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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一句话去书写温月前十八年的家庭,那就是暴躁的爸,懦弱的妈,欠揍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穿到白式雪家里的那段时间,温月才明白,原来在一个家中,大家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原来不用抱怨指责也能正常交流。

温父天天说话嗓门大得就像吃了枪药一样,不仅是对她,在家的时候温父也会在背后泼别人凉水。

谁家孩子考上重点大学了,哪个同事买了新房子了,哪个老乡做生意赚钱了,他都气得咬牙切齿,无所不用其极地用恶意去揣测别人,诅咒别人。

在他身上,最让人无法忍受的还是他总喜欢无理地去指责别人。

一部手机放在桌角被他不小心碰掉,他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反而会暴怒,指责家里人为什么不把手机放好。

任何事情,家里人永远是错的。

家里谁都不如他,别人都要听他的,反抗他不行,经常说不过三句话就对着温母咬着牙根大声吆喝,恶语相向。

有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爹,每秒都是未知。

如果饭菜做的不合他的胃口会破口大骂,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做事也会被骂。

他一直都有着一种一家之主的高傲姿态,在工作中有半点不如意都会发泄在家人的身上,主要受害者都是温母和温月。

这就是白式雪很佩服温月的一点,在这种家庭环境中长大,温月居然依旧赤诚善良。

她确实在无数个日夜崩溃过,甚至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悲观是表象,真诚和善良永远是温月的底色。

温父和温星被医院的安保轰走后,温母拿着拖布把病房内和门口的尿液拖了好几遍。

白式雪见温母神色复杂,眉头几乎皱成了麻花,顿时就明白温家父子俩的到来确实有些说服了她。

“姨,你要回去?”

“嗯?”温母拿着拖把的手定住,半晌才左右为难地叹了口气,“这边需要我,那边也需要我,月月生病这么久以来,我确实一直都没着家,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主要是温星......”

白式雪挑起一边的眉头,“温星怎么了?”

“他马上要中考了,之前班主任找过我一次,说他现在沉迷游戏,还把手机偷偷带到学校去玩。星星初一和初二上学期的成绩都不错,在班级能排前十,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就因为迷上了游戏,成绩一落千丈。我天天在医院不回家,他爸新找了个工作,刚去排的都是夜班,家里彻底没人管他了,你说他还能有个好吗?”

白式雪轻轻挑了下眉尾,“你在家就能管住他了?”

温母沉默了,尴尬了一阵后无奈回答道:“至少家里有个人在,能给他做做饭洗洗衣服,我看他刚才来的时候外套上都是油点。”

白式雪反问道:“如果今天是温星躺在病床上,温月自己在家,你还会想着回家去给温月洗衣做饭吗?”

温母摇了摇头,“月月从小到大都挺独立的,她能照顾好自己。”

“温星也可以,他不可以也是你惯的。”

白式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想着考虑温母的感受,“你家里两个男人,都是只顾自己的主,温月在医院这么久别说来伺候,连看都不看一眼。你现在这心疼自己的儿子吃不好穿不好,我就不信没有你他们就能饿死。你口口声声说欠温月太多了不知道该怎么还,其实你也不用还,因为温月根本不在乎,她早就对你们死心了。”

这段时间温母尽心尽力寸步不离地照顾温月,对待温父的糟糕态度也学会了反击,白式雪以为她终于觉醒了。

现在看来她想多了,像温母这个年纪,早已形成了固定的行为逻辑,试图打破固有思维,难以上青天。

温月差点丢了性命,温母才受到了刺激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随着温月病情的一天天好转直到痊愈,温母又会重蹈覆辙踏上旧路。

温月坐在床上啃着秋月梨,神情呆滞地望着窗外已经冒芽的树枝,对于两个人沉重的谈话充耳不闻。

温母去水房洗拖布,白式雪坐到了温月的身边,“你现在有烦恼吗?”

温月呆呆地歪着头,啃了一口秋月梨后吧唧着嘴巴,“我有烦恼。”

“什么烦恼?”

温月吸了吸鼻子,“屋子里很臭,一股尿味,这让我很烦恼。”

白式雪笑出声,把手轻轻搭在温月的刺猬头上,“如果你的烦恼一直都是这种小事就好了。”

一模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分数和白式雪预想的差不多。

除了语文和物理,其他科目都差的没眼看,她的总分是595分,在年段排到了68名。

自从出了肖潮那档子事之后,学校就不公布大榜了,但是每个班都互通成绩,想知道全年段的成绩很容易。

得知白白大神成绩掉了这么多,有人震惊有人惋惜有人窃喜,还有人心虚。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季冉端着餐盘正好路过了白式雪这一桌,看到她后像是小妖见了孙悟空,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裤裆里灰溜溜地就要逃走。

“季冉,你跑什么?”

白式雪大大方方地叫住了她,季冉闻声尴尬地停住了脚步,看向白式雪时眼底满是愧疚。

沈策把自己的盘子推到了白式雪的旁边,让季冉和宋嘉承坐在一起。

季冉硬着头皮坐到了白式雪的对面,埋着头往嘴里扒饭,不敢和白式雪对视。

白式雪好笑地敲了敲桌子,“你整那出干啥?小偷啊?”

“啊?啊......”季冉嘿嘿干笑了两声,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你这次考试失利了,季冉终于爬到了年级第一。”宋嘉承扒拉着盘子里的西兰花,“他觉得自己这次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什么?”白式雪有些惊讶,定定地看着季冉,“你真这样想的啊?”

季冉红着脸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感觉有种落井下石的感觉。”

“神经吧!”白式雪忍不住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你的实力在那摆着,你就是很优秀,这次能考到年级第一,我们都为你高兴,你有什么可心虚的。”

季冉弱弱地推了下眼镜,“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够义气。”

“别发神经。”白式雪把自己盘子里的红烧肉分给他一块,“你要是真够义气,我考第一的时候你就该和我并列第一。”

“额......”季冉扯了扯嘴角,“那还是算了吧,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很讲义气的人。”

白式雪遭遇到了学习生涯中的滑铁卢,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因为现在她的水平就是这样,她已经保证了答得都对。

她想得开,别人可没她想得开。

晚课结束后人都走光了,白式雪在教室里收拾着书包准备去医院看温月。

背着书包走出教室门的时候,就看到孙老师正神色凝重地和主任比比划划地争论着:“我不同意啊,她是我班学生,我必须要保证她不受外界干扰。”

主任也不甘示弱,“学校是外界吗?我们这些领导谁不希望白式雪同学能好?成绩出来第一天校长就上火了,说话嗓子都哑了。”

“他哑是他的事,人家白式雪自己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自己把自己调整得明明白白的,你们急什么急,非得去人家心窝子上戳一竿子干什么?”

“孙老师,你别太敏感,学校要找她谈话又不是要批评她,对学生进行人文关怀,这也是学校的责任。”

孙老师哼了一声,“别扯那些没用的,你们要是去找白式雪搞她心态,我肯定要闹的。”

白式雪轻咳了一声,孙老师和主任都吓得一激灵。

她淡定地冲着主任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主任,学校要找我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