“……”
喻承飞噎了下。
这才反应过来。
他这张嘴哟!
本来慕天爵就因为楚雅涵的死而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走出来些。
他现在说这些话,不是又勾起往事,往人心窝子上插刀子?
喻承飞想找人为自己说情,可陆湛在他后排坐,看不到他投去的求救目光。
于是,他瞄了眼驾驶座上的樊遇,朝他发出信号,“嘶嘶——”
樊遇装作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