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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人,给你脸你是真不要啊。”

温父被熏得睁不开眼睛,死死地闭紧嘴巴一直干哕。

大姨从呆愣中反应过来,高声惊呼着:“哎妈呀!我就说我老头子这尿老有味了吧!可快去洗洗吧,那尿可不是啥好尿啊!”

温星搀着温父想去病房里洗脸,白式雪一脚挡在门口。

“我和你好好说话,你却以为我好说话,我一泡尿没把你泼死算你贪吃贪喝。我告诉你,温月我会给她赔偿,她真起不来了我养她一辈子都行,但是温月是温月,温家是温家,你想借着温月出事从她身上揽钱,门都没有!你那么缺钱就赶紧去死,我给你多烧点。”

温父不敢张嘴,一张嘴头上的尿就会流进嘴里。

温星想骂她又不敢太嚣张,只敢怒瞪着眼睛大喘气,“你太过分了,就没见过你这么仗势欺人的!”

“你真给我整笑了。”白式雪手里还提着尿壶,直接甩到了他的身上,“你还哔哔上了,我一脚不把你裤衩子踹掉了都算你搂得紧,你姐躺医院这么久,你和你那死爹来看过几眼?就你那脑子还中考,长个脑袋还不如套个裤衩子当屁股。”

温母没拦着,对于温父和温星这段时间的表现她也早就心灰意冷。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白式雪提高了音量吐字清晰地说道:“温月确实是因为我而出事,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什么营养费,精神抚慰金,我照单全付,但只能打到温月的卡上,和你们老温家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温月现在这样,我比谁都有愧,所以我天天都来医院陪她看她,你俩一个当爹的一个当弟的,给她倒过一次尿送过一次饭吗?”

周围的人都不屑地对温家父子指指点点,白式雪天天都来医院报到,病友们早就和她混了脸熟。

看到陌生的温父和温星,他们才知道原来VIp1病房的小妹妹还有弟弟。

“啥人啊,自己家孩子都这样了都不来医院看。”

“就是的,真造孽啊,太缺德了,就这样的还当爹呢,打雷也不怕被老天爷劈了。”

温父抬起胳膊蹭了一下脸,咬牙切齿地愤愤道:“关你们什么事!管好自己家的事得了!”

刚才借白式雪尿壶的大姨气呼呼地从地上捡起尿壶,冲着温父大声指责着:“没见过你这样当爹的,我老头子那尿还是不够黄,咋没把你毒哑呢!”

病房里突然传来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和尖叫声,白式雪懒得再和他们父子俩周旋,赶紧拉开门跑了进去。

温母也急急忙忙跟着跑了进去,没人在门口拦着了,温星趁机扶着温父躲进了病房内的洗手间把头上和脸上的尿冲洗干净。

温月下午做完高压氧之后一直睡到了现在,温母和白式雪已经习惯了暴躁的温月。

温父洗完脸之后出来正好被温月丢过去的一个苹果砸到,“你干什么!反天了!”

温星好奇地在病房转了一圈,“姐,我看你也没遭什么罪啊,这病房够高级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温月又抓紧床头柜上的水杯砸了过去,“去你吗的,滚出去!”

看着双眼喷火的温月,父子俩面面相觑,像木头一样惊呆了。

之前温月别说骂人了,脏话一个字她都不会说。

温父缓过来后怒气冲冲地叫骂道:“给你能耐的,你还骂上人了!”

“你个二炮玩意,欠打是不?”

“小逼崽子!你......”

温母一把扯过温父,“她还不认人,你能不能消停点!”

“不认人?”温父扬起眉毛,脸上的怒意还未散去,“温月,我是谁?”

温月斜睨着他,“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知道我是谁。”

“那你是谁?”

“我是你爹。”

白式雪没憋住笑出了声,温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下意识地抬手要去打温月。

还没等他动粗,温月拔下插在果篮里的水果刀,朝着温父的脑袋就甩了过去。

温父反应极快地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这一举动给白式雪吓得脸都白了。

“姨,怎么能把刀放得离她那么近!”

温母也吓傻了,连忙哆嗦着手从地上把水果刀捡了起来,懊恼道:“那会儿本来想削个秋月梨等月月睡醒了给她吃,这不这俩要账鬼来了之后我就顺手把刀插果篮里了。”

此时的温父脸比石灰还灰,温月倒像没事人一样在床上跷起了二郎腿。

“瞧你长那样,老么卡哧眼的。你就是皮子紧了,得找人松松。”

温星嗷了一嗓子,“温月!你怎么能这么跟爸说话呢!”

“你谁啊?从哪个坟包子里冒出来的啊?瞅你长得吧奇形怪状的,精神面貌里出外进的,手指盖里全是泥,个头没有韭菜高,你还指挥上我了!法治社会救了你,不然我让你祖宗十八代都从棺材板里飞起来。”

白式雪轻咳一声,“骂他可以,别骂自己嗷。”

温父气得一蹦三尺高,冲过去拽着温月的腿就要把她拖下床。

门口看热闹的群众全都冲了过来,几个身材健硕的家属三下五除二地把温父按到了地上。

刚才提着尿壶的大姐不知何时又让老头尿了一泡尿,趁着温父被大伙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时候,拎起尿壶就冲着温父的嘴灌了下去。

“干嘛呢都!胡闹什么!这是医院!”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疏散着人群,热心的群众七嘴八舌地状告着温父的罪行。

温父被尿壶里的尿呛得躺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脸上混合着被呛出来的泪和顺着头发往下滴的尿,整个人涨红得像一只七分熟的烤乳猪,狼狈不堪。

听到大家断断续续的指责声,医生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直接叫了安保,紧皱着眉头对着温父斥责道:“病人现在很脆弱,你作为家属,不精心照顾就算了,还敢对病人动粗!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夫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温父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医生就愤愤地催促着护士让安保人员快点上来,转头又没好气地继续对温父输出。

“我一直以为病人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你今天要是不来我还不知道她还有个爹。本来病人现在处于暴躁期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需要耐心安抚,你可倒好,在这雪上加霜!你搞这一出,最近这段时间进行的治疗全都白费!”

医生的一番话让旁边的人越听越气,“滚出去!奇葩!”

“真tm来气!真不是人!”

“有这样的爹真是倒八辈子大霉,孩子都这样的还动手打,真是畜生,就这样的平时肯定不止打孩子还打老婆!”

众人探寻的目光向温母投去,温母躲避着大家的眼神,仿佛害怕被别人看穿隐藏在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她抓紧拳头用力地踢了一脚满身都是尿的温父,“快滚!滚出去!”