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又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人!”黑衣人道
中年大汉转过身来,看了眼雪容道:“你应该就是那个刚怀孕的侍女。”
中年大汉挥了挥手,道:“把她和那俩人放在一起。”
雪容被推搡着向东走了几步,这才发现,阮孺人也被抓了,怀里正抱着吓得发白的女儿,一脸惊恐。
她见到雪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雪容抚摸着小腹,一脸悲凉。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凝翠轩仍然没被攻下来,中年大汉已经不耐烦了,此时一名黑衣人来报:“大人,秦将军带人向王府过来了!”
中年大汉脸色大变,双手攥成了拳头,整个王府最重要的就是肃王的儿子,可惜被秦家死死守护着!
现在秦家来人了,他已经没有把握了!
“我们走,有了那三个女的,也算完成任务了!”中年大汉沉声道
雪容不知发生了什么,黑衣人停止了对凝翠轩的围攻,挟持着她、还有阮孺人母女向王府侧门退去。
出了王府后,夜色黑的吓人,整个西城寂静无声,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
雪容苦笑一声,四周的人肯定听到动静了,却没人来救。
走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前方突然出现了光亮,挟持她的黑衣人停止了脚步。
因为前方出现了数十个身穿铁甲的士兵,手里拿着火把,拦住了所有人。
“韩副使,前面已经没路了,还请回去。”为首的男子面容沧桑、身材魁梧,正是当朝的大将军秦起东。
中年汉子也就是韩副使,眉头一挑,冷笑道:“回头死路一条,还请秦将军让开。”
秦起东看了眼被抓住的阮孺人母子和谭雪容,摇摇头道:“圣旨已下,是肃王。韩副使跟错了人,现在反悔,还能留下一命。”
“哼,这话我可不信。肃王豺狼心性,对待挡自己路的人没手软过。我兄弟就是死在他手里。”
“你快点让开,要不然肃王的女儿可就要没命了!”说罢,从阮孺人怀中抢过了霍玉安,夹在腋下,威胁道
阮孺人挣扎着,哭得撕心裂肺,霍玉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秦起东拧眉看着眼前的一切,权衡利弊。他刚从肃王府出来,女儿和外孙一切无恙,也就放了心。
为了给肃王一个交代,他才过来追击寿王的人!宫里肃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一场争斗,寿王必输无疑。
如果肃王面临此种情形,他很可能会舍弃女人和女儿,但是这个决定如果是他秦起东下的,只怕肃王会怪罪。
秦起东将双手背负在身后,做了个手势,几名士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寿王的手段总是那么蠢,喜欢利用女人和孩子”秦起东摇摇头,“即使你把肃王的家眷带入宫威胁他,也是没用的。”
“别啰里吧嗦的,总要试一试!”韩副使不耐烦道,伸手掐在了霍玉安的脖颈间,语带威胁
霍玉安被掐地面色涨红,几乎喘不过气来,阮孺人泪如雨下,苦苦哀求着,雪容忍不住眼眶发红。
见那孩子快要被掐死,秦起东道:“那好,前方我就给你一条路。”,他身后的士兵随之让开了一条仅容两人通过的小路。
韩副使和身后的黑衣人押着人质,目光警惕、小心翼翼地穿过秦家的士兵。忽然,一朵烟火冲向半空燃烧起来,绚烂之极,照亮了大半个皇宫。
秦起东面露喜色,韩副使心中一沉,抓紧了手中肃王的女儿,高声道:“这烟花是谁在宫里放的?!”
秦起东微微一笑,“是我们的人,肃王赢了”
“不可能!”韩副使高声反驳道,“我们这次筹谋万无一失,你们不可能这么快赢的!宫里有皇后帮我们,宫外我们还有虎符调遣京城军队!”
“那虎符是假的。”秦起东摇摇头道,“你们不可能赢的!”
韩副使满脸不可置信,手指捏着霍素儿,咯咯作响,孩子被他捏地几欲窒息,阮孺人再也忍不住了,猛然推开颈间的长刀,一头撞向韩副使抓着孩子的臂膀!、
韩副使一时不察,手中一松,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想要继续抓住孩子。只听嗖的一声,箭矢之声破空而来,正中他的背部!
“混蛋!”韩副使怒气冲冲,拔起腰间的长刀砍向地上的母女俩,阮孺人慌忙的将女儿护在身下,惨叫一声。
十几道的箭矢之声破空而来,雪容身边的黑衣人一声闷哼,倒在雪容身上。
雪容灵机一动,连忙倒在地,躺在了黑衣人尸体下面。
耳边的厮杀声响起,雪容闭上眼睛,全身紧绷,只希望一切尽快结束。
也不知过了多久,厮杀声变得遥远,雪容睁开眼睛,只看到满地尸体,血流成河,也不见阮孺人和孩子的踪迹。
雪容叹息一声,在巷子里奔跑,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去哪,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
不知跑了多久,她的小腹又开始痛了,雪容心里一紧,放慢了脚步,决定找一家医馆待着。
只是,没走几步,一只大手从黑暗中伸来,一把捂住了雪容的口鼻!
雪容惊恐万分,想要挣扎,可身后的人明显是个力气大的男子,根本挣脱不开!
被拖到一处僻静的巷子中,男子露了面,脸上戴着黑布,额头有一道两寸的疤痕。
男子狞笑一声,在雪容的嘴里塞了一块破布,绑住了她的手腕和脚腕,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她扔进了麻袋里。
雪容急地满头冒汗,忽然想起胸口还有把匕首,眼睛一亮。
好在她的手臂还能活动,雪容反复地用手臂推着那把匕首,等到匕首露出了一角,雪容连忙低头用牙咬住了匕首的一端。
“嘿嘿,做个淹死鬼吧。”男子恶狠狠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然后将后背的麻袋扔进了前方的河流中,转身离开。
冰冷的河水四面八方地涌了进来,瞬间将雪容淹没!窒息感笼罩着她,雪容屏住呼吸,毫不迟疑地用牙叼着匕首,想要割断手腕间的绳索。
冬季的河水冰冷彻骨,雪容一直往下沉,她的小腹也越来越痛,好似有东西在坠落,一股热流在下身蔓延。
雪容忍不住哭了,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下,融入了河里,手腕间的绳索被匕首割裂。她忍住剧痛,拿住匕首继续割开脚间的绳索,然后将麻袋破开,四肢并用地浮上了河边!
她十分庆幸在静闲庄的温泉池里学会了游泳!
浑身湿透地雪容终于爬上了岸边,她躺在地上,一大片鲜红的血液在身下蔓延。知道孩子保不住了的雪容呆滞地望着天空,泪流满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地面,路上出现了第一个行人,当他看到路面上躺着一个人影,鲜血淋漓,立刻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好在他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就看见了眼神空洞的雪容。
行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雪容救起,他背着雪容送到了医馆,救下了雪容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